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9章出国
胡青在芳花村过惯了平淡安稳的日子,厌倦了打打杀杀,恩仇循环,居无定所。她希望屠叨与自己一样。
一辈子甘居平庸,与世无争,未尝不好。
但是屠叨年少,血气方刚,闯劲正盛,岂能接受平淡的生活。
屠叨也思考过,如果亲生父母未死,他将是另一种生活,或许没有创造武技和功法的机会,但是能受到父母更多的疼爱,至少不必十多岁便离家出走,去宗门修行求艺。
屠叨心志坚决,绝不退缩。
“娘,孩儿也不是一味报仇,至少还讲道理,若真是我亲生父母理亏,孩儿查得真相,也不会报仇,你放心,孩儿不是暴徒恶魔,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是非黑白,总能辨得清楚,决不鲁莽。”屠叨说道。
“你长大了,诸事自己决定,但要有分寸。”胡青劝不住屠叨,只好由着屠叨行止。
“孩儿姓屠之事,莫要与方花、方叶说起。”屠叨说道。
“我只说你隐姓在七剑宗修行。”胡青说道。
“如此甚好。”屠叨心下高兴。
道宗门徒,心中疑惑不解,不清楚方叨为何又是屠叨,这其中有着什么故事,很想知道。
天下人改名的很多,改姓的只屠叨一人。
没一个人敢问屠叨出于什么原由。丁忠魁知道真相,却是屠叨主动讲起。张红梅和王海峰都是一头雾水,又不方便问及屠叨。
王海峰私下里问及丁忠魁。丁忠魁只是笑而不答。王海峰极为不满,想当年在七剑宗东龙堂,两人无话不说,推心置腹,不意来到道宗,丁忠魁便怀了私心,知道许多事情,却不肯吐露。
丁忠魁也无奈,要替屠叨保密。
方花和方叶也是不解,询问母亲,得知答案,深信不疑,不理会别人如何议论。
屠叨在家住了一个夜晚,回到蝴蝶谷道宗。
即将出国,许多事务要安排。
屠叨找方花和方叶来到后院厅堂,说道:“我要离家远走,你俩在此勤奋修行,莫要懈怠,偶尔回家看望母亲,好生照顾母亲。”
“哥,你要多久回来?”方花好奇,不知屠叨要去干什么,又不好追问。
“长是一年,短是半载,”屠叨说道,“也说不准中途能回来,你们不必挂念我。”
“哥,我都没去过远方,要不你带我去,或许我还能帮助你。”方花说道。
屠叨摇了摇头,道:“我们都离家在外,谁来照顾母亲,而且方叶还小,你还要督促他修行。”
“哥哥放心,我会努力修行,如今能炼制丹药,只是还炼制不出有字丹,我一定勤学苦练,像你一样赚大钱。”方叶说道。
“好,有此志气,我也不愁你修为弱小。”屠叨开心地笑道。
方花见屠叨离家而去,心下担心,少了屠叨,她内心总缺少一股安全感。
向两人交代完毕,屠叨又约丁忠魁、王海峰、张红梅来到厅堂,说了自己要远走他乡。
三人都吃了一惊。
丁忠魁道:“师弟要去何处?”
屠叨道:“我要去南山国,要些时日。”
“师兄,我跟你一起去。”张红梅说道。
“不,你留在道宗,与王师兄一起帮助我监督和平谷炼丹堂。”屠叨说道。
王海峰道:“师弟放心,我虽不才,却也尽心尽力帮助你。”
屠叨一直没给他们任何职位,他们还是七剑宗的身份。
“多谢。”屠叨又对丁忠魁道:“丁师兄若不回家,也帮助我看管蝴蝶谷和猪背峰。”
“师弟托付,敢不用心。”丁忠魁还是很乐意地答应下来。
屠叨帮助他许多,他也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帮助屠叨。
当夜,屠叨刻了两块长方形令牌,正面是一个“令”字,背面是一个太极图。
次日招集道宗护法、长老,屠叨安排好他们的事务,便举着令牌说道:
“这两块令牌,你们看清楚,他日我若是不在道宗,见此令牌,如见本人,目下我将令牌给到丁师兄和王师兄,倘若你们觉得他俩处事不公,他日可以与我述说明白。”
“遵命!”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峰峦起伏,万木葱茏。
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在山道上,一路朝南。不一时,他祭出不两羽,横空掠去,越过一座座山峰,进入南山国的境内。
屠叨要去南山国的五姓村。
头一次去,没有地图,屠叨从胡青嘴里得知自己出生地是五姓村。
从村名便知道村子由五个姓氏组成。
屠氏是其中之一,其他四姓,屠叨不得而知。
胡青也不知道,她也没去过五姓村。这是屠叨亲生母亲说的,胡青只是传话给了屠叨。
离村庄渐近,屠叨步行下山,意欲打听五姓村在何处。
山下一片农田,有些劳作者正在干活,屠叨朝他们走过去。
不一时,他来到一个长胡子大叔跟前,问道:“前辈,请问附近有无一个叫五姓村的地方。”
长胡子大叔打量屠叨,见屠叨长得和善,脸上有股书生气质,说道:
“五姓村倒是听说过,只是离得有些远哦,在那边,要翻过那边的山,你最好去邕江城,雇一辆马车,三五天便到得了。”
屠叨见说,笑道:“多谢指教。”
别了长胡子大叔,屠叨觉得自己挺幸运,不想遇到第一个人便知晓五姓村在哪里。
朝着前面走去,一路上行人极多,屠叨既不掠身,也不使用不两羽,走到天黑,方才到得山脚下。
进入化虚境,屠叨完全不进食物,却也精神十足。
屠叨借着满天星光,祭起不两羽翻山越岭,不多时,便过了数座山峰,远见前面有一个村庄,屋里灯火点点,似空中明星,稀疏亮着。
“且在村庄借住一宿,明日再赶路。”拿定主意,屠叨指示不两羽降落在村子的田亩处,步行过去,寻着一家大院落过去。
摇响门环,屠叨耐心等待。
门“吱嘎”一声响起,一个中年汉子探出头来,左右寻视,见了屠叨,问道:“公子欲寻何人?”
