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过去了,王春燕打通了刘玉梅的电话。
“是刘玉梅吗?我是你姑姑刘心兰的同事。你姑姑前几天上街时摔倒了,摔得比较严重,她很想你。”
“啊?我姑姑又摔了?她去医院了吗?”刘玉梅急切地问。
“我和另一位同事送她去医院包扎了,她膝盖等处破皮了,现在都化脓了,需要经常换药,行动也不便,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这边信号不大好,咱们加微信聊吧。”
“行,加吧,今天还下雨呢,姑姑怎么还上街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真是急死我了。她以前在家里就摔过几次,这次还到外面摔了,我要知道她又摔了,怎么样也会跟她联系。”
“你姑姑说你把她电话拉黑了,是怎么回事呀?她真的很担心你。”
“我不想接我姑姑的电话,只是我有些话不好说,也算是有苦衷的吧,只要是能让姑姑好,我付出再多都值得。”
“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我三年前是你姑姑同事,但干几个月我就辞职了。你姑姑是个好人,她一直都很信任我,说实话,我的能力及社会背景什么比你姑姑强太多,你们要真有遇到什么困难,我是能够帮你们的。”
“听你声音,我也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今年26岁了,我不知是叫你姐姐还是喊你妹妹,我知道你是真心想要帮我们,真心为了我们好的。”
“我跟你年龄差不多,你喊我燕姐吧。”
“行。”
“妹妹,你跟我说说你的苦衷吧。”
刘玉梅说了:
燕姐,我姑受伤住院的事你也知道了,她是跑业务的,供我上学啥的也没存多少钱。她当时受伤严重,手术费要20万左右,我和姑姑卡里的钱加起来才三四万。医生催着说赶紧要做手术,要将碎骨头捡出来什么,不然我姑姑很可能会被截肢的。
我们能向谁借?向亲朋好友借又怎么能借到那么多?
我只能去找老板预支。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我在老板办公室见到了他。
老板说出于人道主义他能借,但得让我签协议。
“行,我需要借20万,利息多少?”我想就是月息两分的我也要借的。
“借20万?你怎么还?按两分的利息,你能还得起吗?你的每个月的工资只光付利息行吗?”
“老板,那利息能不能少点?比如一分的?”
“一分的利息,无抵押无担保,你认为可能吗?多少人在危难时想借三分五分的利息都借不到……”
“老……老板,你行行好吧,我们都知道你心善……”我是流着泪说的。
“你也知道我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是逐利的,我最多只能借你15万,因为我怕你还不起。”
“那也行,老板你行行好吧,利息少付些,看能不能算一分利息?你去银行贷款,也就五六厘吧?”
“一分?一分利息不要说不可能,就是可能,你付起来不也吃力吗?你能付多久呢?会不会哪天跑路呢?真跑路了,我天涯海角地去寻你,你说费不费劲?”
“我是那种不认帐的人吗?老板,我用我和我姑姑的人格担保,我们一定会照约定好的办的。”
“人格担保有啥用?不过借钱嘛我可以借,而且不用你还钱,只是要你陪我三年,怎么样?”
“我……我……陪……你?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就是让你听我的话,陪我睡……”
“不……不行……我我我……”
“你考虑清楚了,你的姑姑你不打算救了?”
“我……我……”我太为难了。
“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如果你同意,签了合同就生效了,来,我知道你会同意的,里面不是有张大床吗?现在你就进去陪我。”
我还在犹豫,他瞅准时机过来拉着我的手,搂了我的腰,将我拥到里间去了……
我不能选择,我的第一次就被他占有了。
我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不止……
“宝贝,我不会亏待你的,一会你签了合同,你就可以领钱去救你姑姑了。”
接下来,我陪老板吃了午饭后签了合同,领了他转的15万元去医院了。
我为了这15万元得“卖”给他两年,得将这最金贵的两年给他拱手送上。
傍晚,姑刚推进手术室,我便接到王磊的电话了。
“宝贝,你在哪?我在办公室等你,你快点过来陪我。”
“我……我……我姑在做手术,我得陪她。”我为难。
“不是刚进手术室吗?没有三五个小时出不来的,你放心来吧。”他说,口气有些生硬。
我想合同里有写“随叫随到”的字眼,便只得去了。
三个多小时后,经我反复哀求,他才同意让我回医院的。
我赶到医院,姑姑刚出手术室。
我几乎每天都要去陪王磊,除了去办公室,还有去宾馆等处的。
姑姑的伤势在好转,王磊也越来越要求我跟他的时间更延长的。
几天后他给我买了个小公寓,房产证上是写我名字的。
一个多月前,他不让我频繁地联系姑姑了,尤其是半个月前,他让我安安心心地上好班,不要再接姑姑电话的。我感他恩,没再接姑姑的电话了。
“房子确定是给你的?”王春燕问。
“确定呀,他带我去选的。他给我在小县城买的,办证什么是他后来操作的,他对我挺好的。”
“真挺好?我们视频一下?”
“不方随视频,我不敢,不,我不想视频——女人跟女人视频有啥意思?你看我干嘛呢?”
“我不信王磊待你好,他真待你好,有必要签那种合同吗?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不是啦,不不不,我哪有身孕?你不要乱猜。”
“你是身上有伤了?被王磊打的?丑得不敢见人了?”
“视频就视频吧,我也不丑,只是有个要求,你不要看我脸,毕竟又不是跟男朋友。”
“不让看脸,为什么?”
“你干嘛总要看脸?”
“你脸上有伤?你那王磊就是个神经病,一天到晚地折磨你?”
“你猜对了,我脸上是有伤,而且是被他动手揍的。”
“你为姑姑付出那么多,但签的是不平等的公约,我现在就是受你姑姑的嘱托,要来帮你讨回公道的。你说吧。”
“好。”
刘玉梅继续说:
其实,王磊开始对我还可以,总是宝贝长宝贝短地喊着宠着,还给我买了房子,让我有了家,只是一两个月后他就开始冷淡了。有一次他外面喝多了回来,他进屋来就对我动手了,我被他打倒在地,后在外厅沙发上坐哭到天亮。天亮了,他要去上班了,他跟我道歉了,说是酒喝多了,他以后改,他还向我下跪了,说再也不会拿我撒气了。
我信了,原谅他了。
好景不长,半个月不到,他又开始打我了,打完了再同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