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魏央琳气恼的目光就瞪了过来。
不过很快,魏央琳就意识到自己失态,飞快地收回了看向衡临的目光,扭了头目光不善地盯着清梨。
衡临余光看到了魏央琳的反应,他也迟疑了一瞬,不过话已出口,他也只能温笑着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也是瞧着姑
娘确实喜欢这小狐,想必是与它有缘,我既说要送给姑娘,自然不会食言。”
衡临跟清梨说完,又含笑对魏央琳道,“三妹妹若是也喜欢,回头我再托人去寻两只,让魏兄带给三妹妹便是了。”
魏央琳听了这话,心里还是不痛快,可同时却又止不住地略略高兴。
清梨悄悄在心里使劲儿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两边都得搂着呵。
清梨不喜欢魏央琳,但是对衡临同样也没有什么好感,让云琅去小厮那拿过小狐狸,笑着跟衡临道了谢,继续夸张地做完最后
一幕戏,而后转身就走。
衡临瞧着清梨离去的模样,还想挽留,“这小狐也挺沉,不如我让小厮帮姑娘送回住处去吧?”
清梨这次可涨了记性,一溜烟地跑得飞快,衡临话还没说完,她已经钻进了马车里,反正衡临也看不到了,小妞不耐烦地鼓着
小脸,耐着脾气软声道,“公子割爱已经让小女受宠若惊了,小女家里小门小户的,哪里敢再劳烦公子?小女自己带回去便是。
说完,清梨又客客气气跟衡临道了谢,到底小狐是人家送的,不看世子面也得看狐面,然后便让车夫驾车回了。
车夫是清王专门挑选方便带清梨在岐昌玩转的,当时也有许多个人选,能挑了他,自然也是个精的。
这不,瞧见形势不对,车夫麻溜地赶了马,快快地就驾出了小巷,离开了身后那两人的视线。
清梨掀开帘子,见终于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
“娘娘,咱们还去哪儿转转?”车夫试探着问。
碰上这俩人,尤其是碰上了那个耀武扬威的魏央琳,清梨半点心情都没有了,恹恹哼唧,“转什么转!回府回府……”
说完,小兔叹气。
婳儿原本也被魏央琳那看人低的狗眼气得不行,一回头瞅见清梨这软溜溜的小怂样,一下子想起她刚刚做作死了的蠢样,竟没
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清梨更气了,狠狠剜了婳儿,“笑什么笑!快给我讲讲魏家的事!这就是魏家的正经姑娘?还书香门第,清流世家呢!瞅瞅那眼
睛长得,我瞧着跟那些专当人妾的小官之女也无甚区别!还不如武夫家的姑娘率性自然,让人舒服!”
清梨这话说得格外酸溜溜的。
婳儿和云琅听了,对视皆笑。
云琅狭促地看了清梨,“娘娘只怕是本来看那魏三姑娘就不顺眼吧?”
“胡说!我有什么看她不顺眼的?我又不认识她!”清梨气鼓鼓地瞪俩人。
清梨才不承认,其实在魏央琳到出自己身份之前,她对魏央琳还是很有耐心的。
毕竟,小妞的脾气一向软和,而且这种人她见了多了,比她过分的更多,齐巧思、元姒今、还有个排不上号的宫娴儿。
清梨这拒不承认的小模样让婳儿越发笑弯了腰。
她被清梨挠了软肉,赶紧告饶,“魏家的事娘娘您问奴婢也没用啊,奴婢这几日都陪在您身边,那魏家的事在强哥那,奴婢又如
何知道?”
清梨气鼓鼓地不说话。
云琅在旁边正经插话,“魏家那姑娘,奴婢觉得娘娘真不用放在心上。且不说日后见不见得着,就算见着了,说到底,也不过是
个官家小姐。以娘娘如今的身份,看她一眼都是抬举她了,她若是个好的,娘娘自然好好待她,她自个儿眼高手低,也活该被
您瞧不上。”
这话说得有理,清梨认真想了想。
婳儿也道,“奴婢也觉得,娘娘不喜欢她是应该的。且不说她那品性,换了奴婢,奴婢也不喜欢看到旁人拿着奴婢珍而重之的东
西出来到处招摇。”
珍而重之的东西?清梨一怔,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想到了魏长风。
紧接着,她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魏央琳那副嘴脸,更憋闷了。
清梨烦躁地摇了摇脑袋,没骨头似的懒在婳儿怀里,郁闷的瞅着笼子里同样郁闷的小狐狸,蔫蔫道,“算了,希望以后别再碰到
了。”
小妞想了想,又气鼓鼓地补了一句,“最好别再碰到了!”
说完,一直圈着身子睡觉的小奶狐狸拱了拱身子,缓缓睁开了一双湿漉漉的黑葡萄眸子,一眨一眨地看着清梨,无辜茫然,细
细软软地叫了一声,好像在回应清梨的话似的。
清梨的郁闷一下子就被这软萌萌的小家伙给扫清了,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试探着把手伸进笼子里。
小狐狸紧张地看着清梨的手,小身子往后缩了缩。
清梨见吓着她了,也没强求,收回了手,笑盈盈地看着它。
小狐也挺通人性,一开始浑身圈得紧紧地盯着清梨,不过看了一会儿,好像瞧出了清梨没有恶意,也渐渐软了身子。
“娘娘,世子爷的人在跟着咱们。”外头车夫忽然说道。
清梨听了顿时一阵头大,刚刚被压下去的郁闷又回来了。
婳儿还在旁边说风凉话,“奴婢就说娘娘还是别穿这身衣裳出来嘛。”
清梨一记软溜溜的小刀眼就瞪过去了。
婳儿啧啧闭了嘴。
清梨更郁闷了。
“能甩开嘛?”小妞蔫蔫地问。
车夫回道,“能是能,不过刚刚暗卫大人告诉小人时提了一句,世子爷派来的人会点功夫。”
意思是不容易被发现?
那就是不好轻易被个小门小户家的车夫给甩了的。
清梨扁了小嘴,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婳儿听着车夫的话,顿时皱眉,“这是哪家的世子爷啊!刚刚娘娘的意思多明显了,还派人跟着一个姑娘家的马车,这是准备仗
势逼人了?这般行径怎么跟个登徒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