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在云城的这场接风宴会不少人都赏了脸,一方面是说明他谢家少爷的头衔和其他光环足够亮眼,另一方面说明谢晗是真的会做人,左右逢源拿捏得住所有人的心思。
云城半个上流圈子的人捧场,排场自然不会小。
白棠湾金池大楼的主宴会厅刚入夜便灯火通明,靠近海湾的那一面大地落地窗明亮洁净,映出门厅前的环形喷泉。
鱼贯而入的豪车驶入停车草坪,有带着白色手套的门童毕恭毕敬的去照料车辆。
闻繁乘坐的那辆迈巴赫车牌号很特殊,不少人认了出来,心道这谢少爷真是天大的面子,绍氏那位居然也来了。
直到车停下,才发现车上下来的人是那位漂亮的伴侣,想来是私人的局,并没有承绍氏的面子。
青年的穿着并不抢眼,是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服,只是人太过于抢眼,将最普通的款式也穿的很漂亮,他皮肤莹白,修长细腻的手指托了下车门,冲身旁的人低笑。
就只是这样,也能将人看花眼。
司机老陈对他说:“我就在这里等着您,有什么事情您打电话知会我就行。”
闻繁点点头:“辛苦您了。”
他是希望今天宴会能少节外生枝,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早早结束早早回家,只是刚进入VIP通道不久,他就迎面碰上了明纪扬。
还是那副模样,和谁都交好的游刃有余,比谢晗还像宴会的东道主。
闻繁看他和一个人互相交抱,拍了拍肩膀,然后才张着手臂过来,似乎也想顺道给他个拥抱。
闻繁浅笑着看着他,没动作,明纪扬停在他面前,片刻后收了胳膊,啧啧感叹道:“真狠心啊闻繁,连个拥抱也不给我。”
闻繁:“本就是不熟的人走个过场,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这样的礼节有没有都一样。”
明纪扬听他这么说,挑了一边眉毛凑近,看了会道:“我怎么觉得你变了。”
闻繁:“嗯?”
“你学会骗人了。”明纪扬很肯定的说道:“你以前也是这样说谎话草稿都不打吗?我以为这是我的专属。”
闻繁笑了声:“怎么说?”
明纪扬:“明明就是不想和我接触,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绍熠随教你的?”他又想了想,觉得不对,摇了摇头,也很好笑的说道:“不应该,他那性格就是个炮筒,是他的话早就让我滚了,何必大费周章说假话诳我。”
明纪扬抱臂想了会,抬眼看着四周经过的人,和某个认识的抬手打了下招呼,间隙间很自然的插了一句:“跟谢晗学的吧。”
闻繁看向他。
“让我说准了?”
闻繁只是勾了勾唇角,没答是也没答不是。
“那就是我说对了。”明纪扬轻轻嘶了一声:“其实我挺奇怪,你居然会和谢晗这样的人是朋友。”
闻繁终于开口否认了一句:“不是朋友,只是同学,还是不熟的
同学。”
明纪扬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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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迈开:“不进去吗?”
明纪扬跟上:“还没开始,进去做什么?宴客厅无聊的很,一个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八卦都在外面。”
闻繁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找八卦,所以没应,片刻也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明纪扬垂眸看他,自己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我和他是一种人?”
闻繁摇头:“不是。”当然不是一种人,明纪扬只是花心了点,偶尔有些不着调,和谢晗不是一种人。
明纪扬听他说的斩钉截铁,闷闷的笑了。
“看在你这么看好我的份上,那我就很善意的提醒你一下,谢晗这个人不是什么善茬儿,别被他那副和善的样子给骗了。”
“套着兔子头套的一条毒蛇,和真的兔子……”他瞥了眼闻繁:“可是做不成朋友的。”
闻繁:“谢谢你,我知道的。”
很多事情发生的太巧,他早就对谢晗有所防备,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伪装出来的真诚和真的真诚还是有差别的。
谢晗不算低段位的人,但那种浮在表面的刻意和关心,总归很让人不舒服,他察觉得到。
两人一块进了宴客厅。
进去前明纪扬低声补了一句:“你不知道吗?乔槿也来了,谢晗特意邀请的,座上宾。”后二个字他咬得很重。
闻繁脚步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乔学姐参加什么样的宴会好像是她的自由,而且谢晗和她认识也不算是多意外的事情吧?”
明纪扬:“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闻繁颇为无奈:“我要懂什么?我觉得这件事你和绍熠随说还比较合适,和我说很有点节外生枝了。”
明纪扬从侍应生手里的托盘上拿了两杯香槟,递给他一杯:“节外生枝的是谢晗吧,他邀请乔槿来就没安好心,绍熠随不知道?”
