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妙医沉吟了一会,坚定地说道:“就算会元神出窍,我也要试一试。”
施婆婆点点头:“好,既然你决心已定,那我们就开始。现在,你们先去外边,在方圆一里之内,撒上一些药物,不让任何野兽闯进来,要制造出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施婆婆到了另一个房间,用三个袋子,装了一些药物,交给毒手妙医和阿青以天骄,让他们三人分头行动,每人一个方向,在距离房屋一里之外的地面上,撒上药物,制造了一个安全线。
这种药物的气味刺鼻,可以阻止野兽进入。
为了防止飞天黄狮和飞马发出嘶吼之声,天骄也把它们赶到安全线以外,又让阿布带着小男孩到安全线外玩耍,不要闯进安全线之内玩耍。
天骄和阿青以及毒手妙医三人,划出安全线之后,又回到房屋之中。
施婆婆正在熬制药物,她熬出一小碗汤药,先放在桌子上。
施婆婆找来一个大镜子,竖立在墙边,那镜子又高又大,比一个人体还要高,比一个人体还要宽。
施婆婆又把房间中的房门和窗户,全都用布罩住,又点了几根蜡烛,房间中,只有蜡烛的微光,外边明亮的天光无法透入。
施婆婆让毒手妙医站在镜子面前,面对着镜子,又让天骄和阿青分别站在毒手妙医的两边。
“天骄,阿青,你们站在阿赞的身边,听我的吩咐。我让你们拉住他的手,你们就分别拉住他一只手,我让你们拉的时侯,你们就用最大的力气,猛地一拉,不要担心会把他的双肩拉断,记住,一定要用最大的力气。”
施婆婆面色凝重的叮嘱道。
阿青和天骄都答应了,依言站在毒手妙医的身边。
那面镜子之中,可以把毒手妙医完全映照出来,天骄和阿青只能映照出半边身子,但是,他们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镜子中的毒手妙医。
施婆婆又让毒手妙医喝下她熬好的汤药。
“阿赞,这是迷魂药,喝下之后,你的神智就会开始昏沉,我会再用摄魂大法,引导你的两个元神一起出现。你要完全放松,不要紧张,不要心有牵挂。”
毒手妙医答应了,此时,毒手妙医喝下迷魂药之后,神智开始昏沉,眼睛虽然睁开着,但眼中的神采,正在慢慢涣散。
施婆婆的身高没有毒手妙医高,她就搬了一个板凳,垫在脚下,站在毒手妙医的身后。
施婆婆站在小板凳上,身高已经超过毒手妙医,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琉璃球,晶莹剔透。
琉璃球用一根黑色细绳系着,施婆婆拿着绳子的一端,举起手来,从毒手妙医的头顶伸过去,让琉璃球正好垂到毒手妙医的眼前,毒手妙医的眼睛和琉璃球,距离一尺。
阿青和天骄好奇的观看着,他们虽然不太懂,但也能猜到,那琉璃球有催眠的作用,施婆婆准备施展摄魂大法了。
施婆婆再次叮咛道:“天骄,阿青,你们记住,不要一直盯着琉璃球,免得被摄了魂。”
“知道了,婆婆。”二人一齐答应。
施婆婆一手拿着琉璃球,悬垂在毒手妙医的眼前,一手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琉璃球----
琉璃球开始轻轻左右摇晃着,摇晃的幅度并不大,但却很有规律,不快不慢。
毒手妙医的眼神,随着琉璃球的摇晃而移动着,眼神已经被琉璃球吸引。
施婆婆在摇动琉璃球的同时,在毒手妙医的耳朵边,轻轻哼唱着歌谣。
天骄和阿青就站在施婆婆的旁边,可以听到她的哼唱,但却听不清她在唱什么,也许,她唱的本来就没有歌词,只是一种腔调,一种韵律。
这种腔调和韵律,让人听了十分舒服,心情舒畅,全身放松,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天骄和阿青都知道施婆婆在施展摄魂大法,摇摆的琉璃球,温柔的歌谣,都是摄魂大法的道具,营造出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让人进入睡眠之中,引入灵魂深处的潜意识。
天骄和阿青不敢一直盯着琉璃球,也不敢一直聆听那首歌谣,他们平心静气,摒弃杂念,才不受摄魂大法的影响。
毒手妙医喝下迷魂汤,又被琉璃球和催眠曲引导,很快,就进入了沉睡之中,身子虽然还是直挺挺站着,但眼睛已闭上了,脸色安详,仿佛入睡一般。
施婆婆仍然没有停止摇晃琉璃球,仍然在吟唱着催眠曲,又过了一会,等她确定毒手妙医已经完全进入休眠状态,这才停止下来,蹑手蹑脚地从板凳上下来,走到镜子和毒手妙医的中间。
但是她并没有挡在毒手妙医和镜子的正中间,而是站在侧边,即不会遮挡毒手妙医看镜子,又可以观察毒手妙医的脸部表情。
天骄和阿青也站在毒手妙医的身边,观看着毒手妙医的表情。
毒手妙医仍然闭着眼睛,站着身子,动也不动,仿佛入定的高僧。
施婆婆的双目,紧盯着毒手妙医脸部,不放松任何一丝微表情,但是,毒手妙医的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整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大约一柱香的时侯,毒手妙医还是没有反应。
施婆婆的脸上,渐渐露出失望之色,她以为,自己的计划没成功,但她仍然没有轻易放弃,还想再坚持一会。
又一柱香过去,毒手妙医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仍然处于休眠状态。
施婆婆终于失望了,轻轻摇了摇头,正准备放弃的时侯,忽然,毒手妙医面部的一块肌肉,忽然有一点轻微的跳动。
施婆婆的眼中,重又出现希望之光,大气也不敢喘,紧张地盯着毒手妙医。
只见毒手妙医的双眼,缓缓睁开,直勾勾的望着正前方。
前方,就是镜子,镜子中,同样是毒手妙医。
毒手妙医睁开眼睛之后,对旁边的施婆婆和天骄阿青三人,视而不见,只是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的目光空洞,直勾勾的,好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