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司马真
这话问出口,南宫渝这趟来静园真正的用意在场几人心知肚明,
尤其是南宫海棠,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平时数她在闫太妃这听帝王不是诸如此类的话最多,
蔫蔫耷拉着脑袋很是羞愧,她不知道宋卿说的这番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但那些话很对,
大皇兄肩上的是责任,就好比儿时每每见着父皇,父皇龙案总是有批不完的奏折忙不完的事。
“渝儿,这些话……皇后当真是当着上官摇和宫人面说的,她这些话可有传到太后耳里?”
闫太妃心中依旧有所疑虑,素白袄裙袖内的手不再转佛珠只紧紧攥着,她不信,
不信皇帝会有如此肚量,更不信宋黛会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儿子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拱手让人,
当年皇位之争兄弟相残你死我活,皇室中人哪有手足之情可言。
“母妃若不信,大可派人在宫中打听。”
闫太妃这些年根深蒂固的敌意,本就令南宫渝头疼不已,
如今话说到这份上闫太妃依旧如此态度,南宫渝只剩下疲惫,
道出这样一句便牵起袁黛惜的手,朝闫太妃做请安礼后径直离开静园。
“渝儿!”闫太妃又惊又怒,站起呵斥。
“母妃。”南宫海棠出声,适时拉住闫太妃让人拦住兄嫂的话。
“如今长大了,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翅膀硬了。”
闫太妃让女儿搀扶立在原地,望着南宫御和袁黛惜并肩的背影失神地喃喃自语。
次日,晨光熹微,
勤政殿庄严偌大,正值早朝时翠鸟鸣叫声外便是君臣议事商榷声,
“禀皇上,我朝律法革新一事已尘埃落定,至于招兵买马粮草兵器锻造皆在按部就班操办。”
南宫御狭长的凤眸微眯,这些事的进度远远比预想中要快,俊美冷肃的脸庞神色稍缓,
“甚好。”
起兵攻打东辰指日可待,或许,谷雨之前便可开战。
“皇上,臣有本启奏,藏书阁……”
早朝还在继续,与此同时太医院这边,
三月的清晨寒意仍然重,后院有太医在精心炮制药材,有学徒挑拣送进宫的新鲜药材,
人来人往的红瓦四角亭下,
宋卿摩挲手中最后一节竹棍,感受比之前两根都要浓郁的浊气,泪痣意外扬起勾起兴味,
打开早就备好在一旁的银针包,随手捻起一根细长的银针戳破手指,猩红血滴溢出,
少顷,
将竹棍与银针一起随手别进银针包递给身后候着的圆儿,看向扶胤弯唇,
“恕我冒昧,不知这几根竹棍楼主从何得来?”
协议既已达成,扶胤自是要再次进宫与太医一一道明蛊人该如何对付,
宋卿正好想问问浊气的事,愣是起早来太医院打算会一会扶胤,未曾想还有意外之获。
“当年我母后一病不起与终日药石为伴,便是因它而起。”
扶胤视线投射向圆儿手里的银针包,启唇流露出森冷的讽意,
“母后极爱竹,那盆翠竹是慕容云从祭司处得来送给母后的生辰礼,母后极为珍视放在寝宫亲力亲为养着。”
哪曾决心生死相随的夫君送的不是夫妻情意,而是日渐吞噬要她性命的砒霜。
宋卿稍怔,此时晨光映落在他们两人坐的亭子内,偏扶胤逆着光而坐整个人都置身在阴影处,
“对不住,无意勾起楼主的伤心事。”
不是同情心泛滥这种事也没办法感同身受,纯属出于礼貌的一句,
他们夫妻和扶胤严格意义来说是利益交换关系,然,
无论是浊气还是攻打东辰都至关重要,所以对扶胤这个合作伙伴客气一点,也是应该。
“皇后娘娘多虑了。”
扶胤笑声淡然,恰逢一阵裹携寒意的风席来卷起红袍衣诀飘飞,
“自母后与舅家一脉亡后,我便换上这一身红衣,十年如一日警醒自己这么刺目的红,犹母后与舅家一脉的血,亦如那晚那场滔天火海?”
血海深仇就穿在身上,从未在记忆深处蒙尘又何来勾起伤心事一说。
如此,
宋卿来太医院前,想问扶胤今日帮他们来日会不会后悔的话作罢,
在她看来扶胤此举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无异,答案就摆在那,何需她再多此一问。
“娘娘既然知道蛊人体内金刚蛊,那可知道调动这些金刚蛊让它们乖乖听话的是何物?”
宋卿思绪万千时,扶胤已然先一步从仇恨悲痛中拔出谈起其他,
不过这话问的实在多余又欠揍,宋卿呡一口圆儿在旁新添上的热茶,红唇翘起调侃道,
“我若是知道,楼主岂不是没了与我夫君交换的筹码?”
扶胤失笑,没法反驳索性收起说几句玩笑话的心单刀直入,正色说起自己知道的事,
“不瞒娘娘这些金刚蛊皆出自一人之手,这人与娘娘一样,他便是如今东辰的祭司司马真,
金刚蛊本是出自我舅家之手,可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一支竹笛,又从哪里学来的诡异曲子,
我苗疆本只听铃铛音派遣的金刚蛊,反而更听他那支笛子吹出来笛音,实在令人费解。”
竹笛?
宋卿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字眼,很浅眯了眯美眸看向扶胤,“楼主可曾见过那支竹笛?”
“未曾。”
扶胤遗憾摇头,“司马真那老头一直把那根竹笛藏得紧,我所知这些也是从舅舅口中得知。”
宋卿稍作思忖,执着茶杯的手指指甲尖无意识点着杯沿,五声后,声止,与扶胤对视,
“我在想司马真手里那把竹笛,有没有可能和楼主给我的三根小竹棍有关联。”
若有,是不是意味着那把竹笛也附着浊气,且浊气威力巨大。
无论是苗疆或者是金刚蛊她都不太懂其中门道,但如果是浊气的话就另当别论,
浊气分许多种,
或能让一直戴绿帽子,或令人突染重病一病不起,或霉运连连……
所以有一种能够控制金刚蛊的浊气存在,也没什么好奇怪地。
不过……
宋卿长睫垂下,如适才扶胤所说那盆翠竹是慕容云从司马真得来,而司马真手里有把竹笛,
这把竹笛恰好地能控制苗疆独有的金刚蛊,她可不可以认为竹笛和那盆翠竹都是出自司马真之手,
灵气可养,
浊气、亦可养,不是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