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见燕然不说话,顺着他的目光发现竟然落在她的小傲娇上头,不由蹭地红了红脸,将一旁的抱枕抱在身前:“老爷,您要是不知道就算了。”
往哪儿看呢!
燕然惋惜地收回眼神,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这一大早的于良媛就惦记着夜里在哪里留宿,可不能怪爷想歪。”
她、她哪里是那个意思!
于斐皱了皱鼻子,不打算回应燕然的问话。
燕大魔头不是向来不好女色,刚才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个大色狼!
“再说了,本就没什么看头,于良媛不必多虑。”
于斐噌地瞪圆了眼。
燕大魔头这都说的什、么、话!
虽然她没有卢美人那种波霸身段,但该有的一点儿不少,而且自认浓纤合度,她自个儿满意得很。
气咻咻地别过了眼,于斐鼓起腮帮子转移话题道:“老爷不是说这次出行要避讳下称呼吗?您唤妾身于良媛,别人一听不就露馅了?”
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她保不准跳过去和燕大魔头掐架!
燕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于良媛希望爷怎么唤你?阿斐?斐儿?还是……爱妾?”
噗!
于斐差点没被燕然给恶心到,不是都说燕然冷酷无情言简意赅吗?
怎么嘴贫起来,让人招架不住?
她闷闷地往一侧挪了挪身子:“妾身不过是提醒老爷,至于老爷要怎么唤妾身,妾身没有意见。”
燕然觑了眼于斐,嘴角微勾,收了打趣的心思:“此行吉凶未卜,可切记随时保持醒觉,以免着了危险。”
吉凶未卜?
于斐愣了一瞬:“老爷,您可是说引蛇出洞之事?”
她没有忘记燕然引蛇出洞的计划。
那莫非这次出行,并不只是太后的授意,而且燕然还抱着这个心思?
“咱们这样低调出京,也会被人发现吗?”
燕然睨她一眼:“打离开太子府开始,就无法避免地落到有心人眼里。你觉得呢?”
“可这都过去一天多了,怎么不见动静?”于斐疑问,瞬又低声道,“爷,您不是说那些人针对的是妾身?”
“兴许是因为不知道妾身随您出行,所以才……”
燕然不置可否:“或许。”
事实上,无论目标是于良媛或者在他,此行都定然不会安生。
自从他回京三年多来,大大小小的刺杀不计其数,早已习惯。
于斐听了,往后靠坐在车壁上,怀里抱紧了抱枕:“要是妾身会些拳脚功夫就好了。”
就算不一定打得过想杀她的人,但身手灵活的话,说不定在关键时刻有自救的机会。
而不是每次都跟弱鸡似的只能等人来救。
“怎么?”燕然睇她一眼,“担心爷护不了你?”
“这倒不是,”于斐忙摇头,“老爷您英明神武,在您身边妾身一点儿也不怕。只是,这样担心被人刺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妾身能够自保的话,多少可以减轻老爷您的负担。”
语落,就见燕然骤地靠近,将她的手腕紧紧攥住。
于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推他,另外一只手抵在了燕然的胸前,整个人又再度被燕然的气息笼罩。
色狼色狼色狼!
她心里慌了一瞬,再次感觉到空气被人夺走似的红了脸。
接着就感觉到燕然的指腹在她的手腕间婆娑,整个人似乎在凝眸思索:“你的根骨虽然不算太差,但现在这个年纪要练拳脚功夫太晚了。”
什么?
他就这么给她把个脉,就能摸出根骨好不好?
说笑呢吧?
想是被于斐质疑的神色闹得不爽,燕然陡然将她放开,拍拍手
似是嫌弃她脏一样,坐回位置上抱胸道:“你这根骨就算怎么练,也练不来高深的功夫,别想了。”
“妾身又没有想着要飞檐走壁。”于斐将手收到背后,分明是这大魔头摸她,还一副他被**了的模样!
“妾身不过想强身健体罢了。”
穿过来一段时间,这副身子的情况她大抵清楚。
真的是走上两百米都能喘那种。
其实她已经将锻炼身体的做法提上日程,每天都会在云锦阁跑跑步拉拉筋,做做柔软体操。
但要把身体练强健了,还是得日复一日坚持下去才能有成效。
“如果只是强身健体的话,倒也不难。”燕然随口接了一句,“等回头爷有空了,教你一套方法。”
“那妾身先谢过老爷了。”于斐只当这是燕然的客套话,并没有往心里去。
马车又行进了大半日。
约莫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徐安过来报禀情况。
“老爷,咱们前方是一个叫做大桐的镇子,若然不在这个镇子留宿的话,再往前走估摸要到夜深了才能抵达下一个城镇。”徐公公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恐怕彼时城镇已然关了城门,就进不去了。”
燕然应道:“那便在大桐镇歇脚罢。”
“是的,老爷。”
于斐这厢听了,那厢便掀开了对侧的车帘,朝小雨招了招手:“小雨,咱们在大桐镇有没有宅子?”
燕然抽了抽嘴角,默默地移开了眼。
小雨在外头利落地翻着小簿子,不多时点着其中一页高兴道:“夫人,您看!咱们在大桐镇也有一处宅子,就在镇上的河东街上!”
“老爷,”于斐忙转身看向燕然,恭顺问道,“今儿个咱们是住客栈,还是住妾身在大桐镇的宅子?”
她没有炫富的意思,不过是既然正好路过,就巡视下自家产业罢了。
燕然斜睨她一眼:“你要替爷省钱,爷自然没意见。”
马车徐徐进了大桐镇。
虽说只是个镇子,但道路宽敞干净,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往来行走的人们也很是不少。
于斐悄悄掀开帘子往外打量,看得正有兴致,就听小雨激动地指着一处酒楼道:“夫人,那家豪客来是您名下的!”
小雨手里捧着簿子,不时张望,眼底尽是兴奋。
“咦?那边的金银楼也是咱的!”
于斐掩面,默默地掩上车帘。
就有点,丢人。
别说那外头的姑娘是她的人。
燕然似笑非笑睇她一眼。
忽地,马车骤然刹住,外头传来了阵阵闹嚷声。
“怎么了?”燕然凝了神色,开口问道。
外头传来徐公公的声音:“老爷,有个老汉跌倒在咱们马车前,奴才这就过去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