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看见老爷子出门去了,这才敢看向旁边的纪兰,朝着母亲开口撒娇道:“妈,我不想回老家,你和爷爷说一下,我乖乖待在家里还不行吗,而且那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桑秋没事儿,桑娇也被抓进去了,事儿都过去了,干嘛还对我这么凶?”
纪兰看着眼前的闺女,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愈加不好了,板着脸瞥了杨桃一眼,严肃开口道:“杨桃,你真的越来越不懂事了,你以为这次的事过去就没事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次的事儿要不是我们周旋而且你确实老实待在医院,你以为这事儿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过去了?”
“不是已经没事儿了吗?”杨桃小声嘟喃道。
“没事儿了,那是你以为的没事儿了,我看你爷说的没错,是我没教育好你,咱们家出了你这样的事儿你以为这世界上真有那不透风的墙?这表面上没人说这事儿,实际上还不知道暗地里怎么说你呢,我看你确实不适合待在家里,明天就回老家吧,至于赵家定亲的事儿老爷子已经说了就当没这回事儿,人小赵挺好一小伙子,就不让你去嚯嚯人家了。”
纪兰确实挺伤心,闺女从小就听话,或许多多少少有些小毛病,但是那都可以忽略不计,这次杨桃确实过分了。
不管杨桃心里千百个不愿意,第二天杨桃还是被送上了回老家的火车,而且真的是什么都没让带的那种。
桑秋和戚砚回到部队的时候路上遇见不少人打招呼,戚砚仍旧是面无表情,桑秋笑眯眯和对方寒暄两句。
回到家,开门,进屋。
这么多天家里没住人,灰尘都老厚一层了,进屋之后戚砚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打扫,桑秋和江烨也一起动手帮忙,忙活了两个小时才把家里里里外外给弄干净了。
戚砚刚停下手就听见了敲门声,随即便听见外边传来薛钢的声音。
戚砚打开门就看见了门外的薛钢,薛钢抬头瞥了一眼屋子里的桑秋和江烨,然后小声道:“戚砚,你和我出去一下,找你说点事儿。”
“好。”戚砚应声然后转头看向桑秋,沉声开口道:“我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桑秋回了一句。
戚砚离开之后知道傍晚都没回来,接近八点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敲门的是小彬,小彬告诉桑秋戚砚出任务去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在部队,让桑秋有什么事儿找他就好了,戚砚离开之前特别交代了让他多照顾照顾桑秋和江烨。
桑秋笑着和小彬说了两句小彬才离开,等到关上门桑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知道戚砚离开之后桑秋心里不可抑制泛起一抹担心。
第二天一早桑秋早早就起来了,吃过早饭之后桑秋送江烨去了部队小学之后就顺便出门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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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滴个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恶媳妇要打死我这个当婆婆的了。我命苦啊,当初我花了两袋子白面五十块钱娶回来的儿媳妇就这么对我这个当婆婆的,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就是那个恶毒的儿媳妇,看着老老实实的,心咋的那么狠毒呢,看见我家老大腿雀了就想找下家了,呸,臭不要脸的,就你这样的搁以前的时候就应该浸猪笼,不要脸的贱货……”
一老太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边哭边骂,老太太周围是一些过路的人,桑秋也在人群之中。
桑秋看着老太太直接用手指捻了一把鼻甩在地上的时候真心有些噁心,这有些时候真不是桑娇穷讲究,就是有些真适应不了,桑秋来这儿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回遇见老太太这样儿的极品。
老太太旁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女人应该是老太太口中那个恶毒的儿媳妇,长得挺清秀,大眼睛白皮肤,属于中上的姿色了。
女人就这么冷眼看着老太太撒泼,脸上甚至还露出一抹冷笑。
“大家来评评理,我家老大之前在部队那也是为国家做贡献的人,因为受伤退伍,这恶女人知道我儿子瘸了之后就变了,整天对我家老大挑三拣四的,对我这个婆婆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想着哪天把我和老大给赶出去,我这就出门一小会儿,回来就看见这女人和一个男人在拉拉扯扯的,哎哟,我可怜的儿子命苦啊,怪我,给老大找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媳妇儿……”
在桑秋看来,这老太太战斗力可是槓槓滴,坐在地上巴拉巴拉说了真的多都不觉得口渴。
周围不少人已经开始对老太太的儿媳妇指指点点了,甚至有些碎嘴的女人小声骂“不要脸”“水性杨花”这类不好听的话。
然而,让大家失望了,被骂水性杨花的当事人一点儿都不生气,仿佛不痛不痒。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三十岁年纪的男人一瘸一拐从街道旁边的屋子里由了出来,女人看见瘸腿男人出来的时候脸色一下就变了。
女人担心地几步过去扶住了男人,开口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这时候不出来算什么男人,秀荷,你让开,我有话和娘说。”男人说着把那个叫秀荷的女人挡在了身后,这才看向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娘,你闹够了没有,我已经说过了那个男人是我战友来家里看我的,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而且秀荷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要真把我当儿子你就赶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