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
侯耀祖见洛沉鱼一直瞪着他没有其他反应,又在轻轻的唤了一声,同时裹了裹身上的披风。
明明是还有几分燥热的初秋,他却感受到了几分寒冷,披着披风与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嗯,多谢了。”
洛沉鱼不情不愿的谢了一句,心里还非常介意这个“大娘”的称呼。
想她可是年轻貌美的一枝花,一夕穿越就变成了大娘……
三妮在一旁眨着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侯耀祖。
此人看上去文弱,可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傲骨,无法让人小瞧,甚是矜贵从容。
而且这张脸……可比那些明星帅多了!
三妮多看了几眼,欣赏了一下侯耀祖的俊俏容颜,随即才跟着洛沉鱼和王老太出了客栈。
“娘,刚才那位公子心地真好,还为我们出头呢!”
她有些高兴,嘴角抿起两个可爱的酒窝,眼睛里似乎有光。
“小伙子确实不错,很优秀!”
洛沉鱼也给侯耀祖点了个赞,比起男主,她确实更喜欢侯耀祖。
最起码,他的心里只有三妮,而不像男主,心里装了太多东西。
虽然喜欢三妮,却还是有太多羁绊,两人才会走得那么艰难,吃了那么多苦。
王老太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侧过身瞪了两人一眼:“人家可是大家公子,也是你们能在私底下议论的?小心惹来麻烦!”
她说完就加快了速度,往城南的杂货铺去了。
怀里的银子,似乎烫着她的心脏,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晕,又有些急切。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银子了。
洛沉鱼和三妮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也急忙跟了上去。
到了杂货铺,王老太难得购买了很多东西,可是她依旧买的只是糙米,还有一些便宜的吃食。
三妮想说什么,被洛沉鱼拦了下来。
洛沉鱼冲她摇摇头,王老太节约惯了,总得让她有一个适应过程。
一下子花了太多钱,她肯定受不了。
最终,三妮依旧没能买到想吃的精米。
快要回家了,王老太在街上驻足考虑良久,抠抠搜搜的摸出几枚铜钱,去铺子上买了些糖块,小心的用纸包了起来。
想到那几个小家伙的兴奋,王老太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走,回去了!”
她抢过洛沉鱼的背篓,背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低着头就往家走。
她的个子本就矮小,被这背篓压弯了腰,看上去就更小了。
洛沉鱼看着背影心里蓦地一酸,走上去想要拿回背篓,却被王老太一把拍开。
虽然嘴上不说,可她心里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儿媳妇儿的。
只要疯女人不再闹事,一切都好。
回去的路程不短,慢慢磨灭了几个人的兴奋。
到家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疲惫。
洛沉鱼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的,走起路来非常吃力。
脚底也磨出了水泡,疼得她龇牙咧嘴。
三妮和她差不多,累得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直喘粗气。
只有王老太非常适应,仿佛走了一整天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将包着糖块的纸包拿出来,打开后立即听到了小家伙们的惊呼声。
“奶,糖!糖!”
最小的柱子最兴奋,拍着手蹦蹦跳跳的喊着,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其他三个虽然克制,却依旧难掩眼中光芒,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糖块,无声的咽了下口水。
王老太眼里闪过笑意:“一人一块,多了没有。”
“拿去吃吧!”
一声令下,小家伙们立即欢呼起来,各自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笑得眯了眼。
王老太看了心里高兴,拿出一块糖塞到一动不动的三妮嘴里。
最后,她把纸包里的最后一块糖递给洛沉鱼。
洛沉鱼惊讶的微张开嘴,问道:“我也有?”
她是真没想到,王老太买糖竟然会考虑到她……
毕竟她可都是“大娘”了。
王老太绷着脸,淡淡的“嗯”了一声,直接将糖放到洛沉鱼手心里,然后拿着东西去厨房忙活了。
洛沉鱼盯着手里的糖块看了好一会儿,她站起身来到厨房,将糖块一分为二,然后趁王老太不注意塞了一半到她嘴里。
王老太被她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到她背上:“要死了,小心水烫到你!”
她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瓢,瓢里正装着滚烫的开水。
“嘿嘿嘿!”
洛沉鱼开心的笑了笑,然后蹦蹦跳跳的出了厨房。
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糖块放入嘴中。
顿时,一股甜味在嘴里散开。
这个味道,其实真不算好吃,可吃在洛沉鱼嘴里,却别样的甜。
她看看屋外正在落叶的大树,又看看厨房忙碌的王老太,再看看屋里吵吵闹闹的孩子们,心里感受到了岁月静好。
小时候,她也曾住在这种破败的屋子里,爸爸妈妈每天早出晚归的干农活,十分辛苦。
小小年纪,她就会帮着做饭烧火,给爸妈送水,偶尔帮着他们干活。
那个时候,生活真的辛苦,却也特别幸福。
可是后来,爸妈都去世了,这世界上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即便拥有了千万财产,她也再未感受到过那种幸福。
洛沉鱼将手放在脑后,盯着天空发呆。
珍惜眼前,人生不易。
接下来的日子,王家越过越红火。
在三妮的出谋划策,以及洛沉鱼的积极执行下,地里已经种下了土豆,还有辣椒。
为了保证某些蔬菜的存活,一家人打起了大棚的主意,打算在冬季卖蔬菜。
同时,洛沉鱼时不时就上山去打猎,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一家人终于长了些肉出来。
家里最小的狗蛋和柱子上了学堂,因为资金有限,他们每日下了学就回家教其他几个哥哥姐姐。
再加上三妮这个作弊选手,小家伙们进步明显,学会了很多字。
日子越过越好,也就引起了村里其他人的注意。
不少人都在暗地里议论,不知道王家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在土地里种了些不知名的东西,来年的粮食收成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