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好学(3)

临柏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知自己说完这句话后,赵予墨的眼神瞬间发生了改变。然后,就被咬得更疼了。

与刚开始的轻触完全不同,赵予墨这会儿还用上了牙齿和舌头。像是撕咬猎物的野兽,咬着临柏的下嘴唇又强行撬开了他的唇,蛮横入侵,缠乱了少年的神智。

少年下意识便向后退去,想要闪躲,可背后紧挨床板,他的退让造成身体倾斜,竟顺着床侧直接滑躺在了床塌之上。

然即便如此,赵予墨也未曾收敛,反倒还跟着吻过去,顺势压了过去。

倒在榻上的两人要比坐着的时候更加紧密些。

临柏方才用来吸引注意的手重新归于战场,取而代之的是赵予墨腾出一只手,安抚似的,抚摸着临柏的耳鬓。

说实话,赵予墨手里的黏糊糊让他觉得不大舒服。但赵予墨宽阔手掌抚摸他的脸颊,以及手心传来的近乎灼热的温度,却足以抵消,和让临柏彻底忽略那份不适。即便那些古怪的水痕被赵予墨抹在了他的鬓角和脸颊上,也没有关系。

愉悦藏在点点痛意的缝隙中,又在唇齿间生长蔓延。

诡异的是,临柏在近乎残暴的啃咬里得到了一些不知何故的满足,少年强大的学习能力让他学会了回应,终于不再那么的被动。

而得到心上人回应的赵予墨,则逐渐理智回笼,逐渐收敛,侵略的攻势也化作和风细雨,在紊乱的鼻息间缠绵。

赵予墨让开了一些,给足临柏喘息的空间,见对方睁着迷离的眼望着自己,便又继续欺身而来,奉上更多爱意。

艳丽的唇峰被反复碾压,被引导着,沉沦在欲/望当中的少年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仰起头来,主动迎接,回应,然后与赵予墨呼吸纠缠着变换方向。

耳边不止充斥着唇齿相依,暧/昧交濡的声响。临柏还听到了扑通扑通,从他身体中传出,和另一股不属于他,却交汇融合的心跳频率。

这叫临柏感受愉悦之时,又升腾出别样的情绪。

肩头不自觉抬起,却意外碰到了方才因两人倒下的动作太过激烈,而已经倾斜了的床案。

明晃晃的红烛倾颓,红色的烛泪登时溅在了赵予墨和临柏身上。

赵予墨眼疾手快,抬手握住烛身,并迅速反扣在书案上,将它熄灭。然后他紧张的低下头去看临柏,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背上也被溅到了不少烛泪。

所幸大部分都被赵予墨挡了下来,只有小部分落在临柏月白色的里衣上。

赵予墨当即拨开他早已经凌乱的衣襟查看,只是当下光线不足,他也只瞧出一些不甚明显的红印。

如白雪红梅,独绽月下。

赵予墨看着心疼,忍不住问。

“疼吗?”

方才下意识侧脸避开的临柏此刻头发和衣服一样散乱。听赵予墨如此问,想着应该没什么事了,便缓缓抬起眼帘,侧眸睨向赵予墨。

初尝情/欲的少年眸光朦胧。好一会儿才聚会焦点,然后在赵予墨等待的目光下,临柏先是慢慢点头,而后,又轻轻摇头。

【疼,但也不是那么疼。】

只是感觉……有些古怪。

抽出始终参与愉悦的右手,他在赵予墨肩胸处慢慢写下一个字。

【烫。】

赵予墨:……

喉结明显起伏一瞬,赵予墨剥去了自己和少年剩下碍事的衣物,低下头去,舌尖落在了那几朵逐渐艳丽的梅花之上。

休沐一日的镇北侯次日上朝时,如沐春风,唇角总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整个人也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精神的不像话。

朝臣们例行觐见,禀奏国事。镇北侯站在一旁随堂,心思却完全都不在朝堂之上,心里想的全是跟他一块在榻上闹了一日的公主夫人。

天知道这在昨日之前,是赵予墨想都不敢想的事。

啊…也不是。

赵予墨老敢想了,而且时不时就想上一想。

无论是在迎娶临柏入门之前还是在迎入门以后,赵予墨日思夜想都是与他亲昵。

然临柏的胆子实在是…豆点儿大,赵予墨每每尝试迈进一步,都得思虑半天,就怕把人吓回乌龟壳子里,再也没了亲近的机会。

但事实证明,临柏的胆子不止豆点儿大。虽然瞧着胆怯,却厉害的很。学习能力极强不说,还会举一反三,和他研究起其他花样。

可惜体质实在差了些,赵予墨才同他痛痛快快地玩了几个时辰,晚上他就赖在床上起不来了。

虽说是因为前天骑了马,本就四肢酸痛,昨儿又耗费太多体力,才导致此番苦果。但追根究底,还就是体质的问题。

要不想法子教他教教枪?

赵予墨想着,神情又严肃了起来。而后,便听天子之声从龙阶上悠悠蔓来。

“镇北侯可有何高见?”

赵予墨:“……”

高见个屁,他都没听。

显然是他方才严肃沉思的神情引来了皇帝注意,才会有此一问。赵予墨心中暗道陛下果然多疑,然后装出一副大老粗的模样,鞠礼道:“臣不过一介武夫,只知沙场驰骋,纵兵御敌。这朝堂之事,臣是一件儿也听不明白,望陛下赎罪。”

事实上,即便赵予墨听了朝官进言,也会是同一套说辞。

殿上传来一声轻笑,年轻的君王淡道:“朕不过随口一问,镇北侯不必如此紧张。”

傻子才会相信这番说辞。赵予墨收敛神色继续佯做不明政务的莽夫,待众人与皇帝的目光不再聚焦于自己,便接着将心思投注到如何提升临柏体质方面。

嗯,首先得请个精通药理的专人,平日多做些药膳给临柏补补内里。

而后便是他早起练功,也得想方设法把人薅出被子。

赵予墨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就算临柏用那样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能心软。

他这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临柏的身体着想。

想着想着,终于到了退朝的时辰。赵予墨好容易听到陛下屏退朝臣的话,正准备行礼作揖,打道回府。

却听上头那位出声,喊住了他。

“镇北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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