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竟然输了!
怎么可能?
巫唐依然不可置信地盯着许良,又一次被他力挽狂澜,他想生餤他的血肉。
坏了楼兰国大事。
文台的另一端的九公子,将这首《桃花居》再次轻念一边后,轻轻的拍起了掌,“妙啊。”
随后他又感叹道:“这样的人,为何不是生在我楼兰?”
松右依旧在回味着《桃花居》,看着许良,说道:“倘若大唐皆是如许公子这样的读书人……”
太过可怕了。
“松右先生谬赞。”
许良环首四望,朗声笑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泱泱大唐,千年王朝,又何曾只有一个我。虽不复以往,但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听着这句话,所有人大唐读书人,羞愧的低下了头,随后,又抬起头头,斗志昂然。
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傲然之气,在传递。
“好,说的好。”
庞纳那张老脸,笑得犹如一朵绽放的菊花。
九公子看到这一幕,有些无奈,倘若大唐皆是人人如此,楼兰对大唐,压根没有丝毫办法。
同样也有些庆幸,庆幸许良生晚了数十年,否则,如今的地点,恐怕换成了楼兰,而人,也换成大唐之人。
工部尚书大人许怀,与有荣焉,抬头看了眼在周边的人,下颚扬起,很是傲娇,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我许家的种。
“许先生说的是。”
松右深深朝着许良作揖,随后道:“不过,接下来最后的比试,松某,可就不会留手了。”
许公子和许先生,虽然只是两个字差别,但意味着,松右将许良当成了真正的对手,认可了许良的才学,处于平等的位置。
许良笑道:“松右先生大可不留余力,我大唐接着便是,那么,请。”
输者出词牌名。
这是文斗的规则。
所以,这次由楼兰古国出题。
松右看了眼九公子,后者点点头,示意松右先生来便可,不用理会我们。
一尊儒士境界的大文豪出词牌名,让大唐众人捏了一把冷汗,无疑是进入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词牌万千。
题目自然是万千。
有人擅长咏志,有人擅长咏花,有人擅长咏景……而松右这尊儒士境界的大文豪,最为擅长的便是,咏月。
曾一首‘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名声大噪,大名传遍十国。
松右笑道:“既然临近中秋佳节,便以此为词牌,许先生,你觉得如何?”
果然。
众人担忧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许良脸色有些古怪,“松右先生,你确定?”
大文豪松右,有些不明所以,笑问道:“莫非许先生不擅长此道?倘若不行,松某可以照顾一二,更换。”
“倒也不是……”
许良摸了摸鼻子,随口说道:“我百搭,你随意。”
一侧的巫唐顿时笑了。
找死啊这是。
在一个以咏月而闻名诸国,最终踏入儒士境界面前说‘我百搭,你随意’这语气有点多少不将一尊儒士境的大文豪放在眼里啊。
松右不悦说道:“那便以此开始,松某见识一下许先生的才学……方才是松某先来,这次,便由许先生开始,如何?”
“那个……松右先生,要不你先吧,我怕我开口了,你就没有了开口的机会了……”
许良想了想,觉得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文明、和谐、平等、友善的年轻人,该礼让一下前辈的。
但是这尊楼兰国的儒士境界的大文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顿时气笑了,“松某便领教一下许公子的本领。”
“松右先生,你确定?”
“松某确定。”
“行吧,那就我先来吧……额,松右先生,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废话少说。”
“那我真来了,真的来了。”
“滚!”
大文豪松右属实气到了。
……
台下众人,一脸懵逼。
这是在文斗?
感觉这是在菜市跟小商贩讨价还价,一个不要,一个强卖,还是一尊楼兰儒士大文豪,一个大唐的读书人……
让众人瞠目结舌。
……
“行吧……”
许良最终接受了大文豪松右的用心良苦,让他先开始。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许良有些纳闷,为什么就不愿意听呢,惆帐啊。
许良对这尊楼兰的大文豪还是有些好感的,没有像那个秃驴那样讨厌。
“那我真开始了,松右先生。”
“滚!”
许良开始酝酿了,众人心生激动,都在猜想,昨夜在云韶府残句‘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可会续接上。
实在太过于惊艳了。
这不单单只是一首诗中的两句,更像是诗词中的一幅楹联,如此恰到好处,又唯美唯俏。
巫唐眯着眼朗声道:“用过的诗词,不可重复出现在文台的比试上,否则,便是判输。”
顿时,大唐读书人义愤填膺,愤骂了起来。
“无耻楼兰国之人。”
“只是残句,又不是完整诗词,为何不能出现?你们楼兰国之人是怕了吗?”
“呵呵,堂堂一尊儒士境界的大文豪,竟然会怕了我们许公子,可笑。”
松右听着大唐人读书人的议论纷纷,眉头微皱,那半阙诗词,他也听说,拍案叫绝,可以用惊艳来形容,自问换成是他,不见得能作出比这两句更好的诗词。
犹豫了许久,松右终究没有说话。
站在这个文台上,便没有天下儒道读书人是一家这一词,除开关于人族的大是大非,否则皆是一致对外。
长平公主低沉愤声道:“母皇,怎么办?”
其实所有人都认为许良的底气,在于昨夜那半阙七言,才会说出,那句‘我先来,你可能就没机会了’的话。
而现在,那半阙七言不能用,怎么办?
“能用!”
女帝淡然回应,这里是大唐地盘,朕说了算,正想说话,许良的声音便淡淡地传了出来。
他脸色古怪地看着楼兰众人,说道:“我很奇怪,就这么笃定我会用那半阙七言?”
停顿片刻,许良笑道:“假如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用昨晚那所谓的半阙七言,因为,它不配……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