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牌时分。
天哥同其余的四百多位师兄弟一般,早早侯在百草园大门口。
放眼望去,这个药圃子也真是够大的。要不然也用不到这么多人过来当小工!
晨辉啊!
流淌在一汪清河之中。
河边水草丰茂,野兔啃食着沾满露丝的青草。
蜻蜓蝴蝶交相飞舞,野花朵朵,清新的空气让人神清目明!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个斗笠蓑衣的老叟带着一个童子出现在河边。
老者低声说了几句,那童子便躬身后退,小跑着来到众人前。
童子奶声奶气的朝着众人说道:
“你等入园百米处,当得见一小屋。屋内锄具四百九十九把,尔等可留一修为最高之人做监工。药田共计四百三,一人一块,不得偷懒。酉时天黑,我家师尊亲自验收。若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我拿监工是问!”
童子喘了口气继续开口:
“你们都报一下修为吧!凝气五层以下的就别报了,老老实实拔草吧!”
听了童子的话,众人面面相觑!迟迟没人开口。
“哎呀!你们快一点的啦!我还要去陪师尊钓鱼呢!”看到众人磨磨唧唧,童子有些不悦道。
良久,人群中的声音终于起伏起来!
“凝气五层!”
”我也是五层“
“我也是!”
·········
不少想偷懒的都开口了。
“凝气六层!“人群中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是一位白衣少年,是那样的鹤立鸡群,他轻蔑地看向众人,目中露出一丝鄙夷。
一帮渣渣。
话音未落,“巧了!谭某也是凝气六层。小师兄看我可行?”一位鹰钩鼻的中年人先是戏谑地瞥了一眼白衣人,又谄媚地看向小童。
“你!”白衣青年恶狠狠的望向鹰钩鼻。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哼!然后就将头一扬,不再说话。
鹰钩鼻见此,目中露出一丝不屑。同样也没有再说话。
“呃,我七层,凝气七层。”一个肤色黝黑,憨实敦厚的小伙子挠了挠头,举手说了一句。
“你!”这会换做鹰钩鼻脸色难看了,而不远处的白衣青年见此却是不怀好意的笑着,顺带着看向黑夫小伙的目光也顺眼了许多。
鹰钩鼻一阵神色变换,最终阴恻恻地开口道:“师兄真是好胆魄!我天南谭老二认栽了!希望师兄好自为之。”
天南谭老二?谭老二?·····嘶·······人群中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怎么了?这个谭老二难道很厉害?”有愣头青不解,问了出来。
“嘘!噤声!这可不是一般人,人家是个王爷。”有修士赶紧制止了这个愣头青。
“切!不就是个王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可是云渺宗,这个星球上的国家都是被各大宗族直接控制的!”这个愣头青修士或许有些家世,对此颇为不屑。
“道友!你或许有些背景,但是你可知天南国?”这时,又有一个修士凑过来低声说道。
“什么天南天北的?嗯?!!难道是那个····”这个修士话说到一半,冷汗直冒。
抬头望了一眼那个谭姓修士,发现对方也在戏谑地看着自己,吓得立马把头缩了回来,再也不敢乱说话!
也有修士看到这边,不禁好奇的小声打听起来这个天南谭老二。
刚巧那个白衣修士就在他旁边,默默开口道:
“大约一年前,南大陆新出了一个王族,自号天南族。仅用半年时间就将南大陆九州七十二郡的各王侯势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除了个干净!大有天南第一国之盛况。此国的成长可谓一部血腥史,不知屠城灭族了多少国家!这些小国中有不少甚至是其他六大宗的势力分支。但奇怪的是,这些宗派不知么回事一直没有追究此事,甚至有传言·····”
白衣修士顿了顿。
旁边人赶忙追问道:“传言什么?”
白衣修士神色复杂地说道:“传言说这天南王族就是我宗一位结丹长老的后辈子弟。而这谭姓,再加上他的口音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但应该犯不着啊!他一个高干子弟还能看上这种蝇头小利?”
什么!!!此话一出,惊掉一地眼球。
“没错!我族老祖宗便是云渺二十位中期结丹修士之一的谭风长老!”鹰钩鼻得意洋洋,深深看了一眼白衣修士,又转头对着憨厚小伙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这时,任谁都看出来了,这小伙子得罪了一个不好惹的主。
别看他实力比谭老二高一层,但以后宗内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这个小伙子也看出不妙了,冷汗直冒,慌慌张张的看向众人,见没人敢冒头,便恬着脸向童子开口道:“小师兄啊!我现在不想接这个任务了,能退出吗?”
童子很不爽,这伙人半天没个结果,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修为高的,还是个胆小鬼。
呛声道:
“我这活,是你想接就接,想甩就甩的吗?行了,就你了,赶快让人干活去!我先走了。”
童子撒丫子跑掉了,留下哭丧着脸的憨厚小伙子嚷嚷着让人去干活。
人群中的天哥见此,不由得庆幸自己只是一个新人,果然还是出头的椽子先烂。
········
入园百米,众人来到了小童所指的木屋前。
那位监工师兄打开了门,从屋中墙壁上取下五个袋子。
念动咒语,一件件制式的锄具便从袋子中飞了出来。
天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啧啧称奇!
“切,储物袋而已,没见识,土包子!”天哥身旁,一个身着杏黄衣衫的薄唇师姐不加掩饰地嘲讽道。
天哥闻言,心中大怒,可这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能讪讪傻笑。
“没出息的东西!”这个师姐看到他敢怒不敢言的衰样,更加肆无忌惮了。
“好了!别吵了,自己上来领走一把,下地干活去吧!”那监工师兄看了一眼这边,开口对众人道。
天哥自知实力低微,得罪不起同门任何一人,便识相的不再搭话。
上前去拾起一把锄具,转身走人。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好在那个师姐也没有再来找麻烦。
天哥出了门,选了一个方向,便躲到远处偏僻地干活了。
天哥是乞丐出身,虽然没干过农活,但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也分得清药材和杂草的区别。
这也很好辨认的啊!根本没啥难度嘛!但凡药草,周围都插着竹篱笆。
只要把泥巴边上的草拔拔锄锄就行。
不过天哥有些奇怪,这些药草他也见过一些,大都是一些普通草药,给凡人用的。
年份短的一两年,多的几十年,但都没超过百年的。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释然了。
之前方师兄跟他说过,这百草园的药材是供应他们这些外门弟子的。所以药材也不会很珍贵,打理起来也不会太让人用心。
中途,天哥也偶尔见到那个监工师兄在田间巡查溜达。
看似挺轻松的外表下,他内心是怎样的烦闷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反正天哥是这样认为的,毕竟那家伙得罪了一个看似不得了的人物。
时光匆匆,忙碌了一天。
太阳落山,夜幕降临。
童子随着监工查看到了这里,点了点头,向天哥要来腰牌,掐印诀对上面做了个标记,就让天哥走掉了。
天哥返还农具后,和一众同门陆陆续续离开了百草园,前往大殿交接。
等到交接完毕,天哥走出大殿。
月光绵长如水,天哥轻吐了一口气。
他的手心里多了一个小瓷瓶!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丹药。
这时候的星空中,早已繁星点点!
“这秘土的夜空真的很美,不愧是仙家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