闻繁:“绍熠随又不是神仙,何况他不喜欢谢晗,为什么要关注谢晗邀请了什么人……”说到这里,闻繁眼神变了变,想起那晚绍熠随胡闹前讲的几句话。
绍熠随说不喜欢谢晗,说谢晗怎么能心安理得和别人的老婆靠那么近。
闻繁有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还是觉得,绍熠随好像有点可爱。
明纪扬看他走神,不用想也知道他心思在哪,直觉今晚有好戏看了。
“你看,乔槿在那。”
明纪扬抬起酒杯朝一个方向晃了一下。
闻繁顺着看过去,瞥见一个穿着黑色鱼尾裙的漂亮女人,她脸上挂着得体优雅的笑,和周围的人在谈着什么。
闻繁:“我去打个招呼吧。”
结果他步子还没迈开,就被明纪扬一把拽住:“不急,你不过去谢晗也会带着乔槿过来的,他听到乔槿和绍熠随大学时期传过的那些风言风语
,不带到你面前恶心你一把都不是他。”
闻繁轻蹙起了眉:“我觉得你们真的很无聊。”
乔槿当年是云大金融系的系花,和绍熠随一样都是风云人物,后来两人合作过一个项目,就只是合作项目,不知道怎么传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谣言。
最离谱的一个就是乔槿和绍熠随订了婚,还传言两人是商业联姻。
闻繁没课的时候就被会绍熠随拐走,他们合作项目那段时间,闻繁是离乔槿和绍熠随最近的人,所以也知道传言有多离谱。
乔槿性格很好,能力也很强,天生的领导风范,当年和绍熠随算是互相欣赏的商业搭档,闻繁大概是沾了点绍熠随的光,乔槿对他也很照顾。
明纪扬:“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不然你以为谢晗邀请乔槿过来干什么?”
两人说话之间,谢晗果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闻繁,和周围的人礼貌的道了声歉,朝着闻繁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交谈的人瞬间明白,笑呵呵的和周围人交换了个眼神。
“闻繁。”
谢晗过来时脚步很快,脸上的笑意很真诚:“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在等你。”
闻繁:“刚来,在通道里碰到了明教授,多聊了会。”
谢晗的视线在他俩身上打量了一圈:“没想到你和明教授也认识。”
闻繁:“小时候就认识。”
谢晗:“看来我们之间确实很有缘分……”
他话还没说完,明纪扬就很不赞同的打断了,他笑意盈盈的望着谢晗那副虚伪的面具:“要有缘分也是我和繁繁有缘分,你这中间甩了十八条街还带拐弯,哪门子的缘分,谢少爷,搭讪技巧很过时啊。”
谢晗听了这话也不恼:“明教授哪里的话,我和闻繁是大学同学,工作上也有些交集,谈不上搭不搭讪,你这话说的对闻繁很不友好了。”
明纪扬舔了舔后槽牙,打心眼里觉得谢晗欠揍。
话里更是明枪暗箭,皮笑肉不笑:“哦,是吗?还挺稀奇,您哪里听出来我对闻繁不友好的?”
这边两个人还在掐,闻繁就和乔槿撞上了视线,他抬起手挥了挥,扬起一个笑容,然后快步走上前。
“乔槿学姐。”
闻繁眼睛弯弯的,乔槿也很开心:“好久不见啊,学弟。”她张开胳膊和闻繁抱了抱,声音是很抓耳的磁性好听:“听说你和绍熠随结婚了?”
“嗯。”闻繁也想到了乔槿会提这件事,回道:“六月份的事。”
乔槿和他碰了碰香槟杯:“早看出来了。”
闻繁不解:“看出什么?”
“看出他喜欢你啊,都写在脸上了。”
闻繁一怔。
喜欢他?大学的时候?
乔槿:“绍熠随这个人唯一没藏住的就是这件事,我觉得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吧?还不够明显?”
闻繁顿了很久:“……可能。”
这边太吵,乔槿和他走到了休
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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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衷心的说道:“你和他在一块我一点都不稀奇,应该说是意料之中,除了他也没谁能配的上你了,当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寻思,绍熠随哪里拐过来的小美人,后来闲聊的时候才听他说,你六岁那年就被他拐走了。”
“鸡贼的很,知道要趁早下手。”
闻繁其实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很意外,也很神奇,同时又像乔槿说的那样,好像都在意料之中。
他想不明白的只有一点,明明那么厌恶同性恋的绍熠随,明明不可能会喜欢上男人的绍熠随,为什么还会喜欢他。
那天晚上绍熠随说的那些醉话,其实就是绍熠随憋了很久没说的实话。
都说出来了,到头来还自己跑了。
闻繁很无奈。
和乔槿站了一会,聊了些各自工作上的事情后,谢晗就过来了。
闻繁疲于应付他,只想早点回去,话语间很客套,仔细一听就是敷衍。
谢晗看出来,轻声问道:“累了吗?”
