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灵讨厌死了那个楚魔头。
之前欺负她的事就不说了,那家伙居然想用一个鸡蛋买下她,简直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所以,在床上裹成蚕蛹的时间,她越想越生气,咬了好多下被子。
还有便是楚魔头指使骆灵伺候他的事情。
当时骆灵被心魔影响,莫名其妙就给他捏了。
后来一想,她这辈子给谁捏过肩膀么?
答案是没有。
她这双手多金贵,又被魔头霍霍了,呜。
“......”
好吧,骆灵承认,楚魔头离家以后,屋子有点空,门窗紧闭,光线也有点暗,显得有些阴冷。
骆灵用怒火压制住了心底的那一点点虚。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吐槽楚魔头也不是万能的了。
喜欢敲门的无头村村民每天两次过来找什么“二狗”,今天早上没有来。
万一他只是来晚了怎么办?
让她一个没有丝毫灵力的弱女子去对付无头的怪物,她怎么可能打得过。
还有,
万一楚魔头死在外面怎么整?
楚魔头奸诈,挂掉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
万一楚魔头找到出路不肯带她一起离开怎么整?
这个的可能性很大,毕竟骆灵说过,离开这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楚白。
正当骆灵越想越离谱之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二~狗~,在家~吗?”
被紧紧裹在被子里的骆灵瞬间就是一个激灵。
“真来了啊!......”
骆大小姐抿着嘴,下意识想去摸法剑,然后想起剑早就碎了。
再去摸贴身携带许多年的匕首,然后就想起匕首送给了楚魔头。
家里面,能够称得上防身的武器只有一柄菜刀。
拿菜刀杀怪物,开......开什么玩笑,瞧刀刃上面坑坑洼洼的,杀猪恐怕都费劲。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外面人的嗓音亦是阴恻恻的。
“二~狗~,今天的天气好好啊,别在婆娘肚皮上趴着了,出来玩啊~”
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骆灵,憋不住了,“二狗不在家,他出去找牛了!”
“是嘛?”
“是,一早就出去了。”
闻言,外面的嗓音又是一变,变得更为诡异,“也就是说......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骆灵:“!!!”
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我男人就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你找他!”
“嘿嘿。”
回复骆灵的是一记笑声,然后是四个字:“找你也行。”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改成了砸门。
“砰砰砰”!
“二狗家的,开门,快开开门,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砰”!
一声巨响,但是门没开。
害怕归害怕,骆灵此时死死盯着门,已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不过,
好像,
插好门是有效果的,窗户也是。
骆灵等了十个呼吸,主屋门逐渐外没了声音。
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听见更远处传来“吱呀”的响动。
骆灵:完了,是灶房!
主屋包括桌子凳子床柜子,她可以保证,楚白走后上床之前,这里十分的安全。
灶房她没去看,灶房和主屋是相连的!!!
“二~狗~家~的......”ъiqugetv
他来了!!!
“啊啊啊!......”
骆灵抄起刀,闭上眼睛,一记飞扑,便是一套家传的刀法,“跟你拼了,拼了!”
“我靠、我靠,你还真砍啊。”
从灶房走出来的,自然是楚白。
骆灵听清了,看清了,泪水转瞬充满了眼眶,而后一头撞上去,踢捶咬呀呀呀呀,果真是拼了命。
楚白是逗她的,但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自己的演技自己清楚,要是身陷修罗场,说不定能爆发一波。
单单只是装神弄鬼,楚白的表现过于浮夸了,所以骆笨笨属于被恐惧冲昏了头脑。
任她打了一阵,楚白抱住笨笨,笑着说:“我道歉,没想到伱胆子这么小。”
骆灵的小脸又双叒叕一次哭花了,但是依旧清纯好看。
她打累了,此时挂在男人的身上,悲从中来,“我……吸溜吸溜,我,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呜呜呜!……”
骆灵从未说过自己担心楚白,压制恐惧的时候也没说过。
可她怕不怕楚白不回来?
当然怕。
这样的鬼地方,自己面对怪物就是一盘菜。
楚白是她唯一的依靠,又占了她的身子,若是回不来或者不回来,要不了几天,她就得饿死。
孤助、可怜,再配上那样的小表情,像极了刚被羊妈妈找回来的小羊羔。
于是,楚白又摸了摸她的头,缓缓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放心吧,据我的观察白天这个村子还算安全,不信你去看,我还带回来了两颗绿叶菜。”
骆灵:(*?.?*)。
楚白给她煮了碗羊奶,没有膻味的那种。
骆灵喝了,吸溜吸溜。
今日的午饭依旧是楚白下厨房,他没狠心去宰一头猪,不过饭桌上终于多了热乎的绿叶菜,骆灵一个人恰了四分之三——
(*?.?*)。
骆笨笨大小姐的心情依旧不是那么美丽,楚魔头实在太过分了,明知道她胆小,还扮鬼来吓唬她。
不过羊奶好好喝,中午的菜不知道加了什么,好好吃。
恰完了午饭,骆灵独自坐在床沿之上,不哭了,没有多少表情,任凭某人帮她擦脸。
在生活上,楚白向来是被伺候的那一个,就算与小姨娘生活的那几天也如是。
所以他的手法也显得有些笨拙。
想来笨笨应该已经被哄好了,而她现在双手交叠在腿上,一副呆呆的模样,大概率就是装的。
诶?
楚白忽然发现,骆灵换了身新的衣裙。
昨天是白色上衣加鹅黄色长裙,今儿换成了上半身浅灰色下半身浅蓝色。
旧的那一套呢?
在角落里。
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不穿隔夜的衣服。
只见主屋一角堆叠着一团衣物,下面是外衣长裙,上面是肚兜儿与中短款的白丝绫罗袜。
骆灵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终究没能憋住,蹙眉问道:“你乱看什么?”
楚白回过头来说:“我没有啊。”
骆灵:“不,你有,我看到了。”
楚白说:“昂,你说有就是有。”
“那你乱看什么呢?”
楚白:“我没有啊,就是忽然闻到一股味儿,你......多久没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