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对付你,我连毒都不需要

“安定王,您怎么又来了?是对今天的婚服有什么不满意吗?”掌柜殷勤着问,他身体不太好,早上那样跪,跪得他现在看见朱云桢,腿都有些发怵。

朱云桢一言不发地走上二楼,他和慕容于一起量衣的那个房间桌上放着一个本子,是今天那个裁缝做的笔记。

“掌柜,你过来,我想再改改新娘的服饰。”

掌柜笑着应下,一个时辰后,他笑不出来了。

要求好多呀,幸好安定王没有要求近日完成,要不然这真是夭折呀。

“最后,新郎的服饰再按照这个尺寸,再做一套,寄给少师府的傅沛儒公子。”朱云桢拿了一张纸出来,这是刚才去少师府却没找到傅沛儒,顺道朝傅沛儒身边的丫鬟要的傅沛儒的量衣尺寸。

掌柜有些愣,“那原本那套新郎服饰呢?”

“还是送给我,新娘的那套送给将军府的大小姐。”

掌柜彻底懵了,将军府哪来的大小姐,但他还来不及问,朱云桢就已经走了。

掌柜叹了口气,就算朱云桢没走,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去问。

得给皇贵妃通报一声,安定王这是迷途知返,准备放弃慕容于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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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沛儒守到慕容于醒后,又陪着慕容于过了一晚上。见慕容于没有其他不良反应了,才回少师府。

一到少师府,傅沛儒就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来干什么?”

“来问问关于你们内营的事。”

“你问我就要告诉你?”傅沛儒冷声反问。

“你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算了。”

“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可笑吗?我们内营辛辛苦苦封锁的消息,是你想问就问的?别人查多久都没有查到,你想就这么轻松就问到了。”傅沛儒现在浑身带刺,见到朱云桢就扎一次。

“你到底怎么了?”朱云桢忍不住皱眉。

傅沛儒心里面的不乐意到了极点,却只说了一句话。

“慕容于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

朱云桢连忙问:“你昨天不在少师府,是因为慕容于出事了?”

傅沛儒不理他。

“问你呀,慕容于出什么事了!”

“你要真有这份心,昨天怎么可能丢下慕容于就走。”傅沛儒没好气地说。

朱云桢听傅沛儒这话的意思,慕容于大概就是在自己离开不久后出事的。

想去看看慕容于,却又想到慕容于昨天说的让他了解清楚后再去找她,现在慕容于怕是不肯见他。

“那现在慕容于还好吗?”

“我可不像你,我起码得把人照顾好了我再走。”

朱云桢就知道傅沛儒肯定会这样说,也对,傅沛儒怎么舍得丢下受伤的慕容于一个人呢。

“傅沛儒,我不会告诉我母妃的,我现在就想多知道一点慕容于的过往。”

“什么意思?”

“几年前,一个从小养慕容于长大的人是不是去世了?”朱云桢小心翼翼地问。

果然,傅沛儒脸色一变。

“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知道,他对慕容于的意义是不是很重大?”

“是,那个人不仅对慕容于的意义很重大,对整个内营的意义都很大,他可是最早的人。”

傅沛儒是说何渭是内营最初的“夫子”,可朱云桢却以为那个人是最初创建内营的人。

“所以你们要反击报复忆平宫?”

傅沛儒看朱云桢一眼,心想,果然慕容于给朱云桢说了。

“不该吗?”

“不是不该,是想请你们手下留情。”

“哦~”傅沛儒拉长了尾调说,“我倒是头一次见不把情报给自己营方,反倒先向敌方请求手下留情的人。安定王,您真是另辟蹊径呢。”

朱云桢被“敌方”两个字刺得有些狠。

“本就是我母妃对不起你们在先,她得到报应是应该的,我也没有与我母妃同一阵营。她是我母妃,所以我不能让她一错再错,更没有把有害于你们的事情告诉她的权利,我不能,也不想。”

“安定王,您这番话说的真是感人肺腑,声泪俱下。可您知道我们内营的规矩吗?手下留情,要留多少情,要留成什么样呢?”

朱云桢敛眉,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您搁这和我谈什么条件啊?安定王,您这是来拿面子求情吗?可惜啊,我们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面子。”傅沛儒说的话越发难听。

朱云桢不置可否。

“安定王,俗话说得好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您一书生遇到了强盗,还指望强盗给您坐下,听您好好念书,做梦去吧!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我们内营想当正还是想邪,那是我们的权利,别人没法决定。而不管内营是正还是邪,它都不会输。皇上都得忌惮内营,您那不自量力的母妃却上赶着找死,内营岂有道理不收了她的人头?

而您现在拿什么跟我讲条件,您连您自己的面子都拿不出,跑去借小梨子的面子,脸呢?你连借都算不上,你还不了。”

朱云桢没说话,直接一拳向傅沛儒脑袋上挥去。傅沛儒更为直接,避开朱云桢那一拳后,反手就把朱云桢的右手给卸了,然后飞快地在朱云桢身上点几道穴。

“对付你,我连毒都不需要。”傅沛儒“笑盈盈”地说。

朱云桢软坐在凳子上,忍着疼痛不发一言。面前的傅沛儒似乎已经变成了外人所勾勒出内营宫主杀人不留情面的模样,是他太天真了,可他受不了别人说自己的母妃。

“朱云桢,你太单纯了,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人,连外营的入门资格都拿不到。”傅沛儒不动声色地把“您”换成了“你”,把“安定王”换成了“朱云桢”

“那又怎样!我又不是来加入内营的!”

傅沛儒面色平静地说:“朱云桢,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现在内营里面所有的人都曾在最恶毒的咒骂里面过完了一天,吃饭的时候会有几个人在骂,睡觉的时候同样也不会停歇,一个人骂累了换一个人接着骂。市井里的污言秽语你没听过吧,我们听完可以背下来。一次受不了,下一次继续。就是为了防止出现你这种情况,你知道背叛内营的下场吗?死无全尸,怎么恶心怎么来。我们辛辛苦苦做大的内营,死了多少人才保护好的资料,凭什么你张口就来。

你知道在你母妃这件事上手下留情对我们而言是什么吗?是污辱,我凭什么要污辱自己和小梨子,凭什么要污辱内营。”

“凭什么,我母妃是我亲母妃,我为她求情有错吗?说白了,那个人与你们也没有血缘关系!”朱云桢没有注意到傅沛儒先说的他自己和慕容于,再说的内营,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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