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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先就猜测亚神族人与“蛮蛮”有关,此刻听得这个消息,当下让油子留意。多番查探之下,果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蛮蛮”图腾的遗址在云南腾冲县附近的深山里,其中三、四号坑已经毁了,一、二号坑有部分遗物被发掘出来,除了一些石器之外,还分别发现了龟甲、兽骨、以及奴隶的殉葬坑。据专家的初步判断,这处遗址属于大洪水时期的一个古老部族,发掘的地方是一处祭坛,龟甲兽骨用于卜卦,奴隶则用于祭天。

然而没过两天,又有更惊人的消息传来。

根据油子暗中派遣的线人描述,考古队在长达一个多月的发掘中,又在祭坛不远处发现了一座古墓。这座古墓葬的乃是“蛮蛮”图腾部族的巫王,由于腾冲县特殊的地理结构使得巫王墓保存得非常完好,考古队不敢擅自发掘,只在一处坍塌得较严重的墓坑里抢救出了几件文物。

这几件文物都是珍贵的金玉,其中有一件金器最为引人注目,其上刻着蛇形文,破解出来得出四个字——“兕角金号”!

我和油子得到这个消息,险些没跳起来,天底下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我们对寻找这件宝物毫无头绪,这东西却自己现世了,而且竟从冥器摇身一变,变成了文物。如此一来,我们虽然得知了“兕角金号”的下落,但相反却更难得到它了。

此刻我们哪里还有心情去刘叔的铺子,油子不死心,说他有办法把“兕角金号”搞到手,不过很危险,那宝贝是国宝,弄不好要掉脑袋,问我敢不敢跟他去试试。

我虽然有点担心,但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拼,于是就对他说,你说该怎么做吧。

油子说:“其实这事做得稳妥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怕万一。你得先回你刘叔那里呆两天,至少要让刘叔觉得你很正常,不然到时候做得不干净,警方查到你有嫌疑,肯定会去问你刘叔。”

我摇摇头说刘叔不会出卖我的。但还是跟刘叔打了个电话,骗他说我一个留学的朋友回来了,要陪朋友好好玩一段时间。刘叔倒是没说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怀疑我骗他,只是叫我在外边玩的时候注意安全。

这些天我和油子一直在留意那批文物的动向,后来听说要在市里搞一个展览。油子说机会来了,就忙着打电话开始安排,我看他拨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内部的人,心中不免感到奇怪,问他:“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油子点点头说:“保安。”

我吃了一惊,问他这么危险的事情保安怎么会帮我们。

油子说:“这小子跟我是兄弟,以前他也是倒斗的,有一回被棺材里的尸气呛着了,差点死在古墓里,我拼了命把他带出来,他虽然没了生命危险,但留下了后遗症,再也沾不得半点尸气了。”

我闻言点点头,沾不了尸气,那就代表这个人再也不可能从事倒斗工作,难怪去当了保安。

等油子安排妥当,我们又连续温习了两个晚上的盗宝计划,油子说放在展览柜里的文物大多都是假的,特别是那个“兕角金号”,放出来展览的肯定是专家复制的赝品,真的还锁在保险库里,按照计划,我们可以很顺利地进入保险库,但保险柜的密码只有一个叫“苏芹”的考古专家知道。

我说:“那咱怎么办?”

油子说:“这没办法,只能找机会接近她,然后想办法威逼利诱了。”

这油子看来还是个狠角色,但性命攸关的事情,也容不得我们仁慈,好歹做得利落些,别把自己逼到杀人的地步就行,拿到兕角金号就顺着油子安排的后路到国外避一避,等风头过去,就没人会查到我们头上了。

展览会如期举行,我和油子作为第一批看客,跟着人潮人海挤进展厅。此番还不打算动手,只是实地考察一下。这个展览会要开好几个星期,不愁没有机会。

保险库在地下一层,门口有两个警卫把守,我做贼心虚,只偷偷往那处瞥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

于是考察地形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油子,我跟着人流边走边看,所见展柜内均是一件件文物,全是从“蛮蛮”图腾遗蹟里发掘出来的,果如线人所描述的那样,展柜里有许多石器、龟甲、兽骨等物,甚至还有几件藤甲化石,似乎是当年亚神部落士兵的战甲。

我一一看着介绍,果然发现有些东西是仿制的,因为卡片上边写着“原物出土于云南省腾冲县xx山”。如果是真货,前边就不会加上“原物”二字。

才逛了半圈,油子就跑到我身边,对我说:“走,目标在那边。”

我转头望去,发现处于展厅中央的一个展柜边挤了很多人,人群中央还有一个女同志在讲解。我和油子挤上去看,果然展柜中摆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号角。

这个号角模样有点像犀角,尖部有一个小孔,是吹口的部分,越往后号身越粗,看样子足足有半米长,我让前边的人让一让去看介绍,只见上边写着:“兕角金号,长度:53.3、尾端外径:12.2、尾端内径:8.8,夏禹朝。原物出土于云南省腾冲县xx山,共1件,号身呈犀角状,首端有吹孔,尾端有钝齿,号身刻有楔形古字“兕角金号”,国家文物局专家鑑定组确定兕角金号的时代为夏禹朝,并定为一级文物。兕角金号并非黄金打造,而是由特制的青铜做成,这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公元前工艺最为先进的青铜器,但专家根据其内部构造推测,这个东西不能吹响,其作用至今仍是一大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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