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此行前来。
确实带着目的。
那是他家一个隐藏了千多年的秘密。
祖祖辈辈,一代代人传承下来。
从懂事开始,爷爷和父亲就常年奔波在外,每次回来也都是神色匆匆、风尘仆仆。
他只隐约知道,他们在做一件大事。
至于究竟是什么。
每次他问起,父亲总是沉默。
一直到他十二岁那年。
他清楚的记得。
那是个极为寒冷的雪夜。
在外好久的父亲忽然回了家,半夜里,他被母亲从沉睡中叫醒。
见到人的时候。
他才发现父亲脸色惨白,躺在门板上。
腹部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水把衣服都已经染红。
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临走前。
父亲交给了他一件吊坠。
并将那个秘密,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十二岁的他,跪在地上答应下来,父亲才终于闭眼。
之后。
大奎就踏上了和祖辈们一样的路。
试图找到先祖沉睡之地,将那位传说中的先祖从沉睡中唤醒。
他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他只知道,这是父亲的遗愿,就算是死也要做到。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他都记不清自己去了多少地方。
甚至为了下斗方便,他隐姓埋名去吴家做了伙计。
时间长了。
其实他都已经麻木,完全不做期望。
而且这一次西山之行,原本是另一个伙计,只不过他听说这趟去的可能是座战国墓,他才临时起意,主动请缨。
但随着深入墓中。
他渐渐发现。
这里似乎与家族传承的那个隐秘之地有诸多相似之处。
但他仍是拼命按捺住心思。
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之后更是趁着混乱,故意脱身离队,摸索了许久,才终于抵达了此地。
亲眼见到那株九头鬼树以及祭台时。
他才终于彻底确定。
自己真找到了先祖沉眠之地。
那种心情是根本无法用言语能够形容的。
只是……
他怎么也没想到。
上一秒还在天堂的他,下一刻就被生生打入地狱。
藏在女尸口中,打开先祖遗存的钥匙,竟然没了身影。
只剩下一截断裂的金线。
摆明是有人先他一步……取走了钥匙。
看到这一幕。
大奎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整个家族,一千多年的夙愿近在跟前,却被人生生折断。
任谁也难以接受。
“到底是谁?”
一双拳头攥的嘭嘭作响,大奎双眼血红,浑身杀气汹涌。
让他看上去宛若一头陷入了癫狂的凶兽。
他本能的觉得,或许就是此行队伍中的哪一个人。
但他又不敢确认。
毕竟先前在七星疑棺那里,他亲眼见到被人动过的棺材,还有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谁都有嫌疑。
咚咚~
就在他几欲发疯时。
远处一阵低沉的脚步忽然传来。
大奎脸色骤变。
就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哪还敢留下。
慌忙起身,看了一眼四周,最后躲进了一处阴暗的裂缝处。
勉强将庞大的身影藏好。
他皱着眉头,一双眼神内满是阴郁之色。
“又有人来?”
不仅是他。
藏身半壁悬崖的周牧,同样心生疑惑。
他也没想到,这么短短一会,竟然又有人找来了此地。
那脚步声极快。
只短短片刻,一道身影便从岩壁上一处低矮的石洞中钻出。
“果然是墓中墓……”
现身的刹那。
看着脚下这座惊人的天坑。
来人就忍不住感慨道。
“吴三省!”
而周牧也从那道低沉中带着兴奋的声音里,一下判断出来人是谁。
和他之前想的差不多。
只不过……比他预想的要来的晚了许多。
吴三省捧着那份帛书,望向四周的目光内满是震撼之色。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说真话。
那份帛书字画里隐藏的地图,他只说了一半。
这座战国墓,最为核心的地带。
显示的是一株古树和一张狐狸脸。
起初他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但到了这里,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仅山谷中有虚冢,这里还有墓中墓。
强行按下激动。
吴三省攀上那座祭台,凝神看着那两具古尸,不时发出几声惊呼。
“对了,鱼符!”
观察了许久。
他忽然记起一件大事。
他这趟之行,所求只有一物。
那就是汪藏海留下的蛇眉铜鱼。
当年在海底墓,亲眼见到他留下的诸多手段,吴三省就一直想要亲眼去见识一番那座传闻中的天宫。
但找到天宫的关键。
藏在了蛇眉铜鱼内。
这也是他不辞辛苦多年奔波的原因。
从地上起身,吴三省懒得琢磨两具古尸的来历,而是四下寻找起来。
既然真正的古墓在这。
那么棺椁……也一定在。
天坑面积不小,吴三省也揣足了耐心,一寸寸寻找过去。
但见到这一幕。
藏在裂缝中的大奎,一颗心却是悬到了嗓子眼。
他在吴家做了将近十年的伙计。
太了解吴三省为人了。
城府深厚。
手段凶险。
绝对的利益至上者。
视人命如草芥。
手里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命鲜血。
他一个伙计,在吴三省眼里属于随时可以舍弃的小角色。
要是让他撞见自己……绝对下场堪忧!
越想越乱。
大奎额头上汗如雨下。
就在他心慌意乱时,根本没有察觉到脚边有一块碎石。
啪嗒一下。
直接踩了上去。
完了!
声音响起的刹那。
大奎顿时面如死灰,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而远处正四下摸索寻找棺椁的吴三省,身形也是猛地僵住,随即一把端起猎枪,咔嚓推弹上膛,死死对准大奎那边的方向。
看着温和儒雅的脸上。
一瞬间却是杀气弥漫。
“谁?”
“给老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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