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漪独自在楼下吃着包子,想到昨晚事成,心中就畅快。昨晚待蝶漪沐浴过后,来到与莒门前,迷香早已燃尽,比想象中的快,可房内的两人却与想象中无异,自己可没有听床的习惯,便笑着回去睡了。
与莒和亦如被小二的敲门声吵醒,与莒不满道:“什么事?”
“和您一起来的姑娘在楼下等您,让您快些收拾好。”
“知道了。”亦如就在自己身边,那么张狂的女子自然是蝶漪了。
亦如也被声音吵醒,想起昨晚的荒唐事,还有些接受不了,头狠狠地埋在被子里。感受到了亦如的异样,与莒心中没有什么不畅快,摸着亦如的笑脸,轻声说道:“这才算是真正的结合了,我们才真正的属于彼此。”
亦如听了这话更加羞了,却无处躲藏。与莒又道:“羞什么,你我真心相爱……”
“别说了,我算是输给你了……”亦如不想再听他胡扯下去,娇嗔道
“和我分什么彼此啊,小东西。”与莒说着刮了一下亦如的鼻尖
“好了,别闹,快起床吧。”
待两人收拾好东西下楼蝶漪已经吃完了,亦如还有些担心昨晚的事会被蝶漪发现,都不敢正眼看她。
“真不好意思,起得有点晚,让你久等了。”与莒先道歉
“哪那么多废话,快吃吧。”
“蝶漪,你昨晚怎么没来找我们啊……”亦如一边喝粥一边装作没事一样
“我收拾好太晚了,想着你们该睡了,就没过去。”蝶漪道,心中却冷笑,我要是去了还不坏了你们的好事,又添了一句:“怎么?你们昨晚等我到很晚吗?”
“没……没”亦如赶紧辩驳道,“昨晚也很乏了,很早就休息了”
与莒悄悄示意亦如安心,眼神中无限柔情,蝶漪的冷笑更厉害了,心想:你们可不是很乏嘛!
“缘子!”刚上完课的缘子听到了珍儿的呼唤
“你来啦!”
“还有事吗?”
“没有,怎么,专程来找我的?”
“是啊,那咱们走走。”
“好。”
两人走到竹溪边,坐在了草丛上,缘子摘过一朵花在手里把玩,“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你和习文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是这么个意思。”
“你们已经过完礼了,就差最后这一步了啊?”
“是的。刚巧有你在,想让你帮我们筹备,九村的婚礼简单朴素,我们都见惯了,你也别说我这人虚荣,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婚礼独一无二。可是习文他不好意思向你开口,我就只好来问你,方便吗?”
“其实我很小就上山了,这几年也只是偶尔回来,参加过的婚礼真是少之又少,实在不知道现在……”
“缘子,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只是需要那种仪式感,你懂吗?我知道你对大户人家的礼仪很懂的……唉,我这么说你能懂吗?”珍儿说着皱起了眉头
“我没什么经验,但是我会尽力的。”缘子也不好再推辞
“真的吗?那太好了!”珍儿开心的拍了下手,“那我们的婚礼婚宴可就交给你和彬儿了。”
“荆彬?”