屠叨抱拳道:“烦请通报,在下路过此村,意欲借宿一宵,来日早行,房金依例拜纳。”
“稍等。”中年汉子缩头门里,跑将离去。
少时,中年汉子打开院门,让身笑道:“公子里面请。”
屠叨迈入门里,中年汉子关了门,领他来到耳房,房间不大,却也干净整洁。屠叨见了,心满意足。
“公子,我们穷乡僻壤,没什么吃的,莫若嫌弃,我取馒头过来。”中年汉子道。
屠叨道:“不劳操心,我有备食物。”
“既然如此,小人不便打扰,若有需求,尽管叫唤小人,小人叫钱福。”中年汉子言毕,转身离去。
屠叨坐在床上打坐修行,直到子时,方才歇息入睡。
次日一早,屠叨被一阵喊声吵醒。
走出房门,只见院子里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面容清秀,剑眉星目,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头扎包巾,身系丝绦,握着一把三尺短剑,正在练习剑术。
撞着发劲处,他便“喝”一声,遇到收处时,又“哈”一声。
屠叨见他年纪幼小,却认真学剑,身姿矫健,便站在屋檐下瞧看。
一路剑术结束,少年看见了屠叨,扭头望过来,说道:“你是何人?缘何偷看我练剑?”
屠叨微笑道:“我是过客,昨夜在此住宿,今早听见你练剑喊声,特来看个究竟,不想是你在此,你姓甚名谁?”
“我是李伯阳,此家主二公子,你既是过客,更不该偷瞧我练剑。”李伯阳扁着小嘴,脸上露出恼怒之色。
屠叨哈哈笑道:“倒不是偷瞧,我这是光明正大来瞧,说心里话,我还瞧不上你这套剑术。”
本是一句玩笑话,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伯阳见说,立马竖眉怒目,高声喊道:“你瞧不上还瞧了许久,哼,口是心非,想必是来偷学我的雷鸣剑。”
他声音清脆宏亮,早惊动了院中许多人。
“阳儿不得无理!”一个中年人从厅堂走出来,打量屠叨,见屠叨长得清秀,气度不凡,又有一股书生气质,心生敬佩,笑道:“公子见笑,我儿年幼,无心冒犯,勿怪!”
“爹,他小瞧我的剑术。”李伯阳不服气,眼里透出桀骜不驯。
屠叨瞥了李伯阳一眼,望着中年人,抱拳道:“多有打扰,感激不尽。”言毕,取钱在手,正要递投过去。
中年人心下不喜,按手道:“且住,公子既然瞧不起雷鸣剑,想必身怀绝技,不若与我等见识见识,我可免去房金,如何?”
屠叨道:“微末小技,不敢现世。”屠叨委婉拒绝,无心炫耀。
“公子何必谦虚,要不你我切磋,如能胜出,也免去房金,且还有重礼相送,如何?”中年人望着屠叨,心道:“此人必有过人之处,等我激他显露一手。”
屠叨道:“只怕胜了你,你脸上挂不住。”
“无妨,你我在院子里切磋,外人也瞧不见。”中年人说道。
屠叨心道:“也罢,既然你执意要与我切磋,我就成全你,还能免除房金,一举两得。”笑道:“请!”
中年人执剑在手,说道:“请!”
屠叨取剑在手,正要出招,只听见李伯阳嫩声嫩气说道:“你若是输了,不仅要向我道歉,还要付双倍的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