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决定去前院
宁静以前送过一副手套给屠叨。也是唯一正式送的礼物。其它时候给吃的、用的，都很随意，彼此也没有重视过。
那时候屠叨没有修行《太阴术数》，防寒能力弱小。宁静有点钱，买了一双兽皮手套送给屠叨。
屠叨从那刻起，心里冒起了送宁静礼物的想法。
终于在今日实现了愿望。
宁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礼盒子，递给屠叨。
屠叨接在手里，笑问道:“是甚么东西？”
“打开来看看吧。”宁静笑道，漂亮的脸上透着一股柔情蜜意。
屠叨也不客气，打开小盒子，见是一颗圆形的丹药，色黑味香，是助气丹，心下高兴，又不忍收下，意欲退还给宁静。
以前宁静也有几次给屠叨丹药。屠叨没要。他知道中院竞争压力大，许多师兄弟都依赖丹药修行。
宁静是希望屠叨进入前院，有意给屠叨丹药。屠叨不肯收的原因是练习不了剑术，不要将丹药浪费在自己身上，还不如宁静服用。
中院下发的丹药远远不够用，很多有钱的门徒自己花钱买丹药吃，帮助修为提升。
其实前院也有一些门徒去买丹药。希望快速达到凝气境四级，早早进入中院去。
屠叨三番五次拒绝宁静。宁静也生气过，不肯跟屠叨说话，又站在屠叨面前生闷气。屠叨也很郁闷，很为难。
今非昔比，屠叨有了浮云剑剑谱，信心十足，不再妄自菲薄。见宁静开心，也不想扫兴，犹豫一会儿，还是收在怀里。
有了这颗丹药，屠叨迈入凝气境四级易如反掌。
“师兄，你去前院吧，我问过武头师姐，她说你的情况，在前院待一段时间，可以进入中院。”宁静望着屠叨，眼眸中冒着浓浓的情义，温柔中夹着期待。
“嗯。”屠叨也想跟宁静在一起，朝夕相处。
屠叨看着宁静，越发觉得她漂亮。
宁静是单螺发髻，眉儿弯，如春柳，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鼻梁端正樱桃口，耳坠金环挂玉钩。穿一件藕色衣；翠挽袖，内村罗衫楼外楼。百褶裙把金莲透，端又正，尖又瘦。瞧着好像不会走，行动犹如凤点头。心儿灵，性儿秀，美貌天仙比她丑，真正是貌美温柔。
屠叨送给宁静的金钗在头上点缀起来，更显得秀雅绝俗。
宁静见屠叨痴痴地看着自己，面色微红，灼灼发热，蜻蜓点水般频频瞥了屠叨几眼。
“师兄。”宁静轻吟一声。
“嗯，好漂亮。”屠叨情不自禁地说道。
宁静害羞，扭过身子，侧对着屠叨。
屠叨舔了舔嘴唇，突然抱住宁静，双手箍在她的细腰上。
宁静满脸通红，没敢看屠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挣扎。两人就这样定格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下来，朝霞退得无影无踪，所有一切，自然和谐，没有一丝儿牵强。
“师兄，要不要练习打斗？”宁静突然问道。
“还是算了吧，我这几天练习浮云剑，是赵师叔给我的剑谱，我给你看看。”屠叨放开宁静，挪了一下屁股，两个拉开了距离。从怀里掏出一张龟壳，递在宁静面前。
宁静接在手里，也不细看内容，只略看了一眼龟壳，见又老又旧，笑道:“恭喜师兄，即得剑谱，要勤学苦练，早些进入中院，我在中院等你。”说到后面，声音也变小了，又害羞起来，似乎道破了心中的秘密一样。
屠叨见宁静开心，希望自己去中院，也下定决心，要闯荡一番，努力争取机会，依眼下的条件，已经成熟，可以先进入前院，其它事宜，都不去考虑。
“好，我进前院，明天我找赵师叔去。”屠叨坚定地说道。
商定此事，屠叨又演练浮云剑给宁静观看，随后两个一起离开。路上，屠叨又将卖灵气珠子的想法说与宁静听。宁静也支持屠叨。
和以往一样，屠叨送宁静回到中院，又回东院。
西厢房一扇窗子后面，透过一道细缝，一张帅气的脸上透着一股怨气。他看着屠叨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道:
“叶凡在搞甚么鬼？为何还没有动作，要等到甚么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哼，我得问问他，他办不了，我另请人。”
屠叨刚刚进入东院，又被一个管事拦住，他说:“赵师叔找你，你去一趟他厅堂。”
闻言，屠叨先是皱眉，又是一喜，暗道，与其明天找他，正好现在借机跟他商量进前院的事。
