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吴长的陈述,许良在思索询问,这些阴兵的出现,到底是什么原因,与那个墓地是不是有着什么关联?
吴长摇头,“不知是否有关联,这些阴兵从何而来,又去哪里,别看这海域与往日见到的并无区别,但实际上,很是诡异。”
“这些帆船承载的阴兵,仿佛就是从海域里忽然冒出来一般,每逢夜晚,海面便是散发着腐朽的死亡气息,就如一片死海。”
“而一旦这些阴兵冒出,整个巢岛的妖兽,便会发狂,似乎在惊恐。”
“不对,似乎今晚有些不一样!”
吴长话音戛然而止,双眸紧缩,望着海面,那条海岸线上,停靠着三艘漆黑如墨诡异的帆船,船上挂着帆布,经过岁月和黑色海水的腐蚀,显得破烂不堪。
然而,今日与往常不同的是,那些阴兵中,走出一具身躯高大,穿着盔甲,手持锈迹斑斑长矛的阴兵。
透过头盔,一双发着白光的眸子,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格外诡异和醒目。
它大步向前,身后所有阴兵跟随,而后,面向海面,半膝跪地,白骨森森的双手,举过头顶,念诵着古老的语言,仿若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死寂的死海的平面上,慢慢的,有浪花在汹涌,黑色的死亡气息覆盖整整座巢岛,万兽匍匐!
“那是……”
吴长瞳孔收缩。
海面上,一个如同黑洞的旋涡慢慢涌现,漩涡中间,出现异象,一艘大船缓缓涌现……
大船被一层黑色气息包裹,无数白色的阴灵在环绕,鬼哭狼嚎,似乎在恭迎着什么。
这一刻,所有在巢岛上的人,望着哪一首大船,震撼的无与伦比。
与此同时。
在巢岛中央的上方,出现了一道巨门。
巨门开启。
无数阴灵朝着海边汹涌而去。
终于,那首大船整个船身显现在所有人面前。
吴长面容震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幽冥船?”
“幽冥船?什么玩意儿?”
许良有些好奇,他看着那艘船,与他看电影中那些海盗船,有几分相似,不过更加古老而已。
“幽冥船,不存在世间,航行在无尽的死海和虚空之中,只有召唤,才可能出现在世间。”
“不对……这应该不是幽冥船,而是幽灵船!”
吴长皱起眉来,仔细看着那首大船,想起古籍上的描述,有些不太相符,“传说中的幽冥船,下通九幽,上通虚空,现身时,有着诡异无比的异象出现,曾有传闻,就连一些古老纵横九天十地的大人物,出现在船上……”
然而,这艘船上,除了出现时伴随着一点异象之外,与那首传说中的那首高达千万丈的幽冥船,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地。
吴长思索沉声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便是接应巢岛上有着钥匙,或者说是通行证的幽灵船。”
“先生曾说,这艘幽灵船每二十年出现一次,每次停靠的时间,只有半夜。寅时,也就是日与夜交替之时,准时起航……”
许良说道:“也就是说,想要上的这艘船,我们只有半夜的功夫?”
吴长苦笑道:“是的。”
许良有些头疼,好家伙,感情他要是再晚一点出来,也就意味着,错过了?
终于!
那首幽灵船靠岸了。
一个入口也同时出现!
那些阴兵形成两列,接应长空那道巨门飘出来的阴灵!
这幽灵船,承载的不仅仅是生人。
所有巢岛观望之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扰,生怕惊动了这些可怕的东西,因为,有前车之鉴。
前几日,曾有一个宗门天骄不信邪,非要去招惹那些阴兵,最终,被追杀,神魂破碎,生生撕裂而死。
许良看着,没有任何言语。
他的神经逐渐开始大条起来,这段时间见识过的东西,早已经颠覆了他前世二十多年的认知。
忽然。
许良两觉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一道发出破空之声的利器,穿梭而来,最终,打落在石洞门口的巨石上。
轰隆!
发出一道巨响。
刹那间,惊动了所有生物。
幽灵船上,那些阴灵受到惊吓,四处飘荡。
站于幽灵船前段那个身躯高大的手持长矛的头目阴兵,那双眸子白光幽幽,发出了不属于人类的嘶吼。
一瞬间。
无数阴兵鱼贯而来。
“谁这么胆儿肥?竟然敢在幽灵船引渡幽灵之时打扰,活着不好吗?”
幽冥船的数百米之外,不少人隔空望向这边,很是诧异。
石洞中,走出来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有不少人认得,皆是因为他的那句‘我大唐才子许良曾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生是大唐人,死是大唐魂。今日,让我吴长卑躬屈膝,屈服于他人,办不到!’傲骨铮铮的话。
因为吴长等人出来之时,那些世家,大族,宗教,已经进来,想从这些人手中夺取钥匙,几乎不可能。
实力差距过于悬殊。
因此,四国之人,所有人屈服了,成为了这些人的马前卒,而那些没有屈服,伤的伤,死的死,躲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
在这些宗门,世家,大族的子弟眼中,从未将这些所谓的世俗王朝放在心上,没有资格。
同时!
许多人也知道了许良两字。
一处巨树下。
篝火映照一个男子的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旁边的张之贻,轻笑道:“张姑娘,那不是你们大唐的丧家之犬,吴长?!”
张之贻那张秀脸,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男子名为温璞玉,来自苍炎道教,摇头道:“如此不识抬举,身死道消,也是正常,王兄,你说呢。”
王守义谄媚说道:“哈, 温兄说的是。”
温璞玉笑得极其开心,他喜欢这种别人臣服于他脚下的感觉。
然而这时,温璞玉的笑容敛去,看向那洞口,因为,又有一道身影从里面走出来了。
“他是谁?”
那道身影,一袭青衫,双手负于背后,目光如炬,扫视正在观望这里的人,随后,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朝着脖子轻轻一抹,“贾无,洗干净脖子等我许良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