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清理战场
卡夫堡一战并不像米拉克战役那样持续七天七夜，反而只持续了一个晚上。
可论起惨烈程度，米拉克战役却没有卡夫堡之战的三分之一。
混沌与帝国双方在这一战投入的兵力更是米拉克战役的十倍以上。
作为两场战役的直接参与者，魏杰深有感触。
米拉克一战他并不是主角，甚至在大战的尾声，他被神秘的机械牧师奥克恩控制了躯体。
而在卡夫堡中，魏杰是绝对的主角。
无论是在111白盾团之时，还是与帝国阿斯塔特并肩作战。
他的表现都足够亮眼，更不要说最后夺取了火神军团的战将泰坦。
将思维脉冲单元通通拔了下来后，一阵虚弱感顿时袭来。
魏杰头晕脑胀，仿佛身体被掏空，一时间站不起身来。
过了片刻，魏杰才缓过神来，他扶着指挥王座，努力地站起身来，低声道：“这后劲真是太猛了！”
按常理来说，泰坦机长和泰坦断开链接时，会受到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冲击。
征战多年的老机长一般下了指挥王座，都会及时地进入羊水舱恢复身体。
魏杰虽然在驾驶血罗兰号的时候，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耗。
但是有伏行祝福【强力疗愈】的存在，基本不会有什么大碍。
魏杰将那八名机仆收回到物品栏中后，在指挥室里巡视了一圈。
夺取血罗兰号后，他还没认真地观察过这个战争巨兽内部的具体构造。
看着指挥室各个功能舱里琳琅满目的仪式，魏杰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能造出这种大家伙的，一定是个了不得的天才！”
透过观察窗，魏杰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魏杰长舒一口气，推开驾驶舱的舱门，走到颅座的上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爱立信平原上，战斗早已结束，天空中亮起了黎明的曙光。
整个战场尸体横陈，散落着被烧尽的车辆和机械残骸。
很少有敌人的尸体被遗弃下来，大部分都在撤退时被搬走，被毁灭者泰坦用火焰喷射器付之一炬。
敌军车辆和被诅咒机械的焦黑残骸则被忽略了，因为彻底摧毁它们将耗费太多的时间。
卡夫堡堡主已经和高阶指挥官乘坐着奇美拉赶到了外墙的战场，指挥现场的清理工作。
带着沉重传感器检测阵列的卡夫堡战场清理小队缓慢前进，移除地面可能存在的地雷。
比起机械神教麾下那些用扫描仪器横扫战场的怪异排雷车辆，这些士兵的进度要缓慢很多。
卡夫堡堡主的命令非常清晰，剩余的帝国部队必须尽可能快地清理好战场，将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都带回卡夫堡。
在静止的战将级泰坦血罗兰号和战将骑士泰坦的阴影笼罩下，机械神教技师们蜂拥而上。
从帝国战车的残骸上回收宝贵的机械部件，安抚死亡或将死的机魂。
对机械神教的技师们而言，无论是帝国战车，还是混沌大军的恶魔引擎或者泰坦残骸，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对卡夫堡堡主而言，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食腐肉的蚂蚁，正在把濒死的猎物骸骨撕成碎片。
那些技师用高强度能量束迅速地从坦克和恶魔引擎或者混沌泰坦上的武器系统拆卸下。
完好的引擎、履带以及控制系统，一切可以利用的物资都被他们扔到庞大的搬运车辆的货舱中，装满后立即开往卡夫堡里的改造工厂。
工业机仆在机械神甫的监督下不知疲倦地工作着，用伺服臂膀和机具搬运沉重的装备。
那些倒下的护教军同样被收集起来，并运送到卡夫堡里的某个工厂里。
在那里它们被装卸在大规模传送带上进行回收，变成全新的机械士兵，或者其他物资。
堡主并不确定那里面到底会发生什么，他可以想象护教军战士的武器从它们的尸体上被移除，但他不知道尸体本身将遭受何种命运。
直到卡夫堡机械神教部队的首领，机械大师达里奥斯向他提出了一个冷酷的申请之后他才明白。
“尊敬的卡卡夫堡主，我有一个请求。”机械大师用他单调的语音说道。
“我知道你们会将死亡的士兵肉体收集起来，它们会被运送到卡夫堡的回收系统吗？”
“他们的遗体会荣誉徽章一起被净化的火焰吞噬，牧师们会引导他们的灵魂去往帝皇身旁。”
卡卡夫回答道，他不太明白达里奥斯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是卡迪亚的风俗，每一个人都会把他自己的两枚荣誉徽章带在身上。”
他从长袍领口里抽出一根挂在他脖颈上的精致链子，上面穿着两枚精致的徽章。
“我们不会畏惧死亡，每一场战斗我们都勇往直前，我们的身躯倒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灵魂得到指引，去到帝皇的身边。”
“死亡的肉体会被焚烧？这不合逻辑。这是对于钷染料和肉体这两种资源的浪费，为什么不将他们当作资源回收，最大化地利用呢？我们现在很缺一种富含蛋白质的半液体糊状物质。”
卡夫堡的堡主似乎突然明白了达里奥斯的意图，他瞪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失去人类情感的机械大师。
他愤怒地说道：“你是想把我那些为了帝国战死的士兵回收，然后变成一堆糊糊？”
“是的，尊敬的堡主，您的理解并没有错，这是对有限资源的合理运用。我的护教军战队有充足的燃料，但是这些糊状物资会对我们的营养等级提高会非常有利。”
达里奥斯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感，非常符合机械改造人的身份。
“你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你这个卑鄙低劣的机器！”卡卡夫声音颤抖着说。
“更正一下，我的身体结构还留存了七十八帝国重量单位的活体组织，所以我还保留着部分人类的特征，理论上讲，我还是存在一部分人性的。在我的认知里，我们机械教的信徒是不存在卑鄙或者低劣这两种说法，对于你称赞我为机器，我感到震惊，以我目前的地位，我还不配与机械神融为一体。”
“真是愚蠢的机器！”卡卡夫低声骂了一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休想从我的手里得到任何一具士兵的遗体！”
看到机械大师没有立刻进行回应，他补充道：“我连一根头发都不会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