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第一声的时候,云家的仆役便开始忙碌。家主要离开长安回庄子上住,这是一件大事。出乎意料,侯爷并没有带走所有的仆役。只带了卫婶与卫青卫丫,还有匈奴汉子们护送。坊市的门刚刚打开,一长队的云家车队便出发了。惶急的犹如逃难一般,云啸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在长安待下去。
叮嘱了一下后面一辆马车慢着些,车上拉了三具木乃伊。六百金,这是打包购买绿珠绿蕊与乐娘的价钱。这分明是讹人,当初馆陶公主买绿珠绿蕊姐俩也不过花了一百金。为了抚慰馆陶公主那颗受伤的心灵,云啸只有捏鼻子认了。
让紫枫好好照顾好三个身价不菲的木乃伊,云啸一声吆喝便出了长安。
与刘启事先约定,他有半个月的假期。半个月后,郅都会带着刘小猪与两个祸害到云家庄子。想想这事儿就头疼,云啸使劲甩了甩脑袋。
关中的夏天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太阳玩着命的将自己的热能倾泻下来。云啸被晒得冒油,官道上又尘土飞扬。只走了一个时辰,云啸便感觉自己成了泥猴子。
回头看看巴图,发觉这家伙居然还是穿着一身的皮袍子,脑门没有一丝汗珠儿。身后的匈奴汉子也一样,再看一身劲装的苍家哥俩,跟自己差不多。带着斗笠的苍鹰挥汗如雨,一条舌头吐的跟狗一样的长。旁边的苍熊更是不停的喝水,满满的一大皮囊水现在已经剩不了多少。
还有避热的方法,云啸觉得有必要学习一下,不耻下问一向是侯爷的好传统。
放慢了马速,云啸一脸崇拜的询问巴图为何如此天气居然不惧暑热?
侯爷问话自然要好好回答,巴图一下便将身上的皮袍子扯下了半边。云啸顿时失去了再问下去的兴趣,这家伙里面就是真空。跟后世的阿拉伯长袍是一个道理,微风会吹进袍子里在里面循环,厚重的皮袍子还能有效的隔阻外面的热量。两下结合当然不热,不过这玩意学不了。自己如果敢穿着皮袍子招摇过市,明天就会有御史弹劾自己。
无奈的离开这个咸湿佬爬上马车,两大盆冰块彻底的驱除了外面的暑气,一股清凉顿时传遍了全身,真是说不出的舒坦。只有在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身上才能找到些许安慰。使劲的推了推占住自己位置的小白,他娘的又抢老子的位置。
这家伙现在学坏了,整天的占自己俩老婆便宜。而且在两个老婆面前各种的撒娇卖萌,大头没事就往老婆身上蹭。短短数日,已经俘获了两个老婆的芳心。大热的天没事就给这家伙梳理毛皮,这家伙还学会了拿爪子抱住栾玲贴个脸。他娘的这双爪子抓死过人的。
小白非常不满有人打搅它睡回笼觉,水蓝色的眼睛霍的睁开。正要发怒一看是云啸,便又闭上。哼哼唧唧不情愿的往边上挪了挪,云家的四轮马车非常的宽大。云啸枕着小白的肚子。一双腿搭在颜纤的大腿上舒服的伸的老长。
回到久别的云家庄子,只是离开了几天。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云啸一头便扎进了后院的澡堂子里。脱得精光泡在水里过着水包皮的日子这才叫生活,更何况还有两个美人儿在身边陪伴。
一个大脑袋浮出了水面,水蓝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啸。
靠,云啸顿时一个激灵从水里面窜了起来。三拳两脚的将小白赶出了澡堂子。他娘的老子的媳妇都被你看光了,明天在门口立个牌子。雄性动物不得入内。
不理会小白幽怨的在门外嚎叫挠门,云啸重新舒服的躺在了水池里面。一手抱着颜纤,一手搂着栾玲。这他娘的简直是神仙的日子。小白终于不叫了,云啸惬意的哼起了小曲。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妹妹你坐船头……
走在池子边上的颜纤啐了一口,口称下流,走过来往云啸的怀里钻。靠这样就受不了,要是遇见那些经常在宿舍里唱十八摸的无良舍友,又当如何?
