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小九所说,屋子里很安静,听力过人的鱼听然只能听到笔尖和宣纸摩擦的沙沙声。
她站在门口沉思片刻,见一旁的窗户好像是打开的,便走了过去,从窗户往里一望,就见叶生渊坐在桌子旁,微微垂着头,神态专注的执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平时的叶生渊也很好看,他的五官立体又俊秀,但他总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不好亲近。
可现在他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虽然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却多了一分别样的魅力。
鱼听然看着看着就趴在窗户边,双手拖着自己的下巴,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一次她不想着隐藏自己的行踪了,叶生渊写了一会儿,忽然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他做了皱眉,转头看了过去。
就见那人趴在窗户边,半张脸都沐浴在阳光下,照着那白皙的皮肤似是吹弹可破。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又换了一身衣服,那红底的白色罩衫在阳光下散发着柔润的光芒。
这般美景让他不由得恍了恍神,又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在破庙里见面时的场景。
若不是后来她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是狐狸精,还是一个快有一千年修为的狐狸精,他是真的想象不到。
毕竟这女子眼神清澈,举止得体,虽然时不时的就喜欢撩拨自己,但是在外人的面前,她还是很恪守礼教的。
这样一个人真的很难把她和狐狸精联系在一起。
“你在那里做什么?进来。”
叶生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继续低头写着自己的东西。
鱼听然挑了挑眉,得到了他的邀请,她也没走门,直接手一撑从窗户跳了进来。
轻巧的落地之后,裙摆微微晃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鱼听然漫不经心的走到了叶生渊的身后,低头看了一眼。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鱼听然念了一遍之后,微微挑了挑眉,诗写的倒是挺豁达的,但是这人嘛……她可不信,他这黑心肝的能有这么豁达。
“夫君写这个做什么?”
叶生渊不紧不慢的落下最后一笔,淡淡道:“如今我们寄人篱下,虽然舅舅和舅母不是外人,但也不是我们的亲生父母,总不好事事都依靠人家,尤其是钱财这方面,我写这些诗词和字画可以拿出去卖,卖点钱也能补贴一点家用。”
鱼听然在他对面坐下来,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夫君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绣一些手帕什么的,拿出去卖,我们俩一起努力的话,足够生活了。”
听她这么说,叶生渊忽然抬头看着她,那目光很是锐利幽深。
“夫君干嘛这样看着我,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就不认识了?”
鱼听然故意打趣他。
然而这一次叶生渊却不为所动,依然这么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