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0章头阵
田军见白亮羽和段喜林脸色难看，心下也是暗喜，却装模做样地说道:
“莫师兄，钱财乃身外物，不若答应白师兄和段师弟的请求，我等主要还是检验弟子所学是否成败。”
莫汝成的视线从天空收回，落在白亮羽和段喜林脸上，见他们一副痛苦之色，如丧?妣，心里暗笑，说道:
“也罢，原本切磋也不要赌注，偏偏白师兄迷上了赌博，我不顺了他的心意，他要怪我无情的。”
白亮羽骂爹的心都有了，心里道:“是你教弟子无方，教出一个爱赌博的不说，还说我爱赌博，我有多委屈，受了多大冤枉，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段喜林偷瞧了白亮羽一眼，见他默不作声，脸上还披着一层霜，心里也难受，又不方便替他帮腔。
白亮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反驳莫汝成嘛，又担心没了赌注，要不回玄武剑。
谁能保证莫汝成不会变卦，之前是同意拿玄武剑出来做赌注，要是受白亮羽一语之气，改变主意，白亮羽将追悔莫及。
“弟子都想着看切磋，不如早早进行，要切磋十场，只怕要到日头下山，方能结束。”田军又假装好人，从中周旋起来。
“田师弟所言甚是。”白亮羽接下话茬，又扭头望着莫汝成。
“好吧，说好了的事不能反悔，我们就此开始吧。”莫汝成心里高兴，脸上却是一副做生意亏了本钱的颜色。
“我玄武堂弟子先出场吧。”白亮羽扭头望着段喜林，目光里看是商量，实是强行。
段喜林笑道:“悉听尊便，师兄请。”
枪打出头鸟，段喜林就没打算抢风头。正好白亮羽先问起来，便顺水推舟，既做了人情，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谭实群！”白亮羽大喊一声。
“弟子在！”一个高高瘦瘦地的男子，面容清秀，声音宏响，有着一股阳刚之气，从队伍之中走出一步。
“你打头阵。”白亮羽目不斜视，望着切磋区域。
“是。”谭实群又高声答应。
谭实群又环视一周，身形一跃，落在切磋区域，是一个画了线的方形格子里面。
莫汝成一看谭实群修为是凝气境九级巅峰，实力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扫视后院弟子，心里琢磨着叫谁出场更合适。
别人欺负到了头上，就要掂量如何应付。
后院也有跟谭实群修为一样的弟子，但是派谁出场关系重大。
莫汝成要考虑胜负的问题，还要把握住氛围，特别是第一场，肯定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要取胜。
在莫汝成心里，估算能取胜的弟子也有几个，到底谁出场呢，是一个学问。毕竟还有四场，第一场胜利很重要，随后四场里头，也要计算好胜两场。
而且还要考虑应付南雀堂的强者。
所以选人出场大有学问。
莫汝成知道自己弟子的能力如何，却不知玄武堂弟子的能力怎么样。
这就需要一定的眼力和估算能力。
莫汝成略微犹豫了一下，喊道:“莫言。”
“弟子在。”莫言答应一声，声音也是中气十足，却不是很用力喊。
在正式场合，莫言也跟其他弟子一样，不因是父亲叫自己就回答“孩儿在”，那样会使人尴尬，留下话柄。
莫言是中等身材，微胖，圆脸，有着一股平和气质。
“你打头阵。”莫汝成说道，声音平平，却透着一股威严。
打头阵的心理压力更大。
大家都盯着头阵看，若是胜利，就是鼓舞了师兄弟的气势，若是输了，可影响师兄弟的士气。
“是。”莫言也答应一声，脚一跺地，身形向前冲出，眨眼间，来到切磋区域，抬头挺胸，平视对手。
谭实群和莫言站在切磋区域，彼此对望，脸色都正常，目光里也都是自信。
其他人都盯着他们俩，要看他们精彩的打斗。
“敲钟！”田长老高喊一声。
“当。”一道钟声响起。
田长老又喊道:“开始切磋！”
莫言右手滑过腰间褡裢，光芒一闪，手里握着一把宝剑，平举在胸前，指着前方，道:“请！”
谭实群也一样手握宝剑，指着莫言，平声道:“请！”
如这种正式切磋，依着规矩，要莫言先向谭实群发起进攻。
所以谭实群很想先下手为强，却也只好忍受一下，让莫言先出手，先向自己发起攻击。
莫言也不客气，尽管不知道对方有着何种绝招，也只能硬头皮往前冲，先与他打斗几个回合，方能了解对手。
“看剑！”
