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当场僵住。
愣愣地看着祁同炜,眼神中尽是难以相信。
“黄翠翠已经死了啊,录音笔记录着她生前的遭遇,怎么就不能作为犯罪证据呢?”
“黄翠翠体内有何黎明的j液吗?”
祁同炜一句反问,瞬间让安欣语塞。
是的。
没有。
这就没办法证明何黎明,真正在黄翠翠身上进行过犯罪。
“呵……呵呵……”
思衬片刻,安欣只剩下一脸苦笑。
“人都死了,生前遭遇了多少虐待,搞不好还是活活打死的。”
“死后立即摘除肾脏,把尸体处理的一干二净。”
“还哪有什么j液?而且尸体还在排水渠发现的。”
空前的无力挫败感袭来,安欣握着拳头捶打墙壁。
既焦灼又懊恼。
“肾脏的去处。”
祁同炜冷静道:“找到它。”
“……”
安欣如梦初醒:“怎么找?”
祁同炜指了指楼上:“徐江。”
登时。
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安欣一脸欣喜,二话没说,跟着祁同炜快速上楼。
夜色正深。
刑警队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
全队上下陷入一片忙碌,法医处开始针对带回来的高尔夫球杆,进行鉴定处理。
预审将十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分批分次分不同地方,展开强有力的心理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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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死徐江。
果然。
四点不到,一个个好消息传来了。
经过法医全方位的鉴定判断,球杆就是击打白江波的凶器。
起码。
是同等型号同等材质的。
预审那边的消息也反馈过来了。
十几个西装青年,审讯结果都是还原了白江波死前的过程。
距离天亮越近,是人越困乏的时候。
刑警队三分之二的人,已经趴在办公桌上小憩。
祁同炜、李响、安欣、曹闯、张彪等人却还睁着大眼,等待着结果。
当审讯消息一突破,几个人迅速起身。
“现在我看徐江还怎么解释……”
安欣握着一份份报告,扭身道:“师父,突审徐江吧?”
“等等……先等等……”
曹闯似乎很为难。
脸色难看极了,再三翻阅着报告:“安欣,你可要想好了。”
“这些……最多作为人证,球杆虽然也能成为物证,但很牵强。”
安欣、李响等人听着眉头紧皱。
在他们的印象中,师父从来不是这样的。
以往时逢大案要案,他都会不死不休,迅速突破。
“够了。”
祁同炜笃定道:“我调查过,这根球杆,是权威牌。”
“整个京海,只有徐江独有这根球杆,因为他是从厂家进行特殊材质订做的。”
这话一出口,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彻底砸死了曹闯的心理防线。
“走!”
没等队长表态,祁同炜拿过报告,率先走向审讯室。
“提审徐江,天亮之前,结案。”
见状。
安欣、李响等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迅速跟上。
是的。
到了这时候,师父曹闯的态度重要,但事实真相更重要。
徐江、黄翠翠、白江波、以及录音笔所牵连的人物关系链。
这对于他们这些年轻刑警而言,是莫大的挑战。
他们年轻,他们纯粹。
所以他们无所畏惧。
…………
凌晨四点一刻。
还在拘留室熟睡中的徐江,被提出来了。
摁在审讯室的铁椅子上。
曾经的大背头变成了乱糟糟的头发,满脸黑胡子。
魁梧的身板,依旧彰显着不怒自威的霸气。
“我说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
打着哈欠,满脸的不耐烦。
徐江靠在铁椅子上,仰着头:“有什么事情不能早点问,或者晚点问,非得在这时候询问吗?”
正对面。
祁同炜坐中间,负责主审。
安欣、李响位于两侧,担任副审或记录。
“徐江,我知道你急,但我比你更急……”
祁同炜慢斯条理的分析着报告,随后两手交叉,往后一靠。
“白江波的尸体挖出来了!”
“……”
闻言。
徐江稍稍愕然了下,旋即又装作惊讶的模样。
“谁?白江波?那个畜生?他死了?”
“嗯。死了。”
祁同炜神色严肃道:“而且还是被高尔夫球杆,狠狠重击头顶后活埋的。”
“……”
徐江下意识脸色一滞。
这些微妙的小变化,都没有逃过祁同炜三人的视线。
“想知道是谁砸的吗?”
祁同炜继续步步紧逼。
“你什么意思?”
徐江眼神晃了晃:“你们不会是想说我砸的吧?”
“徐江……”
心理攻势差不多时,祁同炜忽地又拿出面前的一叠报告。
“知道这是什么吗?”
“所有参与活埋白江波的那些人,他们的口供,全招了。”
“人就在隔壁,要不要……给你调下监控记录?”
徐江那张满失横肉的老脸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
到最后,眼神中已经迸现出杀气。
“威胁我?”
“谈不上!”
祁同炜戏虐地扬起嘴角,又变魔术般地掏出一支录音笔,放在了桌面上。
“徐江,你涉嫌的案件不止一起。”
“白江波的事情,你坦不坦白,人证物证,我们已经齐全了。”
“来,现在我们听听这个……”
“认识这个吗?”
祁同炜说着又往上拿了拿录音笔。
“眼熟吗?黄翠翠的……就那个你们号称上山,被带上游艇的小姑娘。”
“看样子你忘了……没事,听听声音。”
啪嗒!
一声轻响,录音笔打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轰!
何黎明的声音一出来,宛若五雷轰顶般地,击穿了徐江所有的防线。
浑身一怔,挺直了的腰杆又瘫软下来。
原本凌厉的眼神,现在变成了一片绝望的灰色。
“你要说……黄翠翠的声音,你不记得……”
听得差不多时,祁同炜将录音笔一关,笑的更深了。
“那里面这男人的声音,你不能说不知道吧?”
“怎么样?现在你还觉得扛得住吗?”
“这么多年,你花了那么多钱,养了那么些人……”
“比得上录音笔里面的这人吧?”
“你说……他还能保得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