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二,都是二...大吉,易婚嫁...
日子是杨佑拍板的,当时他在忙别的事,只听说是黄道吉日,就点头答应了,过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日子貌似有点二啊...
还好这个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然以宝公主的性子,非改日子不可...
朱由检有“伤”在身,所以行动迟缓,肯定是赶不上婚礼了,不过贺礼却先一步送到了...
而当杨佑看着库房内堆积如山的新婚贺礼时,心中甚至忍不住在想、奶奶地,这可是桩好买卖,以后没事就结婚玩,反正这时代没人限制老婆数量...
提前三天,京城各处就张灯结彩,孩童们甚至还换上了新衣服,弄的跟过年似的...
应该说是比过年气氛还浓,因为去年皇帝驾崩,按制,民间也是不能有喜庆活动地...
顺天府秉承杨大总管的命令,给在京的孤寡老人全都送去酒食钱粮,数量虽不多,但也算是杨大总管一番心意...
这又不得不说杨佑之前的政令实在太得人心...
大明从前一直是军户制,到了杨佑这,虽在逐渐改变,但军户们早已开枝散叶,即便普通人家,也都同军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优待现役军人和军属,抚恤老兵...仅这一件事,就让杨佑的牌位,成了无数人家供奉的对象...
大婚这天,京城万人空巷,无数人挤在杨佑迎娶宝公主的必经之路上...
张宝珠也下令朝廷放假一天,放官员们来参加杨佑的婚礼...
不过让杨佑遗憾的是,来道贺的几乎一水的阉党,清流官员则一个都看不到,虽然也送礼了,可这种行为,又跟无声抗议有什么区别...
锣鼓喧天中,杨佑身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笑容可掬地走在队伍中间,一边走还一边向四周拱手示意...
“新郎官真俊呐...”
“恭祝总管大人和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不过还没喊完,就被人把嘴堵上了...
太监结婚,你喊早生贵子,这不骂人吗?
杨佑那会在乎这些,仍是微笑以对,不过他的笑脸很快就僵住了...
“杨总管万岁...”
“万岁...”
有起头的,就有好事者跟随,丝毫没觉这句话有什么不妥...
杨佑目光扫向声音传来处,放眼望去,却尽是一张张热忱的面孔,根本找不出捣乱之人...
这可是封建社会,即便将来皇帝不追究,杨佑若敢坦然接受这样欢呼,不臣之心的帽子,肯定是跑不掉的...
无暇细想,勒住坐骑翻身下马,然后就在当街向着皇宫方向跪倒,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佑身边人见老大跪下了,纷纷有样学样,也跪倒向皇宫三呼万岁...
如此一来,不管人群喊什么,都不是冲杨佑,而是冲皇宫里的小皇帝了...
很快,迎亲队伍再次起行...
这边混乱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成国公府却是另一番光景...
内书房;
朱纯臣以身体不适为由猫在家里,由儿子代他去参加杨佑婚礼...
张惟贤也跟他一样,派出儿子的同时,就跑朱纯这来了...
除了这两人,下首还坐着一个身材富态,脸上却一副市侩表情的中年人,却是朱由检的老丈人、周奎...
“两位国公都是勋戚,朝中奸佞当道,殿下有意回京主持大局,还望两位国公能做擎天保驾之臣啊!”
周奎没什么本事,出身也不是书香门第,说话粗鲁不经大脑,要不是因为朱由检老丈人的身份,估计早被朱纯臣大嘴巴搧出去了...
这番话一出口,张惟贤就微微皱了皱眉,心说信王无人可用了吗?怎么派了这么个蠢物出来?
历史上的崇祯皇帝,最大问题就是用人,由此可见一斑...
“信王殿下这次真的会进京吗?”
朱纯臣瞥了眼张惟贤,不动声色地问道...
起初他对杨佑是有几分感激的,但当曹文诏掌控京后,他才惊讶地发现,京营已经成了辽东军的天下,即便是五军都督府下的命令,京营诸将也以无杨总管印记为由拒绝执行...
现在朱纯臣甚至都觉得杨佑是要造反了,呃...没有也不要紧,反正影响了他的利益和地位,杨佑就是要造反...
张惟贤的遭遇跟朱纯臣差不多,他当年的部将,也多以被明升暗降的手段弄出军队...
没了军队支持,这两人就像没牙的老虎,所以二人很有默契地达成共识,就是除掉杨佑,哪怕魏忠贤回来主政都行...
“这就要看诸位能不能控制住军队了,只要殿下现身,军队又站在他一边,则大事可成矣...”
周奎摇头晃脑地说着,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朱由检已经入主京城掌控大局了一般...
朱纯臣点点头,然后扬声道:“来人,送周员外去休息...”
【题外话,周奎是崇祯三年封的嘉定伯,现在还是白人一个...】
“你怎么看?”
直到周奎离开,朱纯臣才对张惟贤道...
“京营已不可为,不过老夫还有个部将在神机营任职,老夫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我觉得,要做就做的彻底些,扶保信王上位,不管是魏奸还是杨奸,全部清除,还我大明朝堂朗朗乾坤...”
朱纯臣想的显然要比张惟贤深远,恶狠狠的语气中,眼神中杀机凛然...
张惟贤吓了一跳,不过也不得不赞同朱纯臣的想法,这些阉货实在太可恨,是该还政于皇帝和官员了...
想到这,点头沉声道:“单凭我们也不够,据我所知,户部李汝卿等清流,也十分不满小贼的谋逆之举,待小贼去辽东,我们一起发动...”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觉得小贼真的会去辽东吗?我怎么总觉得这是小贼的一个阴谋...”
“哼!阴谋又如何?只要他不在,就是我们的机会,让我们的人以快刀斩乱麻只势清除小贼手下,等小贼反应过来时,已尘埃落定,小贼只有授首的份了...”
“说的也是,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尽可能的联系旧部...”
两个老家伙在房内谈的热乎,丝毫没注意隔壁有个下人模样的人,正将一个水碗反扣在墙壁上、倾听着两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