莫言大喊一声，身形向前冲出，浑身上下都运足了修为，保护起来，防卫全面，冒着光芒。
特别是手中宝剑，散发出的光芒有着一股冰寒的气息。
“来得好！”谭实群也大喊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身形一晃，从地面滑出，迎战莫言，浑身也一样发出了光芒，手里的宝剑也一样发出刺眼的光芒。
“游龙摆尾。”
“飞龙腾起。”
两个都喊出了招式。
“当。”
“当。”
“当。”
宝剑相撞声连续响起来。空中两团身影来回周旋。斗得难分胜负。
“看样子，莫师兄落了下风。”
“你懂个屁呀，莫师兄是故意防守为主，攻击为次，那是想了解对手的实力。”
“要我说，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早把姓谭的打败，给我们壮气势。”
“就是呀，不能给姓谭的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东龙堂弟子心中都想着莫言取胜。这份期望也是莫汝成要的。
要是头阵都败了，其他师兄弟的情绪肯定会受影响，也会有些心理阴影，觉得对方很强大，失去信心，丧失斗志。
莫言的压力有多大，有几个师兄弟能体会得到。
所幸打斗中听不到师兄弟的谈论，不然就会影响他正常发挥。
玄武堂的弟子也是心里紧张，刚来东龙堂时，脸上还挂着一丝儿得意之色。见了东龙堂弟子的气势，立马隐去了脸上的得意之色。
此时又见了莫言的实力，也不敢小视，心里都暗自吃惊。
原以为谭实群在二十招剑术内可以打败对手，不想打了四十来招还不分胜负。
“难怪梁师兄不肯来看切磋，他知道对手实力强悍。”
“真是的，谭师兄越打越差，由上风变成了下风，如此下去，迟早要输了切磋。”
“赶快施符，对手的打斗经验丰富，不好对付。”
玄武堂的弟子在为谭实群担心。
“去！”只见谭实群向空中拍出一掌，一道光芒闪现，他大喊道，“化冰！”
只见空中冰花显现，由小及大，渐渐向莫言汇聚过去，要包围他似的。
见此，莫言也是左手一拍，一道灵符飞出，化成一道闪电。他也喊道:“化火。”
莫言前方，顿时有一片火海。
冰水遇到火团，立马化成水点，望空落下，仿佛是在下雨。
谭实群见冰符被莫言的火符所克制，又拍出一道灵符。
“化土！”
只见空中闪电一样的光芒一亮，化成尘土飞扬，迷人眼睛，飞向莫言。
“来得好！”莫言大喊一声，也拍出一道灵符去克制。
“狂风大起！”莫言大喊一声。
只见空中刮起龙卷风，将飞来的尘土卷了起来，形成一根挥动的鞭子，然后在莫言的咒语中，甩向谭实群。
见此狂风，谭实群心下一惊，额头冒汗，不想两道符都被对手克制，实在是无符可施。心急之下，他左手挥出一根黄绫，大喊道:“结阵！”
但见空中突然扭曲，而攻击过来的鞭子也渐渐地消散，化成云烟，飘向远方。
空间继续扭曲，泛起刺眼的白光，瞬间就将莫言包围住了。
这是谭实群在布置阵法。
空中的光芒结成了云朵，远远望去，又像一个漩涡在流动。
不一时，便看不见莫言的身体。
谭实群身形一掠，也钻入云朵之中，眨眼间不见了。
“哼，还算这小子反应及时，不然就要输了这场切磋。”白亮羽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似乎胜券在握。
玄武堂的弟子又都是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还有不少人兴奋地谈论起来。
“谭师兄这困龙阵法，厉害得很，曾经困住过结丹境强者，想必那莫师弟还没达到结丹境吧。”
“这还用得着说嘛，要是达到了结丹镜，不是送去进修，就是下山去了。”
“看来第一场还是我们玄武堂取胜，取得头彩，师父也会十分开心。”
莫汝成还是一脸微笑，似乎毫不担心一样，其实他现在跟浮在水面上的鸭子一样，看似不担心，其实很担心。
东龙堂的弟子也小声地议论起来。
“竟然被玄武堂的师兄先布置阵法，看来莫师兄是凶多吉少。”
“但愿莫师兄能破解对方的阵法。”
“莫师兄也太大意了，缘何不先下手，先布置阵法，困住那姓谭的师兄，便取得主动权。”
“现在说什么也迟了，老天开眼，保佑莫师兄脱离阵法，打败对手。”
屠叨心里也是一紧，破解阵法可要有些天赋，不是所有会布置阵法的人就能破解阵法。
而莫言是什么类型的强者，屠叨都还没摸清楚，至少还不知道他有没有破解阵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