闻繁:“有点,我出去透透气。”
谢晗没有立即追出去,留在原地又和乔槿攀谈了起来。
闻繁出去前碰到了韩教授,被他拉着给人介绍了一遍,听了一圈漂亮话,也说了一圈漂亮话,这才从宴会厅脱身。
他去到花园,在一个环岛花坛前站定。
想起明纪扬说乔槿是谢晗的座上宾,他突然发现了谢哈邀请人的套路,那就是让每一个被邀的宾客都以为自己是座上宾,韩教授也好,乔槿也罢,亦或是他,那些重复套路的话估计谢晗说过很多回。
他有些好笑,也不再想,低头专心看花。
花坛里的花卉并不属于这个时节,不知道这里的园艺老师怎么培植出来的,朵朵开的鲜活漂亮。
他一时看走了神。
也不知看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花很漂亮。”
是谢晗的声音。
闻繁直起身,转头看去,谢晗脱掉了西装外套,整洁的白色衬衫挽起了袖子边,扣子也松了两颗,比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多了些少见的松弛。
他走到闻繁身旁,顿了片刻:“一直没好意思说出口,觉得有些冒昧,不过事实如此,你也很漂亮。”
闻繁没在意他的夸奖,回了句:“谢谢。”
“听说绍总最近一直在国外,很可惜他没能来这次宴会。”
闻繁嗯了声:“他忙,不过他平时也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
闻繁第一次发现,他其实也很会一次性把天聊死。
谢晗果然没了下文,过了许久才换了话题又开口:“我一直有个疑惑,你为什么会这么早结婚?我身边很多同龄的朋友,好像只有你早早有了家庭。”
闻繁垂眸,想了片刻:“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吧,因为想结。”
“可是,我好像听过一些传言……你和绍总,似乎只是
形式婚姻。”
“?[(”
闻繁:“你说。”
“大学时期就听过一些传闻,说绍总并不喜欢同性,前两天和乔槿学姐闲聊,还听她说起了自己和绍总的一些过去,绍总他……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吧?”
闻繁睫毛几不可闻的掀了一下:“周遭的传言总是比当事人自己更清楚真相。”
谢晗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温声笑了下。
两人之间短暂沉默过后,谢晗突然道:
“作为同学,我是没有立场说这些的,不过闻繁,我想我应该是你的朋友。”
闻繁伸手去碰了下花朵的叶瓣,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很认真的看着花。
“作为朋友,其实我很担心你受到伤害。”
闻繁抬起眼,表现出疑惑:“什么伤害?”
谢晗垂眸也看着他,语气是真诚的关心:“各种方面,我知道你是很善良的人,上次在港城我们一起去看桐桐的时候我就知道,所以才更担心,绍总恐同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你,和他结婚……”
“说一些没有边界感的话,无论绍总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希望你能多替自己考虑,乔槿学姐回了云城,将来和绍总难免有工作上的走动,他这样的身份,其实是需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闻繁,你得给自己想好退路。”
谢晗说完,笑了声:“抱歉,因为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所以说的多了些。”
闻繁从花朵上收了手,觉得今天该到此为止了,他该回家了。
“嗯,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然后就要转身离开,谁知谢晗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闻繁,我一直在云城,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我会尽我所能。”
闻繁本就有些烦了,只想避开他,现在却被他抓住,他呼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谢晗,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误会?”
谢晗看着他,摇摇头笑了起来:“不,是你误会,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闻繁,我不是要现在做什么,我只是给你一条退路,你和绍总的协议总有到期的一天,他不喜欢男人,不是吗?”
谢晗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温和样子,但闻繁只觉得他荒唐,现在联系起以前接触过的几次也觉得很荒唐。
接下来谢晗也确实说出了更让闻繁觉得荒唐的话:“金池这场宴会是我特意为你办的,闻繁,你该知道我的诚意。”
闻繁甩掉他的手:“你办这场宴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韩教授,乔槿学姐,还有明教授,黎先生,他们才是你的座上宾。”
“不是。”谢晗说:“他们只是顺带,我是为了你。”
闻繁冷了脸,转身就走。
谢晗眨了下眼,再次将他拽住,很无辜的语气:“闻繁,这是为你办的宴会,真的不能待
到最后吗?”
闻繁觉得自己实在有些高估了谢晗这个人的底线,
正要发作,
一阵疾厉的风从眼前擦过,紧接着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谢晗被一拳掀翻,重重倒在地上。
而他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一种冷厉的洁净感进入鼻腔,他抬起眼,男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来得很急,嗓音里都是暴怒难控的冷意。
“我的老婆,你也敢动?”
