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快跪下!拜见姜大帅!”
“不肯跪?你找死!跪下!”
“老不死的,跪下啊!”
咚!
眼见这老家伙立而不跪,后面的军士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膝窝上。但是,程昱狠狠一皱眉,硬是挺住了,身形微微一晃后就站得笔直。
咚!
咚!
咚!
后面的军士,又是狠狠三脚下去。按说,膝窝是人体非常脆弱的部位,别说吃三脚了就是吃上一脚,一般人也会不由自主的下跪。但是,程昱竟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在几记重脚下硬挺了下来。
“且慢!”
再踢下去,非得把程昱的腿踢断了不可。姜耀微微摆手,问道:“你就是程昱?”
程昱白眼上翻,道:“不错,正是老夫。姜耀,今天老夫既然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想让老夫这个朝廷命官,跪你这个背主小贼,简直是白日做梦。”
“哦,敢情程昱你是宁死不屈啊。”姜耀冷笑地道:“但是,我就奇怪了。你要是真那么视死如归,为何不事先抹了脖子,反而被我军所擒,当了俘虏呢?”
“哼!那还不是,有人在背后打晕了老夫。老夫身不由己,才做了你的俘虏吗?”
“是谁打晕你的?”
“我…”程昱老脸一红,道:“老夫得罪的人多了。乱军之中,谁知道哪个仇家下了毒手?”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但是,程昱知道,当时他背后全是曹军。换言之,就是自己人下的手。
其实,这也不全是程昱让曹军全体稀里糊涂吃人肉的事儿引发的。程昱其人,性情乖张,刚愎自用,情商极低。他在曹军中一个朋友都没有,仇家却是多如车载斗量。现在,要说谁会打的这记闷棍,怀疑对象实在太多了,程昱自己都说不清楚。
噗嗤~
姜耀忍俊不禁,道:“看来,程昱你在曹营里面,人缘着实不怎么样啊!”
程昱又羞又怒,反击道:“姜耀小儿,你现在还有心情笑话我?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真以为,胜了曹公一场,就高枕无忧了吗?依我看,你是离死不远了!”
姜耀不动声色,反问道;“哦?何以见得?”
“刘表原来,支持了你不少军械粮食吧?他那是指望伱,用这些粮食和物资守城,和曹公周旋个两三年。现在,你如此干净利落的胜了曹公,刘表岂能对你大加忌惮?你再想从刘表手中得到什么支援,简直是痴心妄想。”
“即便没有刘表的支援,我还会怕了曹操不成?”
“怎么不怕?你这次之所以能胜过曹公,一是因为张绣的反间,二是用了双腿马镫,三是因为曹公轻敌。过個一两个月,曹公休整已毕,再率大军来战。就凭你手中的一两万人,还能故技重施吗?除了败亡之外,难道还有别的路走?”
“那可不一定。呃…你们都下去吧,文和留下。”
姜耀摆了摆手,令中军帐中的诸将退下。屋内,只剩下了他、程昱以及贾诩贾文和。
姜耀这才继续,道:“的确,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曹操一两个月后,卷土重来,我的境况恐怕不妙。但是…曹操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程昱愕然,道:“为什么?”
姜耀道:“文和,你和他说。”
“是。”
反正程昱已经做了镇东军的俘虏,也不虞泄露军机,贾诩直接将姜耀取潼关和河东郡的计划,说了一遍,
最后,贾诩道:“我家主公取了潼关,就有了和曹操谈和的本钱。有了河东郡,更不得了。河东郡西北是火焰山,东南是中条山,东北是霍山,西南则是黄河天险,端地称得上山河四塞。比起弘农郡、南阳郡,无险可守,只能通过城池阻敌,不知强了多少倍。我家主公以河东郡为基,过潼关,向西进攻关中。进可攻,退可守,几乎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