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居然才只提升了3%?
看着裴霂安静的睡颜,顾长歌突然有一种想把他掐醒的冲动。
所以之前那种种温柔,都是假的?
【那是对原主的温柔,不是对您的嘞。】
系统大喇喇地扎刀,【您满足点吧,前几个世界连这种虚假的温柔都没有呢!】
【而且您之前使用道具商店的道具,都是抵消过好感度的,如果不使用道具的话,好感度是比现在高的,有没有被安慰到?】
顾长歌:“……”
并没有。
前几个世界她已经习惯了裴霂对自己的冷淡,所以感觉也就那样。
但是在这个世界裴霂难得温柔一回,结果温柔的对象却是别人?
更不爽了。
还不如之前呢!
“哼。”
顾长歌冷哼一声,这下没有犹豫,直接伸出手,在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上狠狠掐了一道印子。
得亏道具给力,裴霂只是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醒,躺在那里颇有一种任君采颉的模样。
呸!
将这四个糟糕的词狠狠从脑子里抛出去,顾长歌强迫自己想正事。
“裴义那边暂时忽悠住了,德妃也解决了,好感度这东西随缘。”
她“啧”了一声,“最重要的,就是巩固裴霂的地位。可是他被冠上昏君的名头已久,百姓们叫苦不迭,想要摘下这个帽子,可不容易啊!”
【害,这不和您的第一世界一样吗?】
系统不以为然,【只不过昏君从您换成了裴霂而已。】
“话虽这么说,要实施起来,可不是什么简单事。”
顾长歌俯身弹了弹裴霂的脑门儿,“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难搞呢?”
裴霂自然不可能给她回应。
……
晋王府。
桶里的水已经凉透,裴义睁开眼睛起身。
水声有些许的大,屏风后的婢子赶紧站直了身体,双手捧着干净的衣物:“王爷。”
她鼻尖动了动,眼中掠过一抹诧异,但是没有敢抬头。
怎么感觉……王爷出来以后,这种奇怪的香味越来越重了呢?
裴义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随手拿起衣物套在了身上,挥了挥手,那婢子便识趣地退下了。
“流星。”
裴义朝窗外唤道。
一道黑影闪了进来,流星落地的瞬间,眼角顿时抽了抽。
他斗胆抬头:“王爷,我感觉您已经被腌入味儿了。”
裴义穿衣服的手一顿:“……”
他在浴桶里泡了几个时辰,早就习惯了那种微妙的味道,本来都已经觉得没什么了,但是现在被流星一提,他的心情瞬间就不好起来。
他面无表情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当作什么都闻不到,本王也就当作刚刚你什么都没有说过。”
流星立马改口:“空气挺清新的。”
裴义这才满意,他从床边的暗格里拿出一封信:“这份信,你去安排人交给丞相,还有。”
他将一块玉佩一并递了过去:“这个也交给他。”
“您……”
见到那两样东西,流星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好像被摁下了某种奇异的按钮一样,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两样东西,声音微微颤抖:“您……同意了?”
对于他这种反常的反应,裴义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本王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将本就属于本王的东西拿回来而已。只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所以才不得不忍让这么多年。”
“既然现在身体的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决了,那东西,就应该物归原主了,不是吗?”
他轻轻地挑了挑眉,眼中的野心毫不掩饰,一览无余。
流星也有些激动,他郑重地将这两样东西接下,“王爷放心,我一定把这封信和玉佩原原本本地送到丞相手中。”
“去做吧。”
“是。”
“等会儿。”
裴义又想起了什么,“将白太医请来。”
“是。”
流星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窗外。
东方已经开始泛起了朦胧的白色,清晨的风带着微微的潮湿,裴义出神地看着远处,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江山,这天下,这世间万物。
是他的,,永远跑不掉。
兜兜转转,终于要重新回到他手中了吗?
……
其实宫里的一些老臣都知道,当年选太子的时候,先王是更偏向二子裴义的。
先王曾说过,裴霂虽然行事雷厉风行,手段果敢,但是并不适合做一位君王。
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擅于隐忍的人,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太容易让人猜到他的内心所想。
这一点裴霂和裴义比起来,其实是裴义更出色一些。
他虽然看起来总是带着笑容,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但是内心城府极深,真正动手的时候绝不手软,总能在别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帝王就是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先王也曾多次在裴义面前表现出想要将他立为太子的意图,这些裴义都能看出来。
那时的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接手王位的准备,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是未来的君王,但是就在立太子的前半个月,他的心疾第一次发作了。
那是裴义距离王位最近的时候,但是最后却还是因为这突然发作的心疾,从此与王位无缘。
明明就差一点,他就会成为万人之上的那个人。
但是没有。
明明是唾手可得的东西,结果却在最后一刻离自己远去了,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呢?
但是裴义却硬生生地“接受了”。
从那以后他似乎将心思完全放在了求医问药上,对朝中的事情不再过问,甚至离开了皇宫,并且一走就是好多年,只为了寻找一个能治好他心疾的方法。
他走后太子之位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裴霂身上,后来先王逝世,裴霂顺理成章地登上了帝位,直到不久前,裴义才终于回来了。
所有人都道晋王爷早就放弃了皇位,但是只有裴义自己清楚,这怎么可能呢?
他生于帝王家自然知道,亲情在这个冷漠的地方是最要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