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榻许久,早看出平国公的野心。”颜依依睃了眼猫在燕然怀里的于斐,她说的这些话燕然都清楚,与其说是阐述前因后果,不如说是为了让于斐听个清楚明白,“而对裴坤这个一直没有养在膝下的儿子,多少抱了些愧疚。”
“裴坤将三四皇子一派的人提供的证据呈递给皇上,让皇上知晓了太子和五皇子犯下的事,皇上就更加清楚了形势的严峻。”
“平国公不再是那个为他俯首是瞻的国舅,而太子亦不再是那个温吞恭顺的太子。”
“皇上暗自召裴坤密谈过多次,对裴坤甚是满意,并暗自嘱咐他做了相应的布局。”
“其中就包括了让裴坤想法子将谭太师密召回京。”
颜依依将朝堂局势侃侃道来,燕然沉吟道:“谭太师接到圣意,已决定迅速回京。你安排人一路护送他回去,路上定不会太平。”
颜依依收敛了神色应诺:“是。”
“另外,为了配合裴坤,咱们要尽快启程去京城。”燕然琢磨着时日差不多,“明日一早咱们前往兴安城。”
“哎,等等。”于斐从燕然怀里探出头,“爷,楚王他们恐怕还有要再过一日才能到兴安城,咱们可以明天午后再出发吗?”
燕然不解:“阿斐还想在恩平城多住半日?”
于斐看向颜依依:“白府大姑娘中了蛊毒,臣妾想和依依姐一起去替她把蛊毒解了。”
如果不耽搁行程,匀出半日时间救一个人不是坏事。
况且,还能帮助颜依依在白府人面前加些分?
“时间倒是还来得及,那咱们下午再启程亦可。”燕然见于斐这般说,颔首道。
随即瞥了眼面露喜色的颜依依,扯了扯嘴角:“这都几年了,你还没搞定白奕?”
就这水平还想跟他抢媳妇。
颜依依脸色一黑:“天黑了还不和你媳妇回去,要不把你媳妇留下来陪我?”
燕然倏地站起身,拉着于斐往外走。
于斐忙冲着颜依依挥挥手:“依依姐,咱们明天一大早就去白府?”
“好,”颜依依弯起红唇笑,“明早我去客栈找你。”
于斐跟着燕然回了客栈,满肚子的疑问终于可以问出来了。
“然然,你怎么和阎阁那么熟识?”于斐托腮趴在燕然胸前,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燕然懒懒地双手背在脑后,闲适地笑:“阎阁是爷一手创办的。”
于斐张大了嘴。
难怪颜依依虽然处处怼燕然,但是对燕然布置任务时会一改神情恭敬应下。
合着齐国最大杀手组织的真正大boss是她家然然!
“那白奕呢?为什么颜依依那么喜欢他却又没和他在一起?”
燕然睃她一眼:“当年白奕上京赶考,正好遇到颜依依出任务。颜依依瞧上了白奕的清隽,只不过白奕一心考试,并没有答应与颜依依成亲。”
于斐想象着颜依依一脸杀气地壁咚白奕的情景:“那后来呢?”
“后来?”燕然挑眉,“大概是一个追一个躲,一个雄心壮志要在朝堂上立足,一个势在必得想抓人回去成亲。”
听着就很刺激。
于斐歪着头:“白奕是什么样的人?”
“聪睿有大志,可堪大任。”燕然对白奕的评价相当之高,“若齐国新朝成立,不出数年他定能成为重臣。”
这也是顾夜阑为什么会选择白奕做下一个目标的原因。
俊俏公子不说,还是个很有前途的主儿。
于斐戳戳燕然:“他和依依姐有戏么?”
颜依依看起来不是那种男人无意于她还会穷追猛打的人。
“或许。”燕然不想再谈别的人,只转身把于斐拿在身下,“可惜了一整日的时
光。”
原本按照两人的说法,头一天让于斐来定怎么过,于斐选择的是爬山。
而第二天就轮到燕然来决定。
让他决定,自然是和媳妇在客栈里**一整天,也不足够。
现下倒好,遇上那么一出事儿跑了趟新悦城不说,回来还在颜依依那里浪费了许久功夫。
刹间屋子里就只剩下省略号君才可意会言传的无限春光。
隔日于斐刚醒来,就听见颜依依在外敲门:“阿斐,我给你买了西城最有名的小笼包,想尝尝不?”
于斐从燕然怀里探出半个身子:“依依姐等等,我马上就来。”
她转身冲着一脸黑的燕然亲了两记:“然然你要不再睡会儿?我约了依依姐去给白大姑娘解蛊毒。”
梳洗一番溜了出去,和颜依依一同在客栈大厅用过美味的小笼包,两人信步往白府走去。
到了白府前,颜依依拉着于斐绕到后门:“咱们从墙爬进去。”
于斐:……
她们今天不是光明正大在替白大姑娘解毒的吗?
解了毒好让白府人对颜依依有个好印象,说不定会为她的亲事加分。
“白夫人是后娘,根本不会为白玲真心考虑,说不定还会拦着咱们去帮白玲。”
颜依依不耐与人交涉浪费时间。
“不是说白老夫人是真心爱护白玲吗?”
去白老夫人那里刷好感不也挺好?
“白老夫人昨天刚受了顾夜阑毒素的惊,今天咱们去说白玲中毒,她怕是更加不信。”
颜依依就没想过要为自己刷分,“而且咱们不是下午就要离开恩平?尽快把白玲的毒解了就行。”
于斐:“……那好吧。”
其实解毒只需要几分钟,她争取半天的时间,原本是打算留给颜依依刷分用的。
两人从后院爬墙进了白府,颜依依轻车熟路地带着于斐在后院穿梭,约摸半盏茶后,在一处院子前停下脚步。
于斐看着简朴干净的院子:“白大姑娘住这里?”
颜依依双眼一眯,拉着于斐悄悄闪了进去:“这里是白奕住的院子,陪我进去看看。”
院子里下人不多,只有扫洒的两个小厮窝在角落打盹。
两人溜进白奕的房间,颜依依开始东翻西找。
“这个砚台都旧成这样还舍不得丢,应该是白奕看重的。”
颜依依一边嘀咕一边将砚台收进包袱,然后又拉开抽屉,“这些书信和纸张存了多年没扔,也拿走。”
于斐就看着颜依依这样在白奕屋子里装走不少东西,瞠目结舌:“依依姐,你带走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