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消散的金光,沈拓怔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杀死舅舅,前些日子还把他揍个半死的恶魂就这么没了。
还是他亲手送走的。
多年夙愿一朝成真,感觉像是在做梦。
只是身上的疼痛在提醒他,这是真的。
恶魂消散,楚宁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卸下。
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冷冽的空气进入肺部,五脏六腑冷得缩成一团,刚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楚宁费劲给自己喂了颗药,缓缓站起来挪到卫宴庭身边也给他塞了颗药丸。
卫宴庭朝她微微颔首便闭上眼运功消化药力。
楚宁没说话,艰难挪动脚步来到沈拓身边,也给他塞了颗药丸。
沈拓这时候才回过神,恶魂的消散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楚宁的那张符纸。
“谢谢。”他哑着嗓音说。
楚宁微笑摇头,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运功疗伤。
药房里,老陈三人看着发狂的沈拓舅舅担忧不已,三人费了很大功夫都没能安抚,后来它神魂上的禁制隐去,慢慢镇定下来,老陈他们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阿拓那边怎么样了。”老陈抹了把额头的细汗,担忧的看向门外。
宋秋言把沈拓舅舅的阴魂收回养魂瓶,安慰道:“会没事的。”
沈拓一个人打不过,加上卫宴庭和楚宁胜算还是很大的。
白梦桃刚来,还不是很清楚情况,便说:“要不我们去帮忙?”
“不了,”老陈收回目光,“禁制的事刚有点眉目,你们留下来继续研究吧,我出去找他们。”
大山深处,一人戴面具的人看着手上破裂的魂牌,气得七窍生烟。
“混蛋,又是特管局那帮人坏我好事,看来是之前给的教训不够。”
“来人!”
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人战战兢兢的过来,“教主,您有什么吩咐?”
上首的人把碎掉的魂牌随意扔到一边,“找几个能干点的人把特管局石弄分局的人做了。”
“……是!”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
太好了,终于有机会为他弟弟黎光报仇了。
上首的人眼神危险的眯起,“记得做干净点。还有,他们的神魂都给我一个不落的带回来。”
别的不说,石弄分局那几个人命格还是不错的,本想留着到最后,既然他们那么想死,就成全他们好了。
“……教主,这……”
“嗯?”这淡淡的一声,黎明却从中听到了威胁。
“属下这就去办。”
上面的人摆摆手,黎明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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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楚宁三人同时起身,他们把阵法和结界撤掉,同时把打斗的痕迹清理干净。
“走吧,他们快醒了。”卫宴庭提醒。
“嗯。”
三人隐到暗处,没几分钟,领队的公安率先醒来。
他先是迷茫而后警惕的看向四周,确定没危险后立即去查看队员的情况。
“队长?”
“醒了?快去把其他人都喊醒。”
晚上气温低,躺地上容易生病。虽然现在的温度比他们晕倒前回升了不少,但还是小心点的好。
公安们纷纷清醒过来,他们对昏迷前那诡异的情况还记得很清楚。
现在是什么情况?
领队的人看他们都没事,提着的心放下大半,“收队!”
“是!”
尽管不解,但他们还是听从命令。
文物贩子醒来后,看到的就是公安们一点事都没有,顿时明白他的计划失败了。
他面色灰败,双目失神,不用想也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结果。
离开前领队的公安回头看了下,知道一定是局长说的协助之人出手了。
楚宁三人一直把人安全送回公安局才离开。
老陈看到他们平安回来,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倒是宋秋言的脸色不是很好,她给楚宁三人把过脉后,更是难得冷下脸来。
这才几天,好不容易把人养好一点,又受伤。
尤其是沈拓,他之前的伤就没好全,现在又添新伤。
楚宁他们想把今晚的事和老陈报告,却被宋秋言按到病床上,直到给他们包扎好伤口,吃过药才允许开口。
听到恶魂拿着傀儡牵制他们的时候,老陈三人相互看了眼,白梦桃更是直接说:“可以把傀儡给我看看吗?”
楚宁征得老陈和沈拓的同意,把傀儡递给她。
白梦桃接过,没一会儿就兴奋的说:“宋姐,你快看,这个纹路和我们之前记下的好像。”
什么?
宋秋言赶忙凑过去查看。
果然,傀儡上的纹路和她们从沈拓舅舅神魂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两人就此展开讨论。
沈拓眼睛一亮,也许舅舅很快就能解脱了。
楚宁闲着无聊,拿过她们放在桌上的图纸,越看越觉得眼熟。
看了眼讨论得正热烈的宋秋言和白梦桃,又看了眼老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没确定之前,还是先不说了吧。
老陈后来也加入讨论中去,楚宁听着他们的声音,渐渐进入梦乡。
卫宴庭察觉到她呼吸的变化,睁开眼看了下,又重新闭上眼睛。
而沈拓,早在药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了。
宋秋言即使在研究禁制,也会时不时抽空看一眼楚宁他们。
见他们都睡着了,便示意老陈和白梦桃,拿起东西轻手轻脚的出去。
公安局
领队的人向局长报告今晚的行动。
说到气温骤降,能见度变低等一系列异常的时候,紧紧盯着局长的脸,想从他脸上瞧出一点端倪。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行,你们辛苦了,今晚熬一熬,尽早撬开那些人的嘴。”
“是!”领队高声应了,只是……
局长看他还在这里,问:“怎么,还有什么事?”
“局长,那些过来协助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神秘,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局长冷冷扫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出去。”
“哦。”
领队的公安不情不愿的出去。
他出去后,局长叹了口气,盯着右手边的电话看了良久,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