谢晗大概完全没想到绍熠随会出现在这里,他嘶了一声,手指去碰破了皮的嘴角。
“绍总,您这样真的让我不能理解。”
绍熠随冷得骇人,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二岁小孩的把戏,也配拿到闻繁面前说。”
谢晗:“绍总……”
“滚。”
看着这热闹的一幕,一直在角落里看戏的明纪扬终于笑出了声。
他挺高兴的。
第一,谢晗终于挨揍了。
第二,绍熠随的墙角差点被撬了。
谢晗这糟心玩意儿撬起墙角来得心应手,一环套着一环,一般人还真容易被他骗过去,只可惜遇上了完全不讲理的绍熠随,不跟他按套路出牌,上来就动手。
而且明纪扬也很佩服,M国最近那样的雷暴大雨天气,绍熠随还真能及时赶回来。
机场他家开的吗?
他走出来,靠在一边“啧”了一声。
“真精彩啊……谢少爷,我怎么说来着,对闻繁不友好的人可不是我,毕竟绍总揍的人不是我。”
绍熠随瞥了他一眼,带着闻繁就要离开。
经过明纪扬身侧时,明纪扬突然慢悠悠的笑道:“闻繁,当时和你打的赌好像是我输了,白替你担心了,还以为只有你自己一厢情愿喜欢绍熠随,幸好这墙角我没撬。”
闻繁听到这话脚步猛地顿住了。
绍熠随看向明纪扬,明纪扬笑眯眯的放了个雷:“呀,绍总,你和闻繁关系那么好,我以为你知道他喜欢男人的。”
明纪扬本就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乐得添油加醋。
闻繁一个头两个大了,他就说这些人很无聊,一个两个怎么都爱看别人的戏。
金池这场宴会乱糟糟的,他被绍熠随带走时都没来得及和韩教授以及乔槿道一声再见,路上绍熠随一言不发,闻繁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他脑袋昏昏的看着车窗外走神,也忘了什么时候到的家,再次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身在房间里了。
“嘭!”
门被绍熠随一脚踢上,他靠在墙边,话还没说,绍熠随就扣着他的后脑吻了下来。
这下更昏了。
感觉不出来绍熠随现在的情绪,但咬的他挺疼,闻繁哼了声,轻轻推他,结果只被扣得更紧,他贴着墙,被男人的双臂钳制起来,双脚都快要悬空了。
好容易得了间隙,他喘着气叫了声:“绍熠随,你先等等……”
绍熠随不等,
大概嫌他话多,
捧起他的脸吻得更深,直接将话都吞走了。
闻繁无奈,实在没辙。
绍熠随力气大得离谱,闻繁放弃挣扎,乖乖安静下来,本来抵在他胸口处的手抬了起来,环住了绍熠随的脖颈。
被吻的同时偶尔也能回应一下,只是没想到感觉到了他的回应,绍熠随会更疯。
最后闻繁差点真的缺氧晕过去,绍熠随才放开了他,埋在他耳边喘气。
闻繁缓了一会,好容易气息平稳,伸手去推他的头:“绍熠随,什么狗脾气,你有话不能说吗?”
很明显不能,绍熠随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
他这话刚一出,绍熠随就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
闻繁疼的“嘶”了一声:“你属狗的吗?”
是。
绍熠随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闻繁:“……”
又狠狠在他锁骨上咬了一下。
咬一下,闻繁就抖一下。
“绍熠随……”
他再一次开了口,只是刚叫了一声名字,就听到男人沙哑颤抖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下换闻繁不说话了。
然而他们拉拉扯扯兜兜转转到现在,即使不说,还有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何况他们本就了解对方,只要出现了一个突破口,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绍熠随突然又发了狠一般咬他,闻繁不看都知道脖子上肯定留了好几个印子。
闻繁:“疼。”
绍熠随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怎么,咬了他又亲,嘴唇在他颈间摩挲着。
“你对自己就那么没有自信?还是对我没有自信?”
男人高大的身体埋在他怀里,有些颓然,又带了委屈的意味,像只找不到家的大狗,不断在他怀里轻蹭。
“不说我喜欢你喜欢的要疯了,就算我不喜欢,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能一样吗?能相提并论吗?闻繁,就算你今天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一条狗,我都不舍得抛下你。”
闻繁本来还懵懵的,被他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了。
“什么呀你,胡说八道。”
刚才绍熠随拉他上来的时候就没开灯,房间昏暗不见五指,视觉功能减弱时其他感官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他们两人靠的极近的情况下。
闻繁笑出声,温热的气息顺着绍熠随的耳根一路滚动,钻进了他的领口,停在了他心口的地方,热得滚烫。
绍熠随几乎只剩了发哑的气音:“何况你喜欢的是我,我那么在乎你,谁都没有你重要,包括我自己,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想你想的要疯了。”
“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可以为你做这些,是吗?”
