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不悦

第514章不悦

白茶欣然同意,“行,那今天我们出宫不带许慎哥哥,乖乖等下我们出宫就去吃上次那家……”

白茶拉着沈白说今天一天的安排,宋卿则是看向霍老太太,“奶奶,您要不要也出宫逛一逛?”

老太太笑着摇头,“改天吧,还有八九天才回去,不急,先陪我的乖曾孙孙要紧。”

隔辈亲隔辈亲老人总是格外疼爱孩子的,宋卿也没有勉强,

却是盘算着和霍施主选个时间带奶奶出宫到处走走看看,不枉奶奶来一趟他们这。

不一会儿太后也来了,

也是紧着自己乖孙才成日往凤鸣宫跑,不过没看见好友还有些奇怪,“淼还没起呢今个儿?”

沈白白茶也是住在祭司殿,听见太后问沈白顺口接话,

“起了,淼水大师和我们一起吃的早饭,我们还没出门她就出门了,不过不知道去哪。”

太后没再问,总归皇宫就这么大淼那么大个人总不能自己走丢。

宋卿却是看了眼宫门口,眼下这个时辰不早了,按理来说南宫御该下朝回来了才对。

另一边,

御书房门口,德公公十年如一日手握着拂尘守着,书房外间,沁人心肺的茶香氤氲,

淼水因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倍感坐如针毡,再好的茶水入喉也是尝不出味道,

反观南宫御神色辨认不出喜怒,似与往常一般无二又似早已经知晓淼水此行来所为何事,

一杯茶喝尽,

淼水放下尚且残留温度的茶杯,踟躇几番开口,“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阿真?”

南宫御笑,不答反问,“司马真先叛国,后唆使慕容复派妖女害我父皇乱我大渊朝纲,

又动用蛊人夺我朝讲座城池大肆屠杀城中百姓,老祭司以为寡人该如何处置他?”

淼水叹口气,何尝不明白君王已然不悦,只是从小到大的姐弟情分也做不到全然不顾,

“我知道阿真罪孽深重罪无可恕死罪难逃,只是孩子,能不能揽在老婆子我的情面上,给他留个体面。”

南宫御执起茶盏为自己茶杯中添茶,声线字句皆寒凉,

“司马真罪大恶极不施以酷刑不足以震慑天下人,恐怕要让老祭司失望了。”

淼水视线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茶杯,自知南宫这孩子当下怕是已经动怒,想来也能理解,

也明白自个儿今日这些求情的话是为难人,遂拍拍花花绿绿大衣裳上不存在的尘土起身,

“明日早朝后,司马真便要处以凌迟斩首暴尸三日极刑,老祭司若想去天牢探望要趁早。”

淼水矮小瘦削的身形一顿,与帝王行礼后便退出御书房,

德公公一身内力雄浑自是将两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与先皇主仆情谊多年,

此时此刻自是给不了淼水什么好脸色,只是到底是两代君王身边的人,

绕是心中有气,苍老脸上那逢人的七分笑也没更改或是落下。

风过无痕,

大片晨光挥洒整座金碧辉煌的皇宫,然终年不见光阴冷潮湿的地牢又是另一番天地,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没假传圣旨我没有我没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给我吃的给我吃的给我吃的!”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啊有鬼啊有鬼,走开走开,不是我杀的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诸如此类声音此起彼伏,真疯真傻有装疯卖傻者更甚,掺杂在这些其中的不乏有狱卒呵声,

更有盐水浸泡地倒刺鞭抽打皮肉声、滚烫铁块烙印在皮肉发怵地滋滋声……

求饶声有、哀嚎声有、痛苦无力濒死声亦有……

“老祭司,您这边请。那些都是大奸大恶该死之人,莫侮了您的眼。”

牢头在旁领路不卑不亢道,很快带着淼水来到南边的最后一间牢房,

牢房很大,关押在里面的犯人起码有八九个,这八九个囚犯都是牢房里出了名的刺头,

以欺负新进的囚犯为乐,狱卒无法就将这些人关押在一起让狗咬狗。

可现在,这八九个人就真像是八九条丧家犬一样狼狈瑟缩躲在角落,

时不时就有那么一两双眼睛,偷偷去瞄坐在牢房唯一一堆草堆上身形修长清瘦的男人,

“一群废物。”

牢头啐了一声,以往欺负弱者把人往死里打杀,如今踢到铁板倒是一个个跟落水狗一般。

“你出去吧,我与阿真单独说一说话。”

淼水眼角眉梢流露些许疲惫,银白的鬓发不知何时更添白发,整个人无形中苍老许多。

“可要属下将他们一并带走?”有帝王身边人的指示,牢头没有为难,

他们,指的自然是扎成堆瑟缩在角落里与老鼠洞为伴的八九个人。

那八九个人眼睛一亮,脸上皆露出喜色,更有甚者试探小心翼翼去看司马真脸色,

想趁煞神不注意拔腿逃出这比天牢更令人胆寒的地方,只是可惜。

淼水往那八九个人的方向往了一眼,只扫一眼便看出这些人的面相如何,遂摆手言道,

“不必,几个畜牲罢了,不算人,你出去吧,往后好生看管这些人,牢房里的十八般酷刑多给他们尝几遍,就当是给自己积德行善。”

“诺。”

牢头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哪有不应下的道理,干他这行的身上多多少少沾点晦气,

可不就得积德行善,行礼之后就退下给两人和一群畜牲让出空间了。

待牢头一走,

司马真便朝淼水笑,理了理身边一处相较其他地方较为干净的干草堆,“阿姐,过来坐。”

淼水也没嫌弃,过去就坐下了,把自己这个弟弟从头发丝到脚底板看一遍才开口说话,

“皇帝打算把你凌迟再斩首,再将尸身挂在城门暴尸三日。”

司马真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作派,“阿姐无需为我伤怀,从我踏上叛国这条不归路,

生死之事我早已经看淡,何其有幸阿姐不怪我,临死前也还能与阿姐坐下来说话,我死而无憾。”

真这副模样,淼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半晌才道,

“凌迟何其痛苦,阿姐和南宫那孩子求情,只是帝王不应,这最后一程阿姐还是没法帮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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