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又问赵得利,“赵桑,找没有找到现场的目击证人?”
赵警长十分遗憾地摇一摇头,道:“很努力地去找了,但这个凶手太狡猾了,他选的这个伏击点较僻静,附近当时没有人,只有远处的三两个人看到了个大概,他当时怎么动手的,之后向哪里逃走了,这个清楚。但是,没有看清凶手的脸!”
吉野觉得,看清看不清脸,这事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报纸已经印发了许多,不是还没有发现凶手吗?而且他又堂而皇之地,在大庭广众的地方又犯案了。
吉野认为,这个凶手,就是个疯子。
吉野最后问了赵警长一个问题:“知道凶手是怎么逃离的吗?”
赵得利思索了一下道:“我分析,这个凶手,提着两个箱子,极有可能会找便捷的交通工具,来逃离现场!”
吉野也认同他的分析,就吩咐道:“派出人手去,调查那个时间段内,从这里路过的人力车,小汽车,还有公共电车。”
赵得利点头道:“已经派人去做了!”
他这一点做的,吉野还算满意。
见从现场已经探究不出什么来了,吉野一挥手,对小泉道:“派人将尸体运到陆军医院吧!找最权威的医生,为他们做尸检,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之后,他又想了想,补充道:“那柄刀,是最重要的物证,最好能收集到凶手的指纹!”
小泉领命,带人去办这件事了,吉野又对赵得利道:“赵桑,这个案子,希望你能继续跟进,最好是带着你所有的手下,拿着报上登的凶手画像,全城寻找他!如果你能亲手破掉这个案子,我会向满洲警察厅为你请功的!”
吉野开始为赵得利画饼了,这案子他自己都没有什么把握,赵得利还有希望吗?
吉野心里明镜似的,但激励一下手下,让他们发挥出最大的能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赵得利听吉野如此一说,确实热血沸腾,他这种小人物,如果没有什么机遇,想要往上爬,那是势如登天的,但如果真的抓住了机会,咸鱼翻身,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马上一立正,恭恭敬敬地敬了个礼,表忠心道:“谢大佐栽培,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吉野点点头,坐回了自己的小汽车,一溜烟儿地赶回了宪兵司令部。
他是回来等消息的,此时的他,还不敢将久藏的死讯告诉本庄将军。
他在等,万一这期间之内,突然有了凶手的线索,或者将他擒获了,自己也能对本庄将军有个交待,否则此时去,就是去找一顿骂。
吉野在焦急中度过了两个多小时,这时,小泉先回来了。
他带回来消息,有喜有忧,喜的是,医生通过创口的比对,确认这起凶杀案,和火车上的凶杀案,确系同一个凶手所为。
这一点和吉野的推论,不谋而合。
不好的消息是,他们没有在匕首的柄上,提取到完整的指纹,因为这柄匕首的手柄,凶手为了防滑,特意用细绳缠绕的,绳与绳之间,形成不了平面,所以,印上的指纹太零碎了,根本没有提取的价值。
吉野听了这信息,半晌无语,好不容易,凶手犯下个错误,留下了重要的物证,哪知这物证却对他们没有帮助,你说气人不气人。
吉野十分的无奈,他感觉老天都在帮着对手。
正郁闷着呢,有卫兵通禀,西城警署赵得利求见。
听闻赵得利来了,吉野心情为之一振,他想:或许有好消息!
很快,赵得利进来了,不但他进来了,他还带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巡警,穿着制服,没戴帽子,奇怪的是,这个巡警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赵得利带着他,板板整整地站在吉野的办公桌前。
吉野好奇地望着这二位,开口问:“赵桑,这么急着见我,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赵得利点头道:“是的,大佐,按您的吩咐,我带着所有的属下,全城查找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让我查到了一条!”
吉野听后,眼前一亮,他忙道:“快讲,什么线索?”
赵得利继续道:“我的手下,找到了一个人力车夫,他就是当时把凶手带离西广场的人。他描述说,那个人提着两个箱子,打车去了东二道街!而且样貌和通缉令上画的一样!”
吉野听闻这条线索之后,马上站了起来,追问道:“后来呢?”
赵得利道:“车夫将他放到路边,之后就继续跑活了!”
吉野的心,从峰顶又跌到了谷底。自语道:“这线索不又断了吗?”
赵得利不失时机地道:“大佐,我和手下追到了东二道街,我当时就想,这凶手不会凭白无故地逃到这里,他来这里一定是会有原因的,我甚至推测,这凶手就隐居在这一带!”
吉野一想:好有道理呀!
赵得利见吉野非常感兴趣,就继续道:“于是,我就去找了东城警署,想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结果,我就遇到了这位兄弟!”
说完,他一指身边的巡警老李。
吉野点手问:“他又是怎么个情况!”
老李的一只耳朵缠着,另一只耳朵听起来也不是太分明,所以,赵得利就代他向吉野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吉野听后,大为吃惊,他不敢相信地问:“你是说他和那个杀手正面交锋过,而且那个杀手还割了他的耳朵?”
赵得利肯定地点点头,道:“已经让他反复核对过了,他遇上的,就是那个人,而且,那人还抢了他的钱!时间是在西城案之前!”
吉野听后,心里大概整理了一下,这凶手在东二道街,先劫了巡警,之后又去了西广场,再劫了久藏,不同的是,前一个留了活口,后一个痛下杀手。
他看了一眼赵得利,道:“赵桑,你怎么判断这事?”
赵得利见有展现自己的机会,马上道:“大佐,你想:他第一个案子,就在东二道街犯的,然后,他在西广场犯的第二个案子,可他为什么犯案之后,又回了东二道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