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4章 魔尊真贤惠

他一直凝视着她,不说话。慕紫苏战战兢兢的去接,已经被他吓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谢、谢谢……”

不怒荒神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凝视着她。

慕紫苏举着糖葫芦无所适从,心道他怎么还不走啊?!

她看了看糖葫芦又看了看不怒荒神,然后咬下一口。

“好吃么。”

她抿着嘴边的糖渣急急点头,“好吃!”

别人看不懂不怒荒神的目光,慕紫苏也不懂,但沈七欢懂。若不是当年为慕紫苏报仇,不怒荒神怎会毁了五百年的修为,险些丧命,又闭关一百年方才恢复。

在罗家那个冷酷无情的地方,除了罗睺以外,罗堰是唯一疼爱她的人。只不过这个疼法挺残忍,便是天天抓她练功……所以那时慕紫苏很是怕他。沈七欢很惊讶,当年同肖贤他们四人在长安城游玩,慕紫苏说她喜欢吃糖葫芦,其实她只是随口一说,她爱吃的东西多了,他却记到现在。

罗堰可能也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再看见她,所以看她看了很久很久。龙汲君很想上去揍他一顿,但现在出手很是不妥。

沈七欢突然道:“紫苏,你知道他——!”

罗堰眸光一凛,沈七欢很不解,却也乖乖闭了嘴,他恐怕不希望她知道太多她的过去。

一道黑雾涌散后,不怒荒神就消失不见了,只听到沈七欢哀嚎,“哎你干嘛去啊!我找你有事啊!对了你还没赔我钱呢——!”

慕紫苏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糖葫芦,觉着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涌上一股奇怪的情绪。

沈七欢想搅乱宴会没成功,反而是这罗堰把龙汲君大好兴致给搅没了。

“侯爷您这就走了?是小舍款待不周吗?要不我给您说段书怎么样?”

龙汲君不理会聒噪的沈七欢,径直离开了闲鹤楼,他当然知道不怒荒神和他们的关系,他甚至觉得是肖贤故意找荒神捣乱的,总之是气儿不打一处来。也许现下最大的敌人并不是紫微帝君和紫禁宫,而是那三个奸佞之人。

慕紫苏呆呆看着手里的糖葫芦,都没注意到龙汲君已经走了,她半天才回过神来问向沈七欢,“我是不是以前,认得他?”

沈七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把锅甩给了肖贤。慕紫苏来不及问他为何在此,不停的追问他有关荒神的事情。他盯着她看了半天,想着,也许罗堰不希望她回想起那个不堪的家族,可罗堰为何不想让她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分明那么疼她。不管罗堰是什么想法,他觉得慕紫苏该有知情权。于是他道:“你们的确是旧相识,不怒荒神姓罗名堰,是你四叔。”

慕紫苏闻言,一个激灵差点蹿上天,“不怒荒神!是我四叔?!他!他怎么可能是我四叔!?我们有血缘关系?!”

“没有。你只是他父亲收的义女。”

慕紫苏急切问道:“也就是说,他应当知晓我亲生父母在何处?当年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入赘到罗家后,也从未听说过你亲生父母之事,罗家覆灭是罪有应得,而你则是被无辜牵连,你四叔跟族内不大亲近才逃过一劫。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不必为那无稽之事费神。”

她曾听说过那段传说,一剑独秀为妻弑神,罗家是被八部众降下天罚而亡。既然如此,仿佛也没有追溯的必要了。

真是罪有应得吗?……

那自己,又到底是谁呢?

荒神的出现好像一根刺般,扎在她心间。

她望向他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这个人跑到这里就为了送一串糖葫芦吗。

她越发急切的想寻回那段记忆,喃喃道:“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沈七欢嘬了几口烟道:“谁知道呢,这人向来行踪不定,许是一时兴起才来此,反正我和你夫君是劳不动他的大驾。”

那段日子,龙汲君通传慕紫苏越发频繁,又留她到很晚,要么则是找些任务交给她,并同她一起前往。总之,他就是要每天都见到她,他就是要让慕紫苏离肖贤远点,越远越好。

反观肖贤,除了前去闲鹤楼外,便在长生宫内帮忙打理,如今派内事物十分繁杂,但只要一块枣泥山药糕,不管多么棘手的事情,都会安然解决。在家中时,肖贤亦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从沈七欢的闲鹤楼里搬来许多名贵器皿,床榻也换了新的。慕紫苏忙碌的时候,他不仅帮忙分摊,还递上一杯热茶,简直贤惠得名动八方。

地界内,长生宫弟子和玄策府正合力剿杀剑冢里的魔兽,打得如火如荼,蒸腾的热气将洞穴烤得如炼狱火海一般。慕紫苏和龙汲君配合得越发默契,所过之处血海漫天,两派弟子愣愣的看着二人,不禁赞叹,“你们家慕掌门好厉害……”

“过奖了过奖了,还是侯爷更胜一筹。”

文景看得出,侯爷不仅是收着打的,还有些分神。他总是不经意去看她,火光映着她漂亮的侧颜,双眸里的光骄傲而自信,他就是喜欢这样一往无前的她。

最后一只魔兽应声倒地,龙汲君收了太阿剑,望着和长生宫弟子一同调息的慕紫苏,文景在旁笑道:“方才那一幕,让属下一度恍惚,甚至以为回到了百年前。”

龙汲君在心里感叹,是啊,他有多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长生宫众人看到龙汲君来了,纷纷起身行礼,他对慕紫苏道:“本王有个好去处,你随不随我来。”

她眼睛一亮,侯爷一说话,准有好东西,“去哪?”

“来了你就知道了。”

龙汲君所说之处,在祁山,那里有一座前不久因宋砚青词八部众才赏赐给人间的灵矿。

紫禁宫的新任大帅楚文楼,正带着三军挖矿。说到楚文楼,只让人想到活该二字。以前他喝多了就跟他的九房妻妾含泪说道:“我这辈子恐怕是熬不过我爹了。”

他天天盼着楚叙北死,好能坐上那三军统帅之位,如今他爹真死了,却一日比一日不快乐了。他这辈子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能被他死看不上的宋砚,踩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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