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好学

宫中皇子大概到了十二三岁的年纪,便会有专门的宫人来教导房/事。公主或其他贵女,则是在出嫁前以书册或是口头传授的方式传教塌上知识。

可临柏在十三岁之前都没有出过宁安宫的门,还他是以公主身份与世周璇,那方面的知识便更是闭塞。

虽说出嫁前,曾有专人来尝试与临柏说明。但那会儿临柏一心只想着跟镇北候鱼死网破,愣是半点儿都没听进去。

当然,他对自己是男人的事实坚定且毫不动摇,压根儿也不想听就是了。

时刻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维护着自己是男子秘密的临柏,最苦恼的便是晨起时胯|间的难过肿痛。不知缘由的他还以为自己是患上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病,无人倾诉,又不敢自己动手触碰的他只能硬着头皮熬过去,熬到这股肿胀涩痛停歇褪去。这时就算宫人来唤他用早膳,他也都不做回应。

反正照顾他是一件没有油水的差事,这些宫人连他为什么没来葵水都从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他难不难受呢?

所幸这样的事,一月里至多也就出现四到五次,且都是在清晨,都还算好应付,临柏也就逐渐地习惯了。

就是这几年,他总觉得心口憋得慌,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压得他躁动难安,有时候连入睡都困难。

但今儿早晨,他居然看到赵予墨的状态和他相差无几,并且还擒在手里十分娴熟的动作着。临柏看着他的神情,莫名羞怯,脑袋里想得都是自己不应该如此无礼,然眼睛却违背了意志,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儿瞧。

一直看到掺和着浊物的清水外泄,他忧愁的东西逐渐恢复原貌。

临柏福至心灵,忽然意识到,或许赵予墨也与他一样有类似的困扰。而赵予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快速的缓和这种症状。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他的秘密,又帮他保守下来,还对他如此之好的对象,临柏对赵予墨已经不自觉地产生了依赖。

所以他还是很疑惑赵予墨为什么要喊着他的名字做事,还是会选择…向赵予墨讨教一下,怎么缓解这样的晨痛。

赵予墨读完纸上的内容,随即抬头看向临柏。见他写完字后,腼腆又局促,又故作镇定,捏着笔在那即要看他,又不太好意思看他的模样,感觉脑子里某根不重要的弦忽然就断了。

临柏为什么不懂,是不是真的不懂这些问题都不算问题,赵予墨稍微思考一番,就能猜得出真假。

而当他想明白后,早上被心上人亲眼目睹自己想着他自渎的焦躁瞬间一扫而空,剩下的,皆是猎物自己送到面前的欣喜。

维持着最后理智的赵予墨,为了不让自己呈现出一个急色的禽兽模样,硬逼着自己冷静。

他开口说话,喉咙里发出第一个音节时,嗓子却哑得实在过分。

干咳一声,他点头道:“…是。”

少年眼睛亮了亮,又积极地往已经匍匐在地,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嘴方向走近一步。

【可有根治的法子?】

他低头写道。

赵予墨克制了下唇角,故作深沉地摇头说:“没有。”

临柏怔了怔,捏着笔的手不自觉动作,笔挂与笔绳轻轻敲下唇唇瓣,俨如一位正因夫子出了一道难题而正在努力思考的学子。

被好好对待的临柏好像长开了些,如今看着要比刚入府时高上一点,面色红润,肤润光泽。

不喜胭脂水粉的少年,此刻唇上仿佛抹了一层淡淡的口脂一般,笔挂落在上头,压了一丝不甚明显的弧度。

赵予墨看似淡然,面无表情,眼睛却始终没能从少年这些细微的小动作中挪开。

傻乎乎还在往老虎口狂奔的兔子略微苦恼地思忖了小半会儿,方提笔写下新的问句。

【你平日多久发作一次?】

赵予墨:“两至三日不等。”

他说的是不打仗,没有其他途径宣泄一身火气的闲暇时候。

但临柏不知道,他听到这么高的频率,眸中登时染上惊愕颜色。

两至三日一次?竟比他还要严重?……赵予墨这么些年过来,日子恐怕也不好受吧。

赵予墨:……

他很确定他在临柏眼里看到了同情二字,他眸色一暗,便生出了额外的心思。

走上前,赵予墨挨着临柏身侧,压低嗓音,仿佛在向他传授祖传秘方。

“但若像我早上所为,这样的间隔会延缓很多。”

临柏:【当真?】

“当真。”赵予墨无比坚定,循循善诱,“这叫心火,十分常见,是所有男人都会经历的事,在夜间或晨时发作。发作时心火烧身,五内如焚,如若不好好宣泄,容易伤身。”

临柏信以为真,当时就瞪大了眼。

被这双纯善的眸子盯着,赵予墨忽然又有点愧疚。

“你也不用怕,偶尔像我这样做一番宣泄,反而能促使身心舒缓。”

只可惜,黑心的虎一旦捕猎兔子,心思比谁都脏。

他看着临柏,声音淡淡:“你今日……可有晨痛?”

被问及这个问题,临柏略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老实,在赵予墨的注视下,红着耳根点了点头。

赵予墨喉头微动,又问说:“憋回去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镇北候,沉默半晌,转身走向窗户。

临柏便瞧着他关上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又走到门口,叫外头候着的侍女守的远些,并嘱咐道:“没我吩咐,不许打扰。”

随即合上房门,还落上了栓。

屋里的光线一下沉了下来,临柏只能看见赵予墨模糊的身影从门口走向案桌。而后,他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灯,将其摆在塌中乌木矮桌上。

而后,他又放下侍女们收拾起来的帘帐。

待做完一切,他才回过身,直勾勾地看着临柏,道:“择日不如撞日,我教你。”

可是他现在已经消退了,也可以吗?

临柏怀揣着疑问,慢慢走到赵予墨身边去。和后者对视着,他又听到赵予墨说:“平日里适当刺激缓解,晨痛便不会那么难熬了。”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没有另一个可以问询和信任对象的临柏,只能姑且相信赵予墨没在唬他。

他在赵予墨灼热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榻边。

明珠触撞,铃铛轻响。十分拘谨的临柏想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向赵予墨讨来手掌,用手指慢慢写道:【不用去水里吗?】

显然是把赵予墨完全当成范本了。

后者感觉自己已经被撩拨得不像话了,却还是难耐着性子,摇头轻道:“不用。”

少年却未曾察觉,变本加厉问写:【需要褪去衣裳吗?】

赵予墨深深吸了口气。

“要。”

……。

腼腆又不大好意思的临柏站在榻边,犹犹豫豫,抬手拔去了发上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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