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坐在正殿里左右的踅摸,一水的大叔要不就是大爷。在大汉朝能混上侯爷这个爵位姓刘的人巨多,但是混到云啸这个级别一大半都是姓刘的大叔。云啸的身边充斥着各种的大胡子,从连毛胡子到络腮胡子再到讲究的三缕长髯应有尽有。
有了云家的厨娘撑场面,汉庭的宫宴要比刘骜家的高出几个档次,至少不会出现豆腐炖豆皮这样的土豪菜。云啸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嗯肥瘦搭配的五花肉,还知道味了鸡汤提高鲜度,值得表扬。没看旁边的一位络腮胡子大叔吃的满嘴流油,沾满油的大手在身上抹了几下便往宫女的裙底摸去。
靠,摸了咸鱼的手也不擦又去抓包子。这大爷口味够重,云啸侧了侧身子。希望尽量离这位大叔远一些,老刘家就不出什么好人,要知道宫里的宫女就没有**这种装备。虽然不似满城尽带黄金甲似的玉兔乱飞,但也绝对是各色鲍鱼隐蔽在侧。
刘家的侯爷们大多都是咸湿佬,看中了宫人跟陛下说一声除了有品级的嫔妃,大多还都能领走。大家都是亲戚,你三叔是我二大爷大家都姓刘,不分彼此。这这一点上,刘启很有点大无畏的精神。只要看中的一律领走,就当宫里裁员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看现在公主们的副业都是满世界的给皇帝哥哥划拉女人。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门口处很凉快,看着最里面挥汗如雨的王爷们。云啸心里就痛快,好像离皇帝进就显示身份似的。老子坐门口,老子凉快。田蚡躲在角落里面,向着云啸招手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
云啸见大家都在欣赏歌舞,便溜边走了过去。
“临潼侯,官升了爵位升了。难道就忘记了哥哥不成,来长安这么久也没来找哥哥我玩耍。”
靠,你整天进赌场逛**,再不就是玩那个足球不像足球篮球不像篮球的藤球。老子跟你在一起,学好真心不容易。这是实话不能说出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当官的必备技能,老子现在也当官了。
“最近刚刚搬了新侯府,事情还没弄利索。待侯府弄好之后,一定请你过来好好的喝一杯。”
鬼话张嘴就来,云啸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一项技能,难道当了官自动装备上的?
“这次托了兄弟你的福气,发了一笔大财。对了,兄弟你那份明天给你送家去,顺带叨扰你一杯酒水。”
分钱是好事,这得支持。
“这次收获几何?”
“这次大军收获颇丰,几位主将都捞得盆满钵满。借款的利息一回长安便都还了,一还一。借多少还多少,兄弟你那一万贯现在是两万贯。还是兄弟你有眼光,胶东王这次赚了五万贯。姐姐一直在夸你,还说有时间让胶东王好好的赏你。姐姐有个不情之请托我转告,还请临潼侯答应。”
“田兄请说。”
“姐姐有意请云兄弟教导胶东王,出任胶东王的老师。”
“啊……”
云啸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由得一时窒住。
太后端坐在大殿的正中间,两只眼睛茫然的看着前面。耳中听着丝竹乐声与两个儿子和朝臣们的不断恭维。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泛着红光,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菊花。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张开的嘴巴便没有合拢过。
“窦婴,今天你执酒令。今天不把他们喝多了,你便将这一瓮紫金醇都喝喽。哈哈哈”
窦太后开心的吩咐着子侄。
“诺。臣窦婴谨遵懿旨。”
“此杯酒为我朝廷击败叛军,大获全胜贺。诸公胜饮!”
