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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蟒见我已将火衣接下,便朝我点了点头,随后又衔起地上剩余的蛇皮,朝刘大炮的帐篷爬行过去。

我拖着手中这件无比珍贵的“火衣”久久未动,苏芹哆嗦着身子朝我嚷道:“还不快过来,人家冷死了!”

我这才回过神,捧着火衣钻回睡袋里,将之垫在毛毯下,顿时,只觉得一股洋洋暖意透入了我僵硬的身体,我感受着这股醉心的温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苏芹觉得盖着这件火衣实在是太舒服了,就喜滋滋地伸手进去抚了又抚,轻嘆道:“这火衣果然是件宝贝,看来就算是传说,也有它真实的部分存在。”

听闻苏芹道出“真实”二字,我心中不免一颤,忍不住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会那么相信蟒叔?”

苏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动物跟人一样,也是有感情的,况且你不也说过吗,蟒蛇叔叔可救过你爹好几次性命呢!”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苏芹又拉了拉我的胳膊道:“其实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生性多疑,就拿我们约好的那件事来说吧,我都答应你,在你们破除了诅咒之后,才会拿回兕角金号,可你刚开始总不肯相信我,还变着法跟我请教什么十八层地狱的问题,你说说,你讨厌不讨厌?”

我摇头苦笑,平日里嘻嘻哈哈地惯了,此刻竟难得地涌出一抹忧郁之感,这时苏芹又对我说道:“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你们这些盗墓贼,可能都是这种脾性,毕竟多疑也是你们的生存法则,古墓里危险无比,若不处处留个心眼,那就糟糕了。”

原先我只道苏芹是个刁蛮丫头,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忽然一暖,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搂着苏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苏芹哼了哼声,吐气如兰,小脸又是一红,在我胸口捶了一记道:“你干嘛呢,松开点!”

我嘿嘿一笑:“没办法,我这不是太冷了吗!”

苏芹白了我一眼道:“冷什么冷?蟒蛇叔叔的火衣白给你盖了。”

今晚这情况,恐怕什么东西都出不来,所以大伙便都决定不守夜了,盖着火衣一起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伸着懒腰爬起来。吃早饭的时候众人聚在一起,谈起昨晚的情况,均感到一阵后怕,此刻风轻云淡,暴风雪已经过去了多时,气温又返回到寻常状态,若不是脚下的冰川又厚了一层,谁也不会想到昨晚竟是一个连鬼都能冻死的天气。

刘大炮说昨夜的大风估计是一种雪山上极其罕见的冰雪寒流,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命歹,这种中彩票撞头奖的概率竟让咱们给赶上了,还好带着一条雪蟒在身边,要不然昨天那样的寒夜,还真不知该如何应付。

我闻言兀自点头,也觉得昨夜的寒流应该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自然现象,据说高原地区曾有牧民丢了一群氂牛,然而就在他找到氂牛群的时候,却发现这群氂牛无一例外地全部被冻成了冰雕,有些氂牛还保持着吃草的动作,似乎是一瞬间被冻僵的。

国外曾有发现过一头冻死在冰川里的猛犸象,其情况和那些氂牛一般无二。氂牛和猛犸均是生活在寒冷地区的动物,寻常低温对它们的身体根本就造不成影响,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世界上存在着一股特殊的寒流,这种寒流带着非常低的温度,活物一旦碰上,顶多几秒钟的功夫,就会被冻成一具冰雕,根本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昨夜算是我们命好,在寒流到来之前就盖上了雪蟒的火衣,否则到了下半夜,后果肯定也和那氂牛、猛犸一样,瞬间被冻死在帐篷里。

经过昨晚的事情,大伙对这条雪蟒又增添了不少好感,也对它刮目相看起来,在猛犸象都能被瞬间冻死的低温下,这条雪蟒竟能无恙,而且还能安然将蛇蜕解下来供我们御寒,可见《八宝相命术》里所记载的蛇中四灵,并非只是胡乱吹嘘,这种巨蟒果如传说中所描绘的,具有通天彻地的本领。

也不知道我爹当年究竟有什么奇遇,竟能将如此厉害的巨蟒收服,可以肯定的是,他当年带领龙门传号山一伙盗众倒斗的经历,定然又是一段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

穿越了这道冰川,便见到一座雪峰耸立在众人眼前,刘大炮指着雪峰对我们说道:“就是这座山峰了,当年我们便是在这里寻找的兰宫,当家的曾对《兰陀遇仙图》研究甚久,他断定神墓肯定在这座山峰里。”

我抬起头仰望着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雪峰,心想这兰宫究竟该有多大的规模?这上边白雪皑皑,深处恐怕得有数丈的积雪,即便兰宫不在山体中,仅被冰雪覆住,也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得到的。

原先的计划是先由刘大炮带我们来当年传号山寻找兰宫的位置,我们再想办法找到兰宫,但眼下却有雪蟒为众人带路,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我蹲下身来拍了拍雪蟒的脑袋,给他指了指眼前这座雪峰道:“蟒叔,接下来就得靠您给大伙指路了。”

雪蟒朝我点了点头,当先朝着雪峰游走过去,众人便也拖着装备跟上,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大伙便抵达了雪峰的山麓,雪蟒并未停下,而是转了个弯,绕着雪峰往西边爬去,刘大炮奇道:“不上山?”

我对刘大炮说:“跟着蟒叔就是了,想必你们当年都算计错了,兰宫的入口或许并不在山峰上,而是处于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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