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的“杀瘾”狂飙!
飙升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水平!
在卢慧中面前,他压制得实在有些难受。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任务目标所在的城市——奉天。
走在一条较为繁荣的大街上。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眼前一幕幕,让唐宗超虽“如饥似渴”,但也难免心情沉重:
“一旦鬼子入侵,这样的景象便不复存在……”
而这个“一旦”,已是近在咫尺。
如果历史不变,也就最近的事了!
思索之际,两人前方的一处领事馆外,正汇聚着一大群人。
其中一道声音洪亮的质问,迅速吸引了唐宗超的注意力:
“四十大洋,就能买一条人命?”
人群中,开口说话之人是一位身穿俸系军装的青年。
他的脚下,瘫坐着一个身穿丧服,怀抱孩子的中年妇女。
而俸系军装青年前方,站着一个身穿巡捕装的中年胖子。
后者虚伪的苦口婆心道:
“我觉得四十大洋已经不少了,这表明了太君先生的一种态度嘛!”
“你说他们家,一辈子,能挣着四十块大洋吗?”
说完,还掂了掂手里装着四十大洋的钱袋,以示分量。
“混账!”
那俸系军装青年怒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把凶手交出来,一命抵一命!”
“对!”
“一命抵一命!”
闻言,围观的群众无不是义愤填膺的大声附和。
“呵呵……”
那巡捕装中年人见状嗤笑一声,轻蔑的扫视同胞一圈,蹲到苦主身旁:
“大姐呀,你看这人死也不能复生。”
“就是让太君给你丈夫偿命,你丈夫也不能活过来呀!”
“是不是?”
说着,他又指着妇女身旁哭泣的幼儿,继续“苦口婆心”道:
“这是你的孩子吧?”
“你丈夫去世了,你们家也就没了进项。”
“可活人总是要吃饭的吧?是不是需要钱买米买菜呀?啊?”
“花几块大洋,把人埋了,剩下的,完全可以开个铺子,做个买卖,不就可以养家糊口了?”
“对不对?”
“……”
唐宗超听到这,眼眸微眯,已经知道了结果。
那苦主恐怕除了妥协……
别无他法。
现在这世道。
要是继续纠缠,反倒有可能连这四十块大洋都保不住。
果不其然。
那苦主思索片刻,哭丧着脸,强忍眼中恨意,咬牙接过了巡捕装中年胖子递过来的袋子。
俸系军装青年还想再劝。
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劝?
难不成,真以为苦主坚持,他就能主持正义,就能要了那东瀛人的命,皆大欢喜?
“可恶!”
看着那胖子洋洋得意的模样。
似乎为东瀛人解决麻烦,感到无比的自豪。
青年后槽牙都咬碎了。
可却又无可奈何……
“这位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卢慧中凑到一个义愤填膺的看客身旁,客气的问道。
“我跟你说,这些鬼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畜生……”
从这名看客口中,唐宗超两人知悉了来龙去脉。
原来苦主的丈夫,是个挑粪工。
前一天,苦主的丈夫走在大街上,被喝醉酒的东瀛鬼子主动撞上。
按理来说,既然是被撞,怎么也不会落得殒命的下场。
可如此小事,却让那东瀛人大发雷霆。
哪怕苦主丈夫是被撞的一方。
无论低头认错,还是跪地求饶。
那鬼子都不依不饶。
言行举止,压根就没把苦主丈夫当人。
一口一个贱民,一口一个支那猪。
大庭广众之下,一顿毒打还不够。
甚至耀武扬威般,当场开枪打死。
这样的恶行,这样的举动,如何能不激起行人的愤怒?
正好被身为军人的青年看到,这才有了眼前在东瀛领事馆前的这一幕。
“四十大洋一条命?这些东瀛人还真是嚣张!”
卢慧中一脸不忿。
在自己的土地上,国人居然如同商品般,被东瀛人如此“定价”。
身为一个龙国人,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屈辱!
唐门虽然也会给任务目标定价。
但针对的,绝大多数可都是异人。
极少会对普通人下手。
就算任务目标有普通人,针对的也是汉奸。
在家国立场上,唐门从来没有含糊过。
眼看事已至此。
苦主都妥协了。
围观的群众尽管再不忿,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
谁不知道,现在这世道,东瀛人在东三省就是“人上人”?
唐宗超已经失去了继续围观的兴致。
“走吧,先完成任务。”
不过……
“四十大洋一条命?”
“好好好!!!”
背对着卢慧中的唐宗超,脸上挂起一抹妖异的潮红。
之前,因东瀛人还没有真正的入侵。
就算他再是蠢蠢欲动。
也不愿当历史的罪人。
成为东瀛人提前入侵的“引线”。
这也是从唐门来到东三省这一路,他一直在忍耐的原因之一。
但现在,如果历史不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