闻繁笑着,眼眶有些酸涩,他试探着抬起手,落在了男人有些扎手的发间:“不是,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怕你为难。”
绍熠随
听了这个解释更气,又张口咬他。
带了些恼怒的蛮不讲理:“不许说。”
闻繁安静下来,他懂绍熠随的怒气,也懂他的急切。
手指在他发间轻抚着,温温的笑道:“不说了。”
闻繁听话又乖,绍熠随的倔脾气陡然下去一半,似是很委屈的抱着他,抱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繁繁。”
闻繁很轻的“嗯”了一声:“我在呢。”
绍熠随又叫了他很多声,闻繁都应了。
“对不起,我以前说那些话伤害到了你,我什么都不懂,还让你承受那些。”
闻繁听了,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去用手戳绍熠随的侧脸。
“绍熠随,我觉得你跑偏了。”
绍熠随慢慢直起身体,看着他。
闻繁动了动,抬手捧住他的脸看了一会,小声道:“低一点,够不到你了。”
绍熠随忙俯了身。
刚俯下,唇上就被亲了一口。
闻繁说:“你现在要说的不是什么对不起,而是应该向我解释,那天你跑什么,我都打算向你坦白了,然后你带着秦秘书躲着我去了M国。”
“等了你一天,没等到,自己不回来,还使唤秦秘书来回跑,幼不幼稚啊你。”
说完又在男人唇角上吻了一下:“绍熠随,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绍熠随觉得自己的大脑运行的很慢,被亲过的下唇和唇角都像点着了一把火,还没回答,就听到闻繁又小声的说:“再低点。”
他听话的又低了些,然后闻繁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不记得,我就帮你回忆一下。”闻繁在他额上和唇上都亲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道:“你那晚也是这么亲我的,还说这样的事情你做过很多回,很小心,都是趁我睡着以后做,一次都没有被我发现。”
“绍熠随,都什么时候做过?”
闻繁没得到男人的回答,但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呼吸变重了。
“你还和我讲了一个秘密。”
闻繁又去触他的衬衫,手指微弯,勾在他打了温莎结的地方。
“你说你在衣柜里藏了一件我的衬衫。”
绍熠随整个上身肌肉都绷紧了,闻繁勾着领带的手被他贲张的胸肌顶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于是更想笑:“衬衫我已经拿走了,物归原主。”
闻繁:“虽然你用衬衫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洗得很干净,就原谅你了。”
“繁繁……”
闻繁顺手捏了捏他的脸:“下次不许从垃圾桶里捡东西了,笨蛋……哪有你这样的。”
“你还质问我,质问我不相信你,到头来你自己做这种事。”闻繁越说越觉得这件事好笑,抱着他低声呢喃了句:“笨死了,绍熠随,像只傻狗。”
青年的声音在黑暗中温柔又好听,像一汪汩汩流动的泉水,轻而易举就抚
平了绍熠随心底那些慌乱的无所适从的焦躁。
“”
▂想看仗马写的《和竹马协议结婚后他弯了》第38章晋江独家发表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闻繁:“所以……所以从那一晚以后,你的不对劲就都是因为这些,我没猜错吧。”
“嗯。”
绍熠随的手掌覆上了闻繁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
“以后都不要了,绍熠随,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对我说你喜欢我,当时没有认真回你,现在回你。”
闻繁:“绍熠随……”
“别说。”
绍熠随呼吸有些急促,制止了青年接下来的话。
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始终不对,而现在的状况也过于草率,他不想让闻繁这么稀里糊涂的和他在一起。
绍熠随说:“繁繁,我追你吧。”
闻繁:“嗯?”
“追你,然后像乔砚钟amos那样恋爱,然后结婚,蜜月旅行,一个过程都不要缺。”
闻繁愣了一下,然后闷笑起来:“发神经,由你。”
被绍熠随突然打断,闻繁也没打算说下去了,他道:“所以能不能开一下灯,好暗。”
遥控就在门口的柜台上,绍熠随长臂一伸,摁了下,房间内瞬间大亮。
他们在闻繁的房间里。
而青年被他抵在墙边,刚才一直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什么,现在才注意到青年的眼眶红红的,睫毛上挂着眼泪。
明明一副可怜的样子,却还在温柔的笑,只让绍熠随觉得更可怜更可爱。
于是把人抱进怀里又是一顿亲。
亲到闻繁都忍不住去捂他的嘴,再亲下去场面就不好控制了,他喘了口气,躲了一下,说道:“想起来一件事。”
绍熠随似乎没亲够,眼神一直盯着他的唇,很抽空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闻繁:“小宝还在我公寓里,本来今晚打算回那边的,结果宴会刚开始就被你带回来了。”
绍熠随蹙了下眉,闻繁就知道他要抗议,先一步拉住他的手道:“绍熠随,陪我去?好不好?我们去把小宝接回来。”
闻繁声音一软,绍熠随就觉得自己昏了头,别说去把一只猫接回来,现在闻繁再向他要十只猫他也要连夜给人领回来。
而昏了头去把猫带回来的后果就是,晚上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被猫霸占了。
那猫浑身的毛顺滑漂亮,四只雪白的脚抱着青年的胳膊,像个祸乱君心的妖精。
绍熠随多说一句,那猫也要多喵一声。
闻繁的心都偏到姥姥家了,抱着小宝捏着它的小爪子和绍熠随挥手:“和大爸爸说再见。”
绍熠随:“……”
他不忿得很,退出去的脚步又回来,伸手把闻繁抓过来:“才说过喜欢我的,这么快就转移到猫身上了?”
