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糖水。
她才不要喝劳什子糖水!
林黛玉绞着帕子,缩在床角哭泣。
龙女医拿着那只奇怪的圆铜板要放在她心口,耐心哄着。
“姑娘莫哭了。”
“先安静片刻,不然我听不清你肺里的声响。”
“先忍忍。”
“就一会,一会就好。”
……
足足一盏茶时间。
龙女医才看诊完,背后出了一身的汗。
头回正式给姑娘家看诊,原来比想像的难多了。
好在总算看完了。
刚刚趁着林姑娘只顾哭,还用棉签拿到了她的口腔样本。
就是还有一样——
龙女医看了看自己那只提篮的底层。
那里面还有一样非常精巧的东西,是一枚针,后边连着玻璃针筒。
是好东西啊。
可以抽人的血。
“这个暂且算了吧?”龙女医回头无声地看世子爷。
听个诊就哭成这样。
这要是抽她的血,林姑娘不得晕过去。
穆皙点点头。
让她们退下。
“咳咳咳……”房内,林黛玉缩在床角,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穆皙原本想再治治她。
见她咳的满脸眼泪,又于心不忍。
“龙女医看诊与寻常大夫不同,但她医术高超,不必担心。”
“以后,就都由她为你看诊了。”
林黛玉哭着点点头。
她自然懂穆皙是为了她好,那位龙女医刚刚也只是在为她看病而已。
但架不住她哭劲上来,就跟咳嗽似的,止也止不住。
“你先缓一缓。”
穆皙说着,拿出他从实验室带出来的那只褐色的玻璃瓶子。
叫香菱拿来一只小茶盅。
往茶盅里倒了半盅褐色的糖浆水,递给林黛玉。
“这是刚说要给你喝的糖水。”
林黛玉一愣。
世子爷真是说话算话。
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用糖水哄。
“这味闻着好生奇怪。”
“有枇杷,生姜的味道?”
穆皙递过去。
林黛玉知这一定不是普通的糖水,便接过来,小小抿了一口。
“咳咳咳……”
是什么怪味道?
有很浓的中药味,凉凉的,直冲喉管子里去了。
“都喝完。”
穆皙毫不留情地说。
林黛玉:……
她知道了,什么糖水,这是药。
刚刚已闹过一场笑话,这会子怎么也不能让他再小瞧了。
林黛玉皱着眉,把一茶盅糖浆全灌了下去。
“咳咳咳……”
“雪雁,茶……”
一旁的雪雁忙倒了茶给她漱口。
穆皙瞧着她那样子,真像被父母逼着吃药的小孩子。
这瓶子里的自然是穆皙自己研制出来的枇杷咳嗽糖浆。
几百年后,不管大人小孩咳嗽,人手一瓶。
他把一整瓶糖浆都交给紫鹃。
“一日三次,饭前给姑娘服用。”
“不能落下,吃完为止。”
林黛玉一听每日都要吃,还要吃完,小脸一下就垮了。
这药虽然不苦,但味道怪的很。
肯定是不怎么好吃的。
“是,知道了。”紫鹃小心翼翼地接过玻璃瓶子。
她们这里玻璃是精贵物。
这样的玻璃瓶子里装的露啊水的,更是精贵的很。她自然是懂货的。
也知道刚刚世子爷是为了林姑娘的病才那般,心里那点想跟世子爷拼命的想法,早抛一边去了。
忽然。
穆皙像知道她心里想法一般,一下看了过来。
紫鹃心中一惊,忙垂头,不敢看他。
穆皙笑了下。
小丫头刚刚一副想吃了他的样子,确实如原著中所说,是个忠心的。
“紫鹃姑娘刚刚是想说什么?”穆皙打趣。
“没有,世子爷看岔了。”紫鹃朝穆皙轻轻一福,低头赶忙拿着玻璃瓶走向柜子,跑掉了。
“怎么了?”林黛玉靠在床头,打量着穆皙。
穆皙凑近她一些,小声说:“她刚刚想打我。”
林黛玉一下坐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停顿了一下,歪头小声说:“你不许欺负她。”
“也不许吓她。”
穆皙笑。
“姑娘,世子爷,枇杷露收好了。”
“我记着吃药的时辰,肯定不会让姑娘有一餐落下。”
紫鹃把玻璃瓶仔细收进柜子里,回来说道。
林黛玉知躲不过,无奈地摆摆手。
“罢了。”
“我就做一只药篓子吧。”
穆皙被她逗乐了。
还知道打趣自己,看样子刚刚没被吓狠。
于是。
他打开龙女医留下的提篮,拿出那副针筒。
“来,手伸出来。”
“嗯?”
林黛玉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半晌后。
屋内传来嘤嘤的哭声。
林姑娘发誓,几日内她都不要理这个师兄了!
……
穆皙拿着采集好的血样,老神在在地走了。
一旁的香菱已经看呆了。
饶是她有心里准备,也不会猜到世子爷竟然抽林姑娘的血。
这个教训真是太狠了。
原来他们府上贪玩生病,是要放血的!
“一定要好好锻炼,不能生病!”
小香菱暗暗告诫自己。
同时决定偷偷转告丫鬟们。
一定别犯世子爷的忌讳。
要不然,他连林姑娘都舍得罚!
……
穆皙还不知道自己在丫鬟们眼里瞬间成财狼虎豹了。
他拿着血样,和龙女医交过来的口腔样本,直接去了实验室化验。
林妹妹自幼咳嗽不断,原著里后来还咳血,最后也应这个病因去世。
迟早要有个结果出来。
越早治疗越好。
……
本以为这场雪下两日就晴了。
到这天日暮,竟又纷纷扬扬的落下鹅毛来。
一夜下来。
昨晚刚清扫出来的地面,又白茫茫一片,积满了雪。
一早。
穆忠就领着府里的小厮仆人们爬到屋顶上扫雪。
要不然,再下一夜,屋顶就压垮了。
神京城内。
一些有年头的老房子,这两场大雪落下来,不少房顶都被雪压塌了。
鸡鸣时。
贾政与几位同僚深一脚浅一脚的淌雪去部里点卯,一路就见不少家户门前点着灯笼,在抢修房子。
神经城内都如此。
城外不知如何遭灾了。
……
皇宫。
太和殿。
今日并不是大朝会的日子。
但因为连降两场大雪,乾元帝特召开大朝会。
卯时正。
在神京城的三品以上官员们,已全都站在了太和殿里。
“这场雪下的猝不及防,各部都说说,各省情况如何?”
户部尚书首当其冲。
秉着报喜不报忧的优良品质,他专挑好的说。
“此次下雪,从黄河以北的省份皆有,目前各省并未有急奏报上来。”
“都中只有几处年久失修的房屋被雪压塌了,其他粮食供给尚有保证。”
“其他几个省份……”
乾元帝突然打断他。
“东北如何?那是咱们大乾的粮仓,一定要保证东北的小麦能正常生长。”
如果东北春粮受灾,那今年黄河以北定要闹饥荒。
户部尚书杨晟淡淡一笑。
他,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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