不一时，屠叨来到赵海浪的厅堂。屋里点着蜡烛，烛光满室，明亮温暖。赵海浪坐在中间的交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屠叨。他脸色还是老样子，平静无波。
听到脚步声，赵海浪睁开眼睛。
屠叨立在厅中，躬身道:“弟子拜见赵师叔。”
“坐下说话。”赵海浪淡淡地说道。
屠叨在厅堂左边的圈椅上坐下。
“找你过来，是想知道你想不想去前院？”赵海浪问道，又盯着屠叨看。
屠叨毫不犹豫地说道:“弟子想过，也想去前院修行，眼下不能右手握剑，也是一个弊端，可能永远要留在中院。”
“这都不要紧，你能不能学习左手剑法？”赵海浪问道。
“可以，我已经能演练出来，有些地方理解不够，还望师叔指点迷津。”屠叨望着赵海浪，见他也望着自己，还点了点头。
“稍后你演练给我看看。”赵海浪也想知道屠叨的自学能力如何。又说道:“既然你决定了去前院，我也不再多说甚么，你准备好，五天后过去，这边的事情，交接给师弟，往后有甚么不解之处，可以来找我。”
“弟子不敢忘本，日后有空，会常回来看望师叔。”屠叨也清楚，自己得益于赵海浪，他就是自己半个师父，总比那受过叩首礼的师父更好，更实在。
在杂役处回归到前院的也有不少弟子，真会回来看望他的却不见一二。赵海浪也不奢望他们回来，能回来的，他也会接待。
在选定屠叨那一刻，赵海浪只想他给自己争口气，将来有些明堂，也不枉自己栽培他。
许多从杂役处走入前院的弟子，还是卡在前院，迟迟进不了中院。
不过前院和中院卡住最多弟子。
天赋好的，四五年可以换个院，中等的六七年，特别差的，要十多年。十多年还没有换院的，又打回杂役处。
也有些天赋异禀的弟子，二年能够换一次院，期间也会服用丹药。
算起来，屠叨的天赋也是非比寻常，他没有吃过一颗丹药，竟然在五年左右修行到了凝气境三级后期，而且在杂役处都没多少时间修行。
杂役处是十小时劳作，四小时加班修行。
那些前院、中院，乃至后院的弟子，恰恰相反，一天比他多修行近六个小时。在五年内，比他修行的时间多了几倍。
“行吧，你在这里演练浮云剑法。”赵海浪说道，“剑在墙上挂着。”
屠叨取下墙上的宝剑，那是赵海浪使用的一柄宝剑，剑鞘上镶嵌七颗无名指大小的珍珠。
进入七剑宗七年多。屠叨已经六年多没有握过剑。这次握在手里，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仿佛重生出世，激动的心情使得手都微微颤抖了几下。
拔出剑身，见剑面上有一条弯曲的凹槽，大小不一，最大处有拇指大，小处跟筷子头一样。
面剑透出一股肃杀气息，剑刃锋利，寒光闪烁。果然是把宝剑。
“这把剑唤作青蛇。”赵海浪见屠叨细看宝剑，便告诉他。
“好剑。”屠叨赞了一声。
“开始吧。”赵海浪想着还要去莫汝成家里吃酒，没多少空闲。
屠叨也不再耽误，挥起青蛇宝剑，呼呼作响，动作潇洒，忽急忽徐，上跳下蹲，左拦又阻，演练起了浮云剑法。
赵海浪一边仔细地看着，一边频频点头，心里头又暗自惊叹。这套剑术，像是量体裁衣一样，完全吻合屠叨习练。
在屠叨身上，赵海浪看到了一股很特别、很奇异的剑气剑意，似乎只有屠叨演练才能展示出那股气息。
三十六式浮云剑法很快演练结束。屠叨没有达到精熟境界，却也到了熟练水平，至少是行云流水，中途没有一丝儿滞意。
“很好，有几个地方稍作修正，便可以了。”赵海浪没有习练浮云剑，却也看得滚瓜烂熟，清楚剑中的内涵和招式使用。
他有着非常丰富的打斗经验。理解起来，非屠叨能够比得上。
“请师叔指正。”屠叨恳切地说道。
“时间不早，明天再过来。”赵海浪还是老样子，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儿心情。
屠叨小心谨慎，不再多言，只说道:“弟子告辞。”言罢便离去。
望着屠叨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赵海浪轻声道:“果然是人中龙，不去前院，岂不误了他的前程。”
屠叨回到住宿的院内，见四五人向自己走来，胸前都挂着一块方形的徽章，上面刻着一把剑，代表是前院的弟子。
为首那人，姓李名根，虎背熊腰，浓眉大眼，面皮黝黑，走起路来大摇大摆。
一行人来到屠叨三五步前拦住，李根声如洪钟，说道:“屠叨，交出黑熊的灵气珠子！”大手一伸，摊在屠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