新婚的小夫妻就是这样,干柴烈火见不得一点火星子。正要提枪上马之际,噗通一声一个天外来客从天而降。激起的水花足有两尺多高,一个白色的大脑袋从水里浮了起来,水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满了欢愉。
“小白……”
“一定要重新盖间浴池,一定。”
侯爷做病了,整天都在嘀咕着这句话。二位夫人看着云啸便掩嘴葫芦似得笑。庄子上来的仆役都躲得远远的,侯爷现在脾气大的吓人,已经踹了好几个人了。没见苍鹰都挨了两脚。
澡堂子的房顶开了个天窗,小白悠然的泡在池子里。不时来点豹刨式的花样游泳。云啸看的磨牙,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自己不过走了十几天,云家就大变了样。后院里盖起了堡垒似的几间库房,指头粗的钢筋被水泥包裹着修成了柱子。整个库房修造的异常坚固,云啸目测在这个没有炸药的时代,想刨开没有个把月是做不到的。
渔老很欣赏自己的杰作,见云啸从澡堂子出来便拉着云啸过来显摆。
“云啸的这个将钢条与水泥结合的法子很好。老朽测试了一下,即便是遇见强烈的地龙翻身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整个地下也是用水泥灌浆,可谓固若金汤。若是贼人想挖掘地道进来,可谓千难万难。”
云啸正在把玩宝库大门的汉代密码锁,一个九宫的格子一到九被排列其间。这玩意既像后世的华容道又兼具了河书洛图的繁琐。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云啸小声嘟囔着口诀,两手慢慢滑动着解开了门锁。渔老摸着胡子的手一哆嗦,雪白的胡子立时被拽掉了两根。
“妖孽。”渔老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原想这种加了料的九宫格应该可以难倒云啸,没想到这个妖孽前世从幼儿园起便开始玩华容道。解这样的题目更是小儿科,九宫格这东西连小学生都难不倒,还能难倒云啸?
一进入宝库,一股嗖嗖的凉意便传遍了全身。看来这宝库的外墙超过了一米厚。一米厚的钢筋水泥,外面的热量根本透不进来。脚下的地面洒满了石灰,使得这里虽然凉爽却十分的干燥。
一箱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黄金堆得有三四丈高,旁边是散放着的一堆堆的银饼子。云啸目测,这里的金子怎么也有个五七六吨。后世的自己见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现在这些金子完全属于了自己。云啸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梦呓一般的打开了一箱金子,手捧着金条嘿嘿的傻笑。老子也是土豪了,他娘的老子也是土豪了。
渔老无奈的抚摸着额头,完了这孩子毁了。生了一个七窍玲珑心,却被这些腌臜物给堵了了个严实。
云啸终于从**中清醒过来,看看渔老一脸不屑的表情。云啸善意的将之理解为羡慕嫉妒恨。
长乐宫中,太后端坐在矮榻上。
馆陶公主一脸不自然的垂首站在太后的对面,平时能和太后说上两句话的瑛姑姑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窦太后是整个长乐宫的主宰,现在她老人家不高兴了。整个长乐宫都噤若寒蝉,生怕这个时候触了霉头。
“将昨晚的事情一一道给我听,不许有丝毫的遗漏。”
沉默良久的太后终于开口说话。
“诺。
孩儿想讨哥哥欢心,便买了一些舞姬养在府中。其中有两名姿色出众者,孩儿准备敬献给皇帝哥哥侍奉枕席。无奈孩儿手中没有编练舞蹈的人才,这才让云侯代为编练。
谁料想他家的管事居然会将这两名舞姬给糟蹋了。女儿不知道这是您的内线,当时他又挟持了阿娇。孩儿一时心慌就……”
“你就杀了他是么?老身来问你,云啸的人参与射杀没有。”
“好倒是没有,云家的侍卫进府都很规矩。兵刃都留在在外面,派专人看守。他们都是赤手空拳入府的,绝对没有带弩箭进府。”
“你干的好事,就为了几个歌姬便将老身好不容易埋下的内线给折了。
皇家不会轻易相信人,任何人都得在皇家的监控之内。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为何在他提出见瑛姑的时候你还让手下射杀了他。你不知道这个内线对老身来说有大用处么。”
太后咳嗦了几声,瑛姑赶忙帮着捋顺后背。
“你也老大不小了,长点心。三十岁的人了,整天忙活这些着三不着四的东西。你哥哥的**还缺了女人?用你敬献。每年选那么多的美女不是都进了你哥哥的**。你给老身记住,你是大汉的公主不是拉皮条的**子。一天天不知所谓,教育好阿娇干点正经事。下去吧。”
“诺”
馆陶公主挨了训斥,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
“查实没有,是否是云啸察觉了出来。”
“公主说的一丝不差,没有迹象表明云啸事先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即便是云侯赏赐的酒也是公主赏赐给云侯的,而且云啸一下马车便赏给了老余。没有任何做手脚的时间。”
“再去寻个妥帖的人,记得任何人都要在皇家的监视之下。陛下那边派了什么人老身不管,你要派出得力的人。这个小子身世来历我们都不清楚,还是小心些好。”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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