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湖泊,边疆小镇,无一不被囊括其中。
但时安安平时对古玩字画根本就不感兴趣,自然没有注意到这副以下犯上的江山图!
我去,是谁要谋害她!
送这东西给她,不就是明摆着要她跟小皇帝叫板吗?
但这玩意儿,真得不是原主自己弄来的吗?
结合原主人设,这可能性就还挺大的。
我弄死我自己?
时安安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外乎其他。
是因为沈清秋这厮的掌心从她的后脖子划到了她的锁骨处。
由于刚才他大力掰扯的动作,时安安脖间系着的大氅结带也变得松松垮垮。
仅需稍稍一扯,她温暖的唯一来源就会滑落至地面。
而论狗,当然是非沈清秋莫属。
厚重的大氅从她的肩膀滑落,露出曳地缀珠的朱红纱裙。
束腰的设计让时安安的腰看起来不盈一握。
尤其是再配上她那副无辜的绯红双眸,更是我见犹怜。
沈清秋将脑袋凑到时安安面前,两人鼻尖对鼻尖,呼吸相互交织。
姿态暧昧到可以拉丝的程度。
但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情意绵绵的伪装之下,多得是诡谲云涌。
“阿姊这副好颜色,当真衬得上这张千里江山图呐。”
即便她的手段再为人所不齿,沈清秋也要承认。
她这张脸,完全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勾魂魅惑的软腰,柔弱无依的玉指,还有那双灵动闪现的凤眸。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可他想要看的,并不是静态的美人图。
美人容貌精致姝丽,若是被狠狠弄哭呢?
尤其是她方才委屈得眼眸含泪的娇俏模样,当真是勾得他心猿意马。
可惜,比起美人,他更爱至尊天下的权势。
“朕记得这副千里江山图,是江南一位郡守送给阿姊的吧?
小小郡守竟也敢如此僭越,阿姊说,朕该不该罚他?”
沈清秋半倚在屏风上,眉眼轻挑,手中转着朱笔。
看向时安安的眼神,像极了一位风流多情的世家贵公子。
“陛下是一国之君,自然有权处置内心不轨的下臣。”
时安安悄悄松了口气,默默低下头说道。
幸亏这扇屏风不是原主命人打造的。
不然这次她可是真要被钉上谋反的耻辱柱上了。
“郡臣不轨,那阿姊你呢?
是否,也有不轨之心呐。”
朱笔上的朱砂格外殷红,像是刚刚沾染上的血迹。
而沈清秋微微俯身,粗粝的指尖勾起她精巧的下巴。
触及的柔软足以令任何男子为之疯狂。
对上他那双黝黑如沉夜的双眸,时安安心头微滞。
他最后一句话,并非是疑问句。
而她在他心中,也早已判下了谋逆之罪。
“陛下既然心里清楚,又何必多此一问。”
越解释越无力,倒不如他们彼此将脸全都撕破。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与他虚与委蛇,时安安着实是心累了。
帝王之心深沉难测,或许,一直都是她从未看清过这一事实。
见她满脸的无所谓,俨然是开摆的姿态。
沈清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在胸口中极速翻涌。
“是啊,阿姊想要置朕于死地的心,从未熄灭。
只有朕死了,阿姊才能真正高枕无忧吧。”
指尖的力道渐渐收拢,两人靠得距离极近。
时安安甚至连他的睫毛根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前年的年夜饭上,阿姊亲手给朕端了一碗团圆汤,里面混入了慢性毒药陀罗草。
去岁初春时,阿姊联合群臣上书,逼朕设立监察院,以此来伐同党异。
而今年的隆冬,阿姊又给朕备上了如此丰厚的一份大礼。
你说,朕要如何信你?”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哪一次,她不是想真心杀了他?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委屈?
明明最该的委屈的人,是他啊!
痛意从下颌处传来,时安安黛眉紧皱。
但到底,是没喊疼。
“怎么不说话了?在朝堂上,阿姊不是舌辩群儒吗?”
他猛然凑近,眼尾发红到了极致。
声声控诉之下,竟也流露了一分小孩子才有的脆弱。
可惜这一点被沈清秋隐藏得很好。
在时安安的眼中,如今的他,跟个疯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错了,便是错了,自是无可辩驳。”
下颌的痛意越发不可承受,时安安抓住他的手腕,可却未能挪动他分毫。
甚至还激怒了他。
“你永远都是这般高高在上,被所有人宠着、爱着。
就连父皇也对你青睐有加,将辅政之权和兵权都留给了你。”
好像从她出生起,老天就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在了她的面前。
过往他无可企及、求而不得的父爱,也被她轻易拿走。
恨吗?嫉妒吗?
那本该就是属于他的啊!
沈清秋将人猛地抵在屏风上,掌心发狠地握住她纤细的软腰。
一双红眸更是如饿狼般紧盯着她想要逃避的眼神。
他想看她哭,看她哭着求自己放手。
以此来弥补他阴暗隐秘却又难以启齿的变态欲望。
“那些东西陛下若想要,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本宫会双手奉上。”
但前提是,她需要权势来自保。
眼下已经不是攻略不攻略的问题了。
沈清秋都朝着黑化之路一去不复返了,她得尽快跑路才行。
否则等待她的,只有人彘大礼包一条龙服务。
腰间的桎梏和痛意令她难耐地蹙起了眉尖。
这厮,是要泄愤将她的腰给握断吗?!
可时安安越挣扎,沈清秋的力气就越大。
甚至是两人的距离也都处于极为危险的暧昧状态。
面前是火热发烫的躯体,脊背后是冰凉的玉石。
时安安可算是体会到什么是冰火两重天了。
可很明显,沈清秋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
“朕是君,你是臣,莫非阿姊连君臣之道也给忘了?”
似乎是在惩罚小乖兔的不听话,沈清秋另一只手把玩着朱笔。
笔锋直指时安安的脖颈!
“你什么意思?”
眼见着他的神态越来越癫狂。
时安安觉得那支朱笔更像是一把匕首般,想要刺入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