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我和油子二人得到这个消息,本打算将那兕角金号想方设法弄来解咒时,没想到却发生了大事。
我俩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展厅里跑,但冲出来的人太多,我们半天都挤不进去。两名保安忙着疏散人群,见我们俩还往里沖,顿时大怒,喝道:“你们俩想干什么?”
油子反应很快,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保安同志,我妹妹还在里面呢。”
这名保安的脸色才逐渐缓和,但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你们不能进去,展厅里也有保安,相信你妹妹会没事的,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这时忽听人群中有人大喊起来:“快!拦住人群!盗宝的人混在里面!”
我和油子立即转头去看,原来喊话的人是苏芹,她挤在涌出展厅的人群中,身边还有警卫。外边的警卫和保安反应很快,马上就冲上前去拦截跑出去的人。然而,此刻人群已经受惊,又岂是区区几名保卫人员可以堵截的?
油子从苏芹的话中得知,这次事件是偷文物之伙所为,而且是冲着展品来的。在这些文物中数那件“兕角金号”价值连城,恐怕我们这次算计展览会这只“蝉”,却有“黄雀”在后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爆炸,肯定是盗贼想制造混乱,趁机混在人群中逃出去。我和油子料想不到除了我们还会有人打“兕角金号”的注意,慌忙间仔细观察涌出的人群。
油子扫了两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坏了!”
说着他就指着人群让我看,只见其中有七八个背着吉他套的人跟涌动的人群往外跑。
我明白过来,“快追,看来‘吉他手’都是贼子安排的,这些吉他套中肯定有一个装着文物!”
油子拦住我说:“别忙,这伙人手法高明,我看文物根本就没装在吉他套里,这些‘吉他手’八成是他们雇的普通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同伙,就算抓到这些人,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如果这次盗走的是兕角金号,那这文物有半米来长,又是极重的青铜器,如果不是装在吉他套里,那又会藏在哪儿?油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低头思索片刻,忽然一把拉起我就往博物馆侧面跑。
“他娘的中计了,小偷根本就没混在人群里!”油子边跑边对我说,脸色越来越阴沉。
“你说什么?没混在人群里?难道丫走的是咱们计划的那条路线?”
油子点点头说:“对,看来保卫内部也有他们的人,而且比我的人要吃得开。”
我们二人原先所定的计划路线是通风口,据油子说这伙人可能也是走这条路线,我当即也加快速度,跟着油子往通风口的外部出口冲去。
可惜我们慢了一步,通风口外的盖子已经被锁起来了,这种盖子只能从外面锁,等小偷撤出来盖子才会被再次锁上。
油子说这伙人的路线肯定跟咱们计划的完全一样,是从那堵围墙翻出去了,外边是小巷,真给他们逃掉,那就再也没法追回来了。
说着他就要翻墙追出去,我忙拦住他说:“别乱来,有摄像头!”
油子说:“小偷敢从这里翻出去,这台摄像头肯定没用,咱们都能想到的事,他们会想不到?”
我想想也是,就跟油子翻过了围墙。此刻博物馆前后乱作一团,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看来盗宝的小偷当真高明,竟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比我和油子计划的还要周详。
油子长年混迹道上,经验非常老道,判断着小偷撤离的路线,带着我在小巷里左拐右拐,最后追到了一条小街外。我们刚窜出来,就看见两个穿着破旧运动服的人上了一辆奥迪轿车。
这两人打扮得像市井小民,却走上一辆高档轿车,一看就不寻常,我平时经常看警匪片,所以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拦一辆计程车来跟踪,油子却拦住了我。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走,咱们回去。”油子说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回到油子的住处,他这才跟我讲了盗宝那伙人的来历。
这伙人出自一个名为“黑纽扣”的国际犯罪集团,二十世纪初首先在英国出没。据说国际刑警曾多番调查,甚至将不少“黑纽扣”成员逮捕过,但直到现在,依然未能斩草除根。最近这几年,“黑纽扣”更是有着愈发猖獗之势。
根据道上的消息,这伙人在云南也插了脚,跟一个叫“血燕”的黑道头目频频接触。我们追出去的时候,油子看见其中一个上车的人,手臂上纹着一只血红色的燕子,所以他猜测这件事可能是“黑纽扣”和“血燕”联手干的。
我说:“那咱们怎么办?你那个保安朋友发消息来了没?被偷的是不是兕角金号?”
油子说:“我估计保安和警卫正内部严查,我那个朋友现在肯定不敢联繫我,不过我猜,那伙人多半就是冲着兕角金号来的,这东西太珍贵了,是无价之宝,在国际黑市上要是卖出去,不知道得够多少穷人过一辈子了。咱们要想追查那东西的下落,也许只能从那个‘血燕’身上下手。”
二人合计完毕,下楼吃了饭,油子便带着我去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