闻繁很无辜:“没有啊,你没让我说。”
绍熠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闻繁当然看得出来,却还乐此不疲的逗他:“你说要追我,我还没答应呢,现在男朋友都算不上,怎么能睡一张床?”
闻繁掰着手指数:“要先追我,表白,然后恋爱,恋爱以后结婚,结婚以后才能睡一张床。”
绍熠随咬牙切齿:“闭嘴。”
“生气啦?”
闻繁眉眼弯弯,歪着头看他。
一张脸都臭成什么样了,还嘴硬:“没有。”
闻繁好笑的戳他:“那你还要不要追我了?”
“当然要。”绍熠随拉住他的手,安静了好一会才把自己的臭脸换下去,低声问道:“那追到你之前都不能和你睡一张床了吗?”
闻繁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忍心逗他了,只问道:“这么说的话,你刚才还亲了我,要怎么算?”
“那个不算。”
绍熠随刚说完,趴在小猫窝里的小宝就喵了一声。
绍熠随觉得这猫真的要成精,醋意很大的背过身,把闻繁拉到他怀里,隔绝了小宝的视线。
“那从明天再开始,好不好?今天的,都不算。”
闻繁很灵敏的看出了绍熠随脑子里翻腾的黄色海浪,说道:“你还没和我解释你那天为什么要跑,还没告诉我你都什么时候偷偷亲过我,绍熠随,没发现你胆子那么大呀。”
绍熠随:“今天晚上都告诉你。”
闻繁实在忍不住笑,伸出胳膊抱住了他,笑了好一会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笨蛋,我逗你的,你看不出来啊?”
他本就没打算让小宝在他床上睡,只是晚上抱回来和小宝多玩了会,绍熠随的醋坛子就掀翻了,闻繁只好勉为其难多逗了他两句。
绍熠随眼神都变了,目光又落到他唇上:“那我能再亲你一次吗?刚才两次太急了。”
闻繁对绍熠随的一次表示怀疑,然后绍熠随也果然没让他失望,饿狼一样,闻繁被他咬的嘴巴都快肿了。
一边的小宝看着自己的两位主人,慢悠悠晃着尾巴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迈着优雅的猫步走了出去。
“繁繁……”
绍熠随藏起的那些爱意与渴望终于能肆无忌惮的全部告诉眼前的人,紧拉着他的缰绳突然断裂,再也控制不了。
闻繁起初还是回应的,直到绍熠随的手从他的衬衫下摆钻了进去,闻繁一个激灵,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手碰到了他的腰窝,像平白点了簇大火。
闻繁:“绍熠随,停。”
闻繁朝后仰了仰,急忙伸手抵住他,呼吸很重的低笑:“你还要不要睡觉了?”
绍熠随的眼神快把他吃了:“可以不睡的。”
闻繁打了他一下:“不可以,不睡觉就回你自己的房间。”
“繁繁。”
“你叫我也没用。”绍熠随抱着他不肯动,闻繁闷笑:“你刚才说亲一下,怎么还说话不算话?”
