清晨。
帝阙。
一片寂静。
养心殿外。
一道人影出现,上前在高德耳畔低语一番。
高德轻轻推开殿门,见夏皇还在龙案上忙碌,步伐轻盈上前。
夏皇抬眸看了眼高德,“有什么事情?”
高德道:“陛下,锦衣卫把天杀堂在金陵城内的分堂给血洗了。”
夏皇眸子一亮,继续询问道:“为何,锦衣卫什么时间开始管江湖中事情。”
高德缓缓开口,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知给夏皇。
“天杀堂敢向君儿出手,该杀!”
说到这。
夏皇顿了下,继续道:“高德,锦衣卫指挥使,现在叫什么来着。”
高德道:“回陛下,曹正淳!”
夏皇点头,“曹正淳,午后宣他入宫,朕见一见他。”
高德躬身领命,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殿外。
他轻叹一声,知道夏皇虽口中不说,但心里肯定有不悦。
锦衣卫检查天下,行天子事。
叶君亲口说过,不再插手锦衣卫事宜。
现在锦衣卫却为了叶君,血洗了天杀堂。
夏皇召见曹正淳前来,怕是难免会打压一番,让他知道锦衣卫直属于天子。
............
逍遥王府。
从早饭开始就不见沈万三,郭嘉,萧何三人踪迹。
叶君知道他们必是为了煤炭的事情忙碌。
也不知道。
叶云瑶会不会把煤炭卖给两人。
这个问题,叶君还是很担心的。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谁也无法猜透。
上一秒温柔如狗,下一秒凶残如虎,这就是女人。
午后。
飞雪停了。
天气依旧森寒,叶君待在暖阁中,目光看着外面积雪。
暗想道:一旦暴雪停了,天气将更加寒冷,金陵城百姓能熬过这几天?
俗话说,下雪不冷,消雪冷。
叶君真担心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有大批百姓因为酷寒而失去性命。
西山煤炭堆积如山,百姓却在寒冷中丧命。
这是多好的赚钱机会啊,物以稀为贵,要是煤炭入城,势必会全城哄抢。
叶君不圣母,运送煤炭入城,是为了金陵城百姓,当然也是为了赚钱。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现在他是很富有,但日后的西山开发,需要的资金可不少。
所以赚钱才是王道。
这时。
暖阁外。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叶君循声看去,一道身影出现,不是别人,正是沈万三。
他疾步而行,朝着暖阁走来。
进入暖阁。
沈万三躬身拜道:“王爷,事成了。”
听到他激动的声音,叶君便知定是从天盟买到了煤炭。
“买了多少食盐。”
“五千斤!”
沈万三沉声说着。
顿了下,他继续道:“不过,都是粗盐和盐块,属下已经派人把食盐安置在了府邸。”
叶君自然相信沈万三的办事效率,但见他欲言又止,“你前来除了告知本王这个好消息外,应该还有其他事情。”
沈万三连忙道:“王爷,洪门弟子皆在西山,当前城内人手不够,提炼细盐需要大批人手,这天寒地冻的人真的不好找啊。”
叶君看着沈万三,“说重点。”
沈万三道:“请王爷去青门,找澹台门主帮忙,相信她一定非常乐意。”
叶君缓缓起身,沉声道:“为了细盐早点提炼结束,也只能如此了。”
声音落下。
他起身走出暖阁,系上披风准备前往澹台府。
背后沈万三紧随,叶君回首,“本王一人前往即可,你赶紧回去负责细盐提炼。”
沈万三:“............”
..........
与此同时。
醉仙阁外。
一道人影出现。
背负行囊,风尘仆仆。
老鸨看到来人一瞬,一脸不屑,扭着身子上前,“客官,尚未营业,还请客官入夜再来。”
男子目如阴鸷,宛若鹰隼,望向阁内,嘴唇轻启,“他,不是在饮酒?”
老鸨回身看去,目光落在不远处白衣男子身上,“他是我们醉仙阁的常客。”
男子道:“我只要一斛酒,喝完就走。”
老鸨刚欲拒绝,林仙儿倩影出现在楼梯上,“让他进来吧!”
林仙儿瞥了眼男子,转身向楼上走去,“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进入醉仙阁。
男子取下后背行囊和披风,落座在木案前,目光从一侧白衣男子身上划过,在他脸上泛起一抹不屑。
夏国男儿,难道都是如此,整日宿醉在烟花之地?
说着。
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叶君,昔日的逍遥王一样是风月之地的常客,但却拥有经世之才,成为他主子的心腹大患。
男子脸色一变,不屑之色消散。
不敢轻视眼前白衣男子。
因为今天你看不起的人,或许明日就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怂。
男子清晨入城,直至晌午时分。
他对金陵城有简单的了解。
这座都城行宫,官署,作坊,商贾还算热闹,能够看出夏国的并非传闻中的弱势。
男子心知,此行必有收获。
这时。
一名侍女送来一壶酒,放在男子面前木案上。
斟酒一杯,男子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
又斟酒一杯,缓缓起身朝着白衣男子走去。
来到木案前,沉声道:“阁下独自一人饮酒,实在是无趣啊。”
白衣男子微微抬头,瞥了眼,“人生相逢,何必相识。足下可愿移樽共座?”
男子笑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白衣男子淡笑道:“来,吃菜!”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白。
示意男子落座之后,李白又道:“阁下自远而来,到金陵经商?”
男子摇了摇头,笑道:“求学。”
李白点点头,“天寒地冻,足下千里而行,赤子之心,来日必成大器。”
男子脸色微微一变,“阁下怎知吾行千里而至?”
李白笑道:“来,喝酒,喝酒,此间酒水不错。”
男子轻举杯中酒,抿了一口道:“夏酒寡淡微甜,绵软无神,与夏人如出一辙,吾还是更喜欢北边的烈酒,和东边的辣酒。”
在李白面前将酒,是不是有点鲁班门前抡大刀了。
李白自称酒中仙,天南海北,各种酒水尽饮之。
接着。
李白取下腰间酒壶,看了眼男子,“小伙砸,认识我这么幸运的事都让你赶上了,看来你祖上积了不少阴德。”
“来,尝尝这杯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