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眼瞅着大反派一副你不说我就揪着问题不放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殷灼华只能配合转频道,耸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来到这,
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天又莫名其妙地回去或者直接死亡,所以,
我并不想在这发展一些没必要的感情牵扯,因为我不想负责也付不起那个责任。”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
殷灼华清咳一声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但还是理直气壮坦白:
“实不相瞒裴先生,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特别有自知之明,我非常清楚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可能天生就是这么一个人也可能跟我的成长环境有点关系,
总之我很自私,最爱我自己并且任何事都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其他于我而言只是消遣和附属品,感情也好别的人和事也罢,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是值得排在我自己前面的,我很清楚我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个阶段,
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都是我自己支撑陪伴自己走过来的,
更清楚如果哪天我倒下了,那所有的一切都将跟我没关系,
而且我也比较爱自由还有一个就是不喜欢麻烦,如果一段关系,
一而再再而三地带给我麻烦或者负面情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斩断它,so……”
殷灼华看裴庭礼目光赤诚,伸手拍拍宽肩语重心长:“综合上诉种种,别爱我,没结果。”
视线又转向窗户,
不管看不看得到外面,反正做出一副仰望星空怅然若失看破红尘的模样就对了,
握紧拳头渣得明明白白清醒又坚定:“我,就是这么个提起裙子不认人的渣女。”
扭头和男人深深叫人看不透的异色眸子对视,抿唇害羞:
“以后,你也可以叫我洪世贤。”
裴庭礼:“……”
虽然眼前的女人让他欣赏让他心动,但在这一刻他也觉得殷灼华像个神经病。
长臂一展,大掌隔着空调被摁着女人屁股把人摁回自己身上,四目相对挑眉:
“那殷小姐前前后后渣了几个人,让我猜猜,目前为止只我一个?”
殷灼华不太乐意前脚说自己是渣女,后脚就要承认自己是母胎单身狗,
但清楚面对面的人也是母胎单身狗,心理负担丢脸什么地也就没了,
整个人跟条毛毛虫一样往下滑溜蠕动,把自己完完全全缩在被子里,
再将脸埋进裴庭礼怀里啃一口腹肌,傲娇轻哼承认:
“嗯呐嗯呐,就你一个。”
“你懂什么,我眼光很高的。”
裴庭礼压下向上扬的嘴角,拍拍空调被下女人挺翘的屁股:“嗯,眼光高点好。”
“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嗯?”
反正时间也还早也还睡不着,殷灼华就给裴庭礼叭叭了自己在末世的一系列丰功伟绩,
比如从一个人单枪匹马爆丧尸头,到加入组织带领一众小弟加入爆丧尸头聊天群啦,
再比如在夜黑风高的深夜,开着小破汽车或者机车公交车大卡车拖拉机之类的交通工具,
在街头和来抢夺物资的人来场生死时速的飙车枪战什么的,反正都是些很刺激的事情,
至于在孤儿院以及孤儿身世只象征性提了一嘴,反正没什么有意思的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样,是不是听着就很热血沸腾很兴奋,有种想加入我们的冲动?”
两人不打算睡索性坐了起来,殷灼华现在是窝在裴庭礼怀里的,
手指扒拉着裴庭礼的手指玩,漂亮的眼睛闪着精光明显是把自己给说兴奋了。
裴庭礼牵起怀里女人的手亲吻指尖,声色莫名,没什么具体的情绪起伏回应的话也很简短:
“想。”
正兴奋的殷灼华:“……”偏头,很不解,“你反应怎么这么淡,我刚说的几件事不有趣吗?”
“枪战火拼什么的你没反应我可以理解,丧尸哎丧尸,你们这边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哎!
你不给点反应??就没有想问想了解的,比如丧尸是怎么爆发的我为什么能徒手爆他们的头,
又为什么能轻轻松松捏碎钻石,还能按按你的腿你腿就能好这些事,你都不想知道吗?”
见裴庭礼还是静静看着自己,没发表点感言也没有想问点什么的意思,
殷灼华凌乱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这些都不感兴趣的话,
那最起码是不是应该说几句夸我一下?我那么厉害战斗力那么爆表你就没有点感想吗?”
说好同类人间的互相欣赏呢,夸奖在哪里掌声在哪里?
裴庭礼不开口殷灼华也不说话,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
对视一秒两秒三秒过去,殷灼华忽然就读懂了男人眼里的情绪,
又不太确定于是张嘴疑问句:“你……不会是在心疼我吧?”
没有否认没有反驳那就是了,殷灼华没了不确定变得无语,把心里的猜测继续往下说:
“想出现在我困难的那些年,帮助我陪伴我成为我的光我的救赎?”
裴庭礼开口了,牵着殷灼华的手十指相扣:“可以的话。”
殷灼华感动?
不,殷灼华没有感动,并且开始怀疑自己和大反派到底是不是同类人,
还为了验证自己和大反派到底是不是同类人,开始输出一波接着一波的反问,眼神狐疑:
“裴先生想我出现在你最狼狈的那几年,做你的救赎你的光吗?”
裴庭礼实话实说:“不想。”
狼狈的那几年自顾不暇,别说动感情睡个好觉都是奢侈。
殷灼华摊手:“所以啊,各自成长顶峰相见不好吗?干嘛非得在对方半死不活的时候遇见。”
突然就想起裴景时今晚和自己说的童年往事,默了默道,
“人还是把自己当做自己的光和救赎得好,别老想着把别人当光当救赎,
自个儿爬起来下次再摔就知道怎么站起来了不是,这个社会大家都很忙的,
哪有人有空一直陪着你扶着你走,所以与其把别人当神明,不如把自己当做自己的神明。”
当然她也没有批判或是否认裴景时的意思,就是有感而发自己的一些个人看法。
裴庭礼对殷灼华这些类似夜来非的碎碎念有些好笑,不过还是认同,
搂着纤腰侧身把人圈在自己怀里,淡色的唇亲吻殷灼华额头,带上睡意的音色过于磁性:
“只是有点心疼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