闻繁把他依然揽在自己衬衫下
面的手拿出来:“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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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熠随果然很吃这一套,被亲后立马像只得了主人奖赏的大狗,低声道:“我听你的。”
离开前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才满意。
闻繁无奈的笑了声,绍熠随十年前在他面前是这副幼稚的模样,十年后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不过他当年会对绍熠随心动,好像也是因为这样。
一身锋芒和尖刺永远不会收敛的少年,总是会对闻繁低下头,对他说:“繁繁,我听你的。”哪怕凶狠的眼神依然在死死钉在招惹了他的人身上。
绍熠随脾气一直都不好,明纪扬每次一谈起他就说他像个一点就炸的炮筒,倒是很贴切。
无论是幼时的绍熠随,还是少年时期的绍熠随,永远都没有耐心,听别人多说两句话就要不耐烦,和老先生如模脱样的性格让他从小和老先生就不对付,二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偏偏父子俩还都不爱讲理,谁也不肯先低头,一到这个时候绍熠随就来找他,在他房间里赖上两天,再被他哄好劝回去,离开的时候顺便把他也一并带走。
那时的老夫人见他们关系好得难舍难分,还调笑着说以后两个人要分开也难,一语成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真的没分开。
绍熠随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闻繁已经换好一套很舒服的睡衣上了床,正在拿着手机回谁的信息。
“繁繁。”绍熠随走过去,比以前还自然的直接搂住他的腰,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看他的手机屏幕。
上面显示的备注是明纪扬。
闻繁倒也没躲闪,直接拿起来给他看,反正绍熠随也知道明纪扬是什么德行。
聊天界面的信息意料之中的不着调。
明纪扬:我就说谢晗这个人有病吧,被绍熠随打的嘴角开花还能面不改色回去应酬,谁问都说不小心磕的,脸上那层面具扯都扯不下来,应该让绍熠随再打两拳。
闻繁没理他这句,隔了很久才又是一句。
明纪扬:我特别好奇你现在怎么和绍熠随解释的,你俩绝交了吗?我猜没有,我日行一善,繁繁,明天记得请我吃饭。
闻繁打在框里的回复是:……无聊。
肉眼可见的无语。
绍熠随直接伸手,删掉他的六个点两个字,摁住语音条回了句:“有病,大半夜给别人老婆发消息,滚。”
然后将闻繁的手机拿走,扔到一边。
“不看了,和我睡觉。”
闻繁转头看他,发现今天洗完澡的绍熠随很自觉的把头发吹得很干,打理的非常清爽,不像以前一样,每次在他房间睡觉洗了澡就要缠着他给他吹头发。
沐浴露用的也是他的那一款栀子香,只不过同一个味道用在两个人身上,总有些微妙的变化。
绍熠随抱着他躺下,抬手熄了灯。
黑暗中闻繁眨了眨眼,说道:“你今天那么打了谢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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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熠随莫名其妙狗脾气又上来了,听着他提到谢晗就不爽,很霸道的伸手捂他的嘴巴。
闻繁笑着扒开男人的手:“你干嘛。“他笑了会又继续说道:”还记得上次我去港城见的那个学生吗,我跟你说过的,我可能还要去看他一次,你那么打了谢晗,我是不可能再和他一起去了,但是我自己去又……”
“我陪你。”绍熠随环住他的腰往上提了提,带到了自己面前,几乎要脸贴着脸:“你去哪我都陪你,不管有时间没时间,我都陪你,免得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又来骚扰你,苍蝇一样。”
闻繁和他贴的太近了,两人的呼吸已经全部纠缠在了一起,他安静听绍熠随说着,等他说完,就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声音温柔:“好……那这一下是给你道歉的。”
绍熠随身体的肌肉瞬间绷紧了,闻繁说:“我知道你生气,也不喜欢谢晗,当时我不该答应了你转头就食言的,你生病好几天我才回来,是我不好,答应你的木雕也没有给你刻完,总是把你的事情放在后面,绍熠随,以后都不会了。”
绍熠随向来知道自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可还是没想到闻繁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他的心能沦陷成这个样子。
闻繁轻笑:“明天就刻,本来打算给你再刻一匹新的小马,但是想了想,你已经有了,我再换一个,刻小宝好不好?”
绍熠随眼眶莫名很热,抵着他的额头:“那猫天天和我抢你,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喜欢它的木雕?”
闻繁:“你之前不都承认它是你儿子了吗?你不喜欢你儿子?”