“他毕竟是我弟弟,要插一手的。而且我觉得你们两个肯定合得来,他也可以告诉你一些这里的忌讳和习俗什么的。”
“嗯,我相信,他会是我的好搭档。”缘子微微一笑
“其实你来九村这么多天,我们都了解了你的性情。你人真的很好,是有人没有珍惜,你来这里是上天给你的机缘,所以你更要留意身边的风景。”
缘子听到这话不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珍儿真的在传达什么,管他呢,先把婚礼办好。
“还有,”珍儿看到缘子笑了笑便接着说:“我和习文决定了,等我们婚后还是要和你出去再看一次,不然这将会成为我们一生的遗憾,希望你能理解和支持。”
“那天我就说过,作为朋友我会给你们我最真心的建议,但我更会尊重你们的选择。既然你们已经想好了,那出去的事情我会安排。”
“嗯,好。”珍儿也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你在这啊。”不远处传来洛雁的声音
“怎么?饭好了?”缘子头也不回便知道是哪个妮子来寻她
“哼。”洛雁心中有愧,也不想辩驳什么,但每次看着她支使自己的样子就不甘心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你俩聊吧。”珍儿拍拍屁股起身离开
“怎么?你不打算回去吃了?”洛雁见缘子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中纳闷
“我胸口疼,你过来扶我一把……”缘子突然捂住心口,看起来很是难受
“你怎么了?不会伤情发作了吧?”洛雁着急上前去检查,没想到刚接近缘子,就被缘子一把拽住作势要摔在地上
“喂……”洛雁大喊
看着洛雁的样子缘子笑
了起来,连忙又一把扯回来,刚好摔在了缘子怀里
“杨普缘!”洛雁整理好衣带,一脸嗔怒看着她
“哈哈……”缘子不紧不慢怕打着灰尘,看着洛雁
“你在报复我?”洛雁一脸严肃
“我只是喜欢看你发怒的样子,特别可爱。”缘子此时的笑容一脸邪魅
洛雁看着缘子的表情不由背后发凉,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竟会给自己这种感觉。?
“公爷,您回来了?”素晓站在祁国公府门口迎接
“嗯。”贵和没有多说什么,大步走进府中,但总觉得在她眼中看到些失落,失落?难道因为身旁的静纯吗?这时又回过头看了看静纯,见她今天竟没有吃素晓的醋,一个人表情凝重的跟在后面。
“公爷一路上肯定很乏累,我叫人备好了热水和饭菜,待公爷沐浴后用膳……”素晓展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
“你有心了。也让人备热水送去静纯房间吧……”
“静纯姑娘要继续住在这吗?”素晓问这话时虽仍面带笑容却有些质问的感觉
静纯心中本来一直想着师祖交待的事,并没有心思去管素晓,但突然听到这样的话音心中颇有几分厌恶,“本姑娘住在哪也轮得到你过问?”
素晓看着静纯瞥过来的眼神,心中有些不甘,尴尬的笑了笑,又看向贵和,贵和颇有些疲累,但也得道:“好了,静纯,先去休息吧。”
“我晚饭在姨母那吃,然后回宋府接灵芝,晚上再回来住。你……多注意些……”静纯也略显疲惫,只有最后的提醒给了贵和一个眼色
贵和明白了静纯的意思,点了点头。待静纯离开视线,贵和才往房间走去,低声对素晓道:“你刚来不久,很多事还不了解,静纯是常来我这住的,当做自己家一样,她性子有些直,你以后少触她的霉头。”
“素晓明白了。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委屈你了。”贵和停下来,看着身边的素晓,永远都以最优雅的姿态出现在别人面前,这样的女子确实让人喜欢,可是他与缘子和静纯的情分却更是不同旁人的,他明白,无论眼前的她怎样,也不可能撼动那两个女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只是看着这美人落寞心中总有些不忍……
傍晚的凉风吹的人很舒服,尤其是亭中的贵和,花前月下,美人琴瑟……
静纯一回来便来寻贵和,但见他一袭白衣斜倚在栏杆上,赏月小酌,看着很是养眼,偏偏……旁边有着静纯最不想见到的人!
