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来,在整个柳州,最为让人津津乐道,推崇向往的人家,当属于柳州第一豪富之家柳家,也是柳州第一慈善之家。
柳家原来的家主是柳洪,这人兢兢业业二十年,终于在柳州打拼出了一片天地,创立了柳家纺织城——桂州境内首屈一指。
只是他过分重视事业,年近半百,才娶妻李氏,李氏名媚儿,花样年华,年纪虽然小了丈夫柳洪二十岁,然而两人却格外恩爱,可惜未能育儿养女。
幸好柳洪早年收养了一男一女两个孤儿,并取名为柳上堤和柳莺莺,如今两人都已长大成人,虽然和义母年纪相仿,但仍然打心里敬其为母。
正所谓养恩更比生恩大,两个年轻人都是万般感念柳洪夫妇恩情,父慈子孝,母贤女敬…
真是家和万事兴,可是百日之前,正当中年的柳洪竟然因为一场大病撒手西去,将偌大家业留给了孤儿寡母。
最惨的莫过于李媚儿,刚刚和柳洪才结婚半年,丈夫便舍弃她撒手西去…
现在距丈夫柳洪逝世已经过了百日,正所谓尸骨已寒,活着的人总要为以后的生计打算,李媚儿唯有强忍悲戚,打起精神接替丈夫打理丈夫交在他手上的产业柳氏纺织城。
再说那柳上堤人物俊秀,秉性风流,聪明伶俐,多学上进,但是却过分留恋烟花…
方及弱冠,便成为柳州城内无人不晓、文武双全的浊世佳公子,人称柳大少。
李媚儿放心不下,未敢将柳洪为之奋斗一生的柳氏纺织城交给柳上堤打理。
这日一大早。
李媚儿已经在大厅正襟危坐,她的女婿风摆柳已经赶往柳湖寻找柳上堤,她太了解柳上堤的为人了。
这次柳上堤逃婚,主要是因为郑白凤恶名召著,郑白凤是柳上堤深恶痛绝的一类人,只要取消这门婚事,柳上堤自然返回柳府…
李媚儿是一名美丽高贵的少妇,她此刻鬓边插了一支闪闪发光的金钗,容貌绝世,一头长发如同瀑布似的披在两肩,颈项有少许露出,晶莹如玉、欺霜赛雪、宛若仙女。
“咦?算路程和时间,上堤他们应该于此刻返回柳府才对,难道途中又出了什么问题?”
李媚儿此刻正焦躁不安的用她那张樱桃小嘴叼着一个精致的小烟斗吸着烟呢。
正在她焦躁不安之时,自厅门盈盈步入一个身着杏黄色纱裙的二八妙龄少女,她肤若洁雪、蜂腰翘臀鹅蛋脸,星眸闪闪,犹如会说话一般。
这位绝色佳人便是李媚儿与亡夫的养女、柳上堤之义姐柳莺莺。
她平时端庄沉稳、更兼处事干练,可是此刻却面带忧愁,微微娇喘。
显然她走得有些急躁?
还没有奔近李媚儿,便已经急切的说道:“义母,太好啦!义弟和风大哥已经抵达柳府大门,上堤还跪在大门外以求义母原谅呢!”
李媚儿忙道:“快带为娘去将上堤他们迎来大厅——不,是带他们去饭厅一起早餐!”
李莺莺应得一声,喜滋滋的去迎柳上堤和风摆柳。
原来这时,已经是上午时分,正赶上吃早餐…
数日未能见面,见面之后,大家反而颇为热情。
席间,李媚儿并没有责备柳上堤半句,而姐姐柳莺莺也对他和颜悦色,这使得柳上堤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吃完饭之后,柳上堤回到自己卧房准备午休,刚刚合上眼皮,前院传来的杂声使他惊醒,忙赶至前院。
定晴一看,就见到一大群衣着光鲜的乡绅正与李媚儿和柳莺莺理论着什么。
柳上堤认得,其中一人正是义父柳洪的堂兄柳尘思,另外的全是柳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商贾,也是柳家的死对头。
这些人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一脸敌意。
这些柳州商贾对他们柳家早呈敌视之态,不足为奇,但是柳尘思对柳上堤一家的态度,似乎也突然与之前大不相同,这让柳上堤他们大惑不解。
他忙问道:“大伯,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你们为何如此?”
柳尘思冷冷道:“我们是来为我那苦命的堂弟柳洪申冤的!”
这句话无疑已经承认自己聚众前来生事。
柳上堤现在有系统加身,可谓底气十足,相信无论再困难的事情,系统都可以帮助他解决。
当下又问道:“我爹爹已经去世百日,还有何冤要申?”
柳尘思冷冷道:“本来这件事情我早就打算前来这里弄个明白清楚的,正因为我考虑到家兄近逝,不忍心扰乱他的身后事,因此,才迟至今日,带领这些正直人士赶来为家兄讨回公道。”
柳上堤问道:“你要讨什么公道?”
柳尘思咬牙切齿地道:“我得到秘报,说是李媚儿背夫偷汉子,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把李媚儿这个银妇沉塘处死!
还有你柳上堤和柳莺莺并非我柳家血脉,根本没有资格继承我堂弟的遗产!
嘿嘿!如果你们现在主动离开这里,我或许会既往不咎,否则,嘿嘿!李柳眉儿,你就等着声败名裂吧!”
“啊!”
柳上堤等人惊呼出声,李媚儿和柳莺莺被这突来变化弄得目瞪口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个柳尘思曾经本来是一个穷书生,柳洪发达之后,觉得他是一个有用之材,故而协助他成为了湖州富贾,柳洪活着的时候,这柳尘思对柳上堤等人也是格外的友善,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柳洪刚逝百日,这柳尘思便赶来生事,并且还扬言要把李媚儿沉塘!
柳莺莺又惊又怒,厉声道:“无缘无故的,你为何要把我娘沉塘?”
柳上堤冷冷道:“谁要是敢伤害我娘一分一毫,我便与他拼命!”
风罢柳也道:“风某也不答应!”
柳尘思不屑一顾,冷冷道:“真是一对好儿好女好女婿,不过李媚儿却不配做你们的娘!
因为我发现李媚儿行为不端,妇德有亏,她…她在外边有人!”
“啊!”
柳家仆众俱皆惊呼出声。
李媚儿面皮发青,喝道:“胡说!我自从嫁入柳家后,向来谨言慎行,自问德行未损,不知大伯为何胡乱攀诬?”
言罢低声哭泣,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不错!主母一向谨守妇德,对我们下人如同家人般的亲,我们相信主母是清白的。”
“柳员外新死,李媚儿虎狼之龄,勾搭野汉子在所难免!”
“这李媚儿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
“是呀!连名字都起得这么银媚!”
“对!这女人举手投足无不骚浪惑人!”
柳尘思带来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