绍熠随沉默了片刻,也在闻繁唇上亲了亲,声音很低的说道:“喜欢,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何况那是你亲手刻的,我喜欢得不得了。”
眼看着绍熠随又要吻他个没完,闻繁想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之前什么时候偷偷亲我了,绍熠随,什么时候……”
绍熠随翻身扣着他吻上去:“每时每刻。”
闻繁:“……”
这个人。
闻繁觉得,他不应该逗绍熠随的,不然第二天醒来唇角也不会破皮了。
他老说绍熠随像条傻狗,哪有傻狗是这样的。
大概是其他方面暂时无处发泄,所以绍熠随在吻他这件事上异常凶猛且不讲理,尤其是他把人撩拨过火后,基本是一条听不进话的疯狗。
闻繁惹不起也躲不起,硬生生挨了一晚上的教训。
可明明也没有做特别过分的事,闻繁坐起来一看,唇角破皮,脖子锁骨上全是各种痕迹,还腰酸背痛的,不知道的还以为……
闻繁掀开睡衣看了看,不出所料,腰上和胸口也是,后面的看不见,再往下的话不用说,闻繁也不太好意思再看一遍了。
而身旁的位置早就凉了,罪魁祸首不见踪影。
闻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睡得实在太晚了,哪有人光接吻能接一晚上,后半程闻繁被他亲的只想跑,捂着嘴不让他靠近,但没用,绍熠随身强力壮,一只手就把他整个人抓回去了,抓回去吻得更凶。
闻繁坐在床上很郁闷,然后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绍熠随是不是骗他说自己不行来着,他还帮绍熠随熬了乱七八糟的补汤,虽然最后那道补汤进了他的肚子里,但想起来就觉得更郁闷了。
绍熠随这个样子,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哪有一点不行的踪影,他还打算让绍熠随戒烟健身,想在这方面多帮帮他。
真是。
他起身进浴室洗漱,沾了凉水以后才发现手心火辣辣的疼,照这样下去,他手上也非得长一层老茧不可。
闻繁面上一红,摇摇头把昨晚的画面都甩了出去。
收拾好下楼时,他发现绍熠随人在厨房里做早餐,很意外的是,绍熠随做的居然很可以。
如果闻繁没看见他手边的那本早餐料理书,大概会以为他真的很精通厨艺,然后忘记这位大少爷以前在他家烧过他厨房的事。
他走进去,从盘子里捏起一个糯米烧卖,咬了一口,然后视线在绍熠随身上顿住。
顿了片刻,又凑过去在他身上闻了闻。
“你喷香水了?这件衬衫我也没见过。”
绍熠随看着他,回道:“嗯,新的。”
然后闻繁注意到他的腕表也换了,领带也不一样,头发也是特意打理过的样子。
像是要去出席某一场上流社会的酒宴。
闻繁忍不住笑道:“你绍总追人的阵仗还怪大的,你这么去了,要把秦秘书吓死的。”
绍熠随:“关他什么事。”他拉着闻繁坐到餐桌前:“吃早餐,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闻繁刚吃完最后一口烧卖:“但是,你也快迟到了。”
绍熠随弯下腰,想在他脸上吻一下,然后想起了昨晚的话,生生忍住了,只说道:“没关系。”
闻繁闷笑,由他去了。
此时的秦秘书确实很害怕,因为昨晚那场宴会的事,他直觉他们绍总肯定要和老婆吵架。
要知道他们绍总从M国回来的飞机上脸色就差得很,被人挖了墙角是个人都忍不了,何况那个谢晗要挖的是他们绍总的老婆,那可是是闻先生,平时别人多看一眼他们绍总都要吃醋。
也不知道他们闻先生会怎么说,要真的吵架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毕竟他们绍总一和老婆吵架,那必定是乌云蔽日电闪雷鸣。
他提前把情况告知了一帮醉生梦死的摸鱼怪,防止有谁触到老板的霉头。
大总管:一级警报,绍总昨晚连夜回国,在某宴会上把闻先生带回了家,吵架几率百分之九十九,绍总今天发脾气的概率百分之九十九,请务必重视,分发下级人人传阅,不得疏漏。
暗夜侦察兵:发错群了?怪正式的嘞。
婚礼花
童:不信谣不传谣,除非我在现场。
产粮大队总队长:我怎么觉得会怒极生啪(摸下巴jpg.)
白龙马:秦秘当时在身边?
大总管:不在,听司机说的,绍总和闻先生脸色都不好看。
绍总的20CM:这下完了,这下真要虐恋情深了!白龙马,你的粮呢?你都画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白龙马:画了一半,容我今日去向绍总取取灵感。
产粮大队总队长:一半也看!
绍总的20CM:一半也看!
白龙马上传了一个文件。
白龙马:虐恋情深(摇头叹息jpg.)
婚礼花童:(口水jpg.)
暗夜侦察兵:(口水jpg.)
产粮大队总队长:吸溜吸溜~
大总管:……
秦秘书简直要被十八x的群文件闪瞎眼,手忙脚乱退出去,同时心里祈祷他们绍总今天千万不要太生气。
他踱步片刻,在老板来之前又上了趟二十九楼的办公室,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办公室里没有碍眼东西,哪里都很干净。
于是开始整理今天的待办事项,边整理边等。
等啊等,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绍总始终没来。
秦秘书心里凉了半截。
他视死如归的从办公室出来,打算给老板打个电话,然而刚出去,就迎面撞上了从电梯里出来的男人。
秦秘书吓了一跳:“绍总。”
男人面上看不出心情好坏,应了声“嗯”,进办公室前说了句:“不重要的会议和行程往后推,个别的你过去跑一趟。”
秦秘书听完这些,又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声。
他猛然回神。
完了,他们绍总气的都不想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