“姑娘……”灵芝也看到了素晓,知道小姐要发火了
“没事,在这守着。”静纯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到亭子旁将佩剑向桌子上一扔,素晓果然吓了一跳,手一抖,弹了几个颤音才停下,贵和沉浸在琴声和思绪中也被惊着了,刚要发火见来者是静纯便又按捺下了,想想也是,要是别人,暗卫也不会让他们靠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静纯,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和贵和有话要说,你可以走了。”静纯还是没有睁眼看她
有了贵和之前的劝告,素晓也没有恼,平定了下心绪,看了看贵和,见他也没说什么,心下确实有丝怅然若失的感觉,将琴收好,笑着看向贵和:“那今天就先到这,素晓回去休息了,公爷和静纯姑娘也不要太晚了。”
贵和点了点头,看着素晓的面面俱到,心想实在难为她了,又看着静纯不开心地坐了下来,抢过他的酒杯放在了桌上,“你干嘛?!”贵和不爽道
“才几天不见,就急着‘召幸’啊?!”静纯斜了他一眼
“你说什么呢?!她只是来教我乐理的。倒是你,一回来跟着了火似的,抢我酒干嘛?”
“你伤还没全好,还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
“我这不是作戏给别人看吗?”贵和小声道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静纯撅起了嘴,完全没有刚才那种怒气,反而全然变回了小女孩
“是赤羽拿的药酒,你闻闻……”贵和拿过酒,拉着静纯坐下,递到她鼻尖
静纯知道赤羽就是那个领头的暗卫,这才缓和了些许,娇嗔道:“你还不算全然被迷了心智,还知道要防着那个狐狸精……”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贵和先是笑着嘟囔了一句,又转为严肃:“除了你们几个和那天你见到的暗卫,剩下的人,我谁都不信!”
看着贵和严肃的说了这番话,静纯安静了,这样的贵和是少见的,是自己没有触碰过的,或许,她该欢喜吧,贵和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了避讳,甚至,这些话肯定都不会说给缘子听的,自己,该是不同的……可难道……他还是觉得我是他哥们才愿意同我说……
见到静纯陷入沉思,贵和突然又后悔刚才吐露的心际,若是自己什么时候不会给她带来烦恼就好了,刚才看到远处的灵芝突然又变得笑嘻嘻,“你就这么顺利把灵芝接回来了?你叔叔没留你住下?你婶婶也没为难你?”
“他们两个的心思都在那个孩子
身上呢,我就和我叔叔说了几句话,他估计也知道强留不住我,而且现在缘子也没找到,他理解。”
“嗯。”贵和点了点头
“还有,我把你受伤的事告诉姨夫了,你不介意吧……”
贵和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杨将军我是信得过的,他虽是官家的心腹但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只字不提。他怎么说?”
“他好一会没说话,后来说,这两天朝堂上看着不大对劲的人,也就只有史弥远了……”静纯一边回想一边小心翼翼地说
“史、弥、远……”贵和一字一顿地说,又细细思量着
“怎么?你们有交恶吗?会是他吗?”
看着单纯的静纯,贵和皱了皱眉,静纯在山上待了这么久,只知道史弥远是丞相,对其他的确实不甚了解,自己想了想,才道:“我也说不好,还得让他们继续查查才知道。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我自然担心了,这都危及到你的性命了!如果不找出来到底是谁,这就始终像悬在你头上的剑一样啊!”静纯焦急道
“好啦,我会查出来的。”看着静纯的样子,贵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又道:“你看官家不也是,到现在也没查个明白,到底是谁要杀他……”
“不是说金国的人吗?”
“金国大着呢,是金国的谁呢?是金国的王?还是金国的权贵?还是二者联合的计谋是金国的国策?抑或金国与西夏还是蒙古的共谋?甚至……是金国的人和我朝的人的密谋?”贵和目光如炬,每一字每一句说出来都让静纯觉得可怖。
“我觉得我功夫学好了,下山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可是为什么听你说完,我反而觉得自己好没用……”静纯楚楚可怜,完全不是平常顽皮的状态
“这些都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看缘子,她就是当上了执金吾之后才有了那么多的烦恼,也和与莒之间产生了那么多的误解。”贵和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觉得可惜
“对了,姨母说亦如有修书回来,说和与莒正在回来的路上,虽然没有找到缘子的下落,但是带回来一个缘子的密友,说她知道缘子在哪。”
“缘子