窦婴不敢怠慢,端起酒杯开始向大家劝酒。宴会的气氛立时高涨起来,喝高了王公贵胄们纷纷离席下场与舞姬们共舞。在云啸看来,这帮子人更像是在耍酒疯。周亚夫拿着筷子豪迈的挥舞很有大家的气势,如果在后世即便是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指挥家也就这水平。
梁王左摇右摆,扭腰摆臀屁股晃的极度的风骚。真没看出来,这哥们还是一摇滚青年。至于刘荣的抽筋舞,刘骜的广场舞,还有那些头发都白了的王爷们跳的老年迪斯科。大殿里一时居然有了群魔乱舞的趋势。
刘启看得哈哈大笑,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限制,估计他也会跟着下午跳一会儿。
梁王蹦了一会儿,累得浑身是汗。狠狠的将自己摔倒在座位上,两名宫人连忙给梁王千岁捏腰捶背,活动筋骨。
“老三,来陪着朕喝一杯。”刘启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斛琥珀色的紫金醇便进了肚子。
“娘,你不知道老三这回可是立下大功。守在睢阳整整三个月,硬是没让吴楚二十万联军越雷池一步。朕听说最危急的时刻,就连马夫、厨子都拿着武器登上城墙守卫,吾弟更是三个月未卸甲胄执剑守城。此次平叛,吾弟当居首功。来来来,再喝一杯。”
刘启明显是喝高了,对着自己的老娘开始说胡话。盔甲这玩意三个月都没有卸过,那请问哥们你大小便是怎么解决的。
“武儿能文能武,日后当为尧舜。”
太后笑咪咪的说道,平和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
“是是是”刘启随口答道,喝酒的动作忽然停滞。一双眼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亲。附近听见刚才对话的人全都愣住,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有好几位装作酒力不济当场晕倒,被内侍抬出大殿立刻睁开眼睛,慌张的吩咐准备车架回家。
远处没有听见刚刚说话的人很快便注意到了主位诡异的气氛,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声不吭。嗅觉灵敏的丝竹乐师同样觉察到了异常,丝竹之声戛然而止。不过片刻,刚才还乱哄哄的大殿里居然静的可怕。所有的人都控制了呼吸,大殿里面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居无戏言。陛下刚刚同意的老身的说法,为大汉江山计,为祖宗社稷计。就请陛下立梁王刘武为皇太弟,日后我大汉江山好后继有人。”
窦太后的脸色不正常的潮红,说话间带有金石之音,说的是字字铿锵句句有力,一点都不像是从一个老人嘴里说出来。刘启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如何的接话。刘武也吓得呆立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大殿里面更静了,百十人的殿堂连生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太后铿锵的声音余音环绕。
刘启的面色一阵白一阵红,端着酒杯继续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所有的大臣在这一时刻仿佛都集体失声,没有一个敢于站出来替他说话。
窦婴见此场景,赶忙跪伏于地。对着主座上的三人道:“禀太后,刚刚陛下喝多了酒后失言,如此朝廷大事还是由臣工们商议是以为妥当。”
“皇家便是天家,天子没有家事,皇家的事情便是朝廷的事情,今天……”
“母亲,朕的确是喝多了。儿子不胜酒力,先行告退。老三,你陪着娘多喝几杯。为兄先去休息,改日咱们兄弟再痛饮几杯。”
刘启打断了太后的话,借着窦婴递过来的梯子,立刻酒意上涌。任由千度搀扶着,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殿。
大殿里面寂静了一会儿,老狐狸们纷纷告退。不多时刚才人声鼎沸的大殿里面走的干干净净,空留一个跪伏于地的窦婴浑身发抖。
过了良久,丹樨上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
“魏其侯,以后你就不要到长乐宫来了。以后窦家没有你这个人,我也没有你这个侄子。”
窦婴抬起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太后的背影与梁王狼一样的眼神。窦婴的头连忙又低了下去,心中盘算着这一赌究竟的对还是错。
“陛下是去椒房殿还是……”
千度小心翼翼的问着主子,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得皇帝陛下不高兴。否则一定小命不保。
“去心语斋。”
刘启躺在御撵上,思索了一下答道。
廷尉署的牢房里,一名内侍正贼眉鼠眼的左右张望。栗妃穿着一身宫女的服饰,蹲在肮脏的牢房里。在她的对面是遍体鳞伤的栗贲,显然廷尉署并没有照顾这位大行令,而是忠实的执行了皇帝的旨意。
“大哥,他们怎么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栗妃看见栗贲现在的样子,失声痛哭。
“妹子,别哭哥哥快不成了。你好不容易来一回,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现在外面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与大鸿胪刘辉一向交好。若你有事情可与刘辉商量,吴王的事情如果被查出来你就往哥哥身上推,记得一切以保住荣儿为要务。只要荣儿当上了皇帝,我栗家便还有出头之日。切记,切记。”
“大哥,你放心。荣儿登基之日,那些害过我栗家的人我绝不放过。”
栗妃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在门口把风的内侍慌张的跑了过来。
“娘娘,不好了。郅都来了,咱们赶快躲避,如果被发现那可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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