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凡的话，石涛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而是问道：“陈凡，你知道，你来到总部的那一天，面对你的，会是谁吗？”
“当然知道。”
陈凡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真到了那一天，作为凌羽师父的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对吧？”
“是啊。”
石涛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想用搜魂类的武学，让凌羽说实话，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中了搜魂之术的人，精神上，会受到永久性的创伤，可能通过一些天材地宝，能够弥补，
但，对于悟性，对于今后所能取得的成就，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衡量的，更何况，你要废了他，无论是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让你这么做。”
“那就没得谈了。”
陈凡摇头，“总之，不伤他的性命，这已经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或许，肖鸿过来真的不是他的指使，可正是因为他，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
石涛一时语塞。
凌羽得知这件事，其实，还要怪他。
若不是他告诉的凌羽，凌羽能从哪里知道？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看着凌羽出事。
“真的没得谈吗？”
石涛语气柔软下来，“除了废掉凌羽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方法，能让你，不再追究这件事？比如，得到几本绝世武学？一本至尊武学？又或者，王老的指点？”
“王老的指点？”
陈凡眉头一皱。
直觉告诉他，这位，恐怕不简单。
“你的实力很强，确实到了，知道一些事情的地步了。”
石涛话音一顿，感知了一番之后，才继续说道：“江南分区武道协会里，我其实，并不是最强的那一个，最强的，是王老。”
“他有多强？”
陈凡好奇地问道。
“活了上千年，算不算强？”
石涛反问道。
“活了，上千年？”
陈凡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我当初遇到这位时，反应也如你一样。”
石涛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说实话，从刚才到现在，陈凡的表现一直很淡定，这让他都有点不会了。
现在看来，其实，他也还是一个正常人。
至少在情绪这块，是这样。
“我知道你好奇这位的身份，我也可以跟你说一些，更多的，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要你答应，不再追究下去。”
“那我还是不听了。”
陈凡果断摇头。
毕竟有些事情随着他的实力强大下去，总会知道的。
当然，如果总部有这么一位坐镇，可能会对他，有些影响。
石涛笑了笑，仿佛早就预料到，继续说道：“王老，他是上一次天地大劫中，活下来一批人。”
“！”
陈凡瞪大眼睛。
他这是第二次听到天地大劫这几个字。
第一次，是在老头的只言片语之中。
“看来，你对天地大劫已经有所耳闻。”
石涛眼中露出一抹诧异，随即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觉醒者协会里，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武道协会中，也有一些人知道。”
“什么是，天地大劫？”
陈凡问道。
“这个，只言片语很难说清楚，即便是王老，也知道的不多，简单来说，你可以理解成，忽然有一天，天地之间出现了灵气，无论是人，还是飞禽走兽，亦或是草木，都可以吸收这种灵气，变得强大。”
“就像是王老所在的时期，就有妖鬼出现，与此同时，也会有一些高人，游历天下，除魔卫道，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灵气渐渐消散，那些高人，尽管实力强大，可也有老去死亡的那一天。”石涛叹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为那些强者的命运而感到惋惜，还是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伤感。
“可是这位王老，活了千年。”陈凡出声道。
“嗯，王老他的实力很强，而且他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
“什么功法？”尽管陈凡内心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故意问了一下。
“圣心诀。”
石涛看了他一眼，“一部至尊级功法。”
“圣心诀。”
陈凡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门功法，就算是得到完整的，体内没有凤血加持，也是无法修炼到最高境界的，活一千年，估计不现实。
所以，这位王老，曾经斩杀凤凰，喝过凤血？
“是啊，除了王老之外，也有不少人通过其他的方法，活到了现在，就比如，一些千年之前的宗门，找了一些洞天福地，那些洞天福地之内的灵气消散速度，远远低于外界，能让他们一直活到现在，甚至于，在里面出生的人，还可以修炼，过去几百年，流传的一些传说，往往就是他们造成的。”
陈凡听着心中巨震。
“这么说来，那些人数量还不少？”
“当然，只不过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问世事，或者说，对于当下我们炎国所发生的一切并不关心，反而希望天地之间的灵气越来越多，让他们在武道上更进一步，毕竟，即便是躲在洞天福地之中，他们也有老死的那一天。”
“是的。”
陈凡点点头。
“这么说来，这位王老，还有些特殊，他心中，是关心当下炎国的情况的？”
“没错。”
石涛眼中露出尊敬之色，“江南分区武道协会之所以能够创立，正是多亏了王老，我之所以能够有今天，也是多亏了他，不过，王老这样的人，始终是极少数，后面，你会知道的，对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虽说那些活了千年的人，并不关心外面的情形，一心呆在洞天福地之中修炼，可是这不代表他们的传人，也是这样。”
“他们的不少弟子，或者亲人，选择了出世，分布在三座超大型城市之中，影响着炎国的局势，即便是觉醒者协会，对他们，也得客气有加，所以，若是有哪天，你遇上了他们，能不发生冲突还是不要发生冲突的好。”
说到这里，石涛眼中露出一抹浓浓的忌惮之色。
即便是他，也不敢得罪那些人，否则即便是后面的王老，也很难兜得住。
“我明白了，多谢总会长的提醒。”陈凡深吸一口气。
看来，炎国的形势，远远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既然有千年之前的人物存在，那会不会有两千年，三千年，甚至于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一直在暗中观察呢？
想到这里，他的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经过了一番聊天，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也有所缓和了吧？”
石涛笑道：“我知道现在你的心中还有很多的疑惑，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让你去见见那位王老，我相信，他也非常乐意见到你，只要你答应，那件事到此为止，如何？”
陈凡沉默了。
不得不说，这位提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
因为是个人都有好奇心，他也不例外，更别说，这次牵扯到千年之前。
可是，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半途而废。
“抱歉，总会长，我还是不能答应，感谢总会长你告诉了我这些隐秘，可是一码归一码，凌羽他最好跟那件事无关，否则，我必定会出手废了他。”
石涛脸色一冷，道：“那你就不担心，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我现在就会对你出手？”
“我相信，以总会长你的为人，做不出这种事。”
陈凡摇了摇头，神情淡定。
石涛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说得不错，我确实做不出这种事来。”
说完，气氛安静下来。
陈凡静静地看着他。
准确的说，那只是原因之一。
第二个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个，他对于自己的实力，也有自信。
之所以不选择现在就去总部，因为他还想稳一点，等实力再强一些，再去找凌羽算账不迟。
当然，冤有头债有主，他只是找凌羽算账，与他人无关，即便眼前这位会百分之百拦截他，他也不会下什么毒手，最多只会让后者，短时间失去战斗力罢了。
这么做，自然也需要足够的实力。
石涛似乎看出了陈凡内心在想什么，他长叹一声，道：“陈凡，你知道吗，你的性格跟我很像，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不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是不会放弃的，行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我就在总部，等着你好了。
无论结果如何，我的内心都十分期待跟你的那一战。”
“我并不期待。”
陈凡实话实说。
反而还觉得有点烦。
“哈哈哈。”
石涛笑了笑，站起身，道：“那就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他也没等陈凡说什么，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陈凡站在会议室中，目送着对方离开，内心叹息一声。
有一说一，这位总会长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若不是凌羽，他跟这位应该会成为不错的朋友吧？
“王老……”
他眼睛微微眯起。
他有种预感，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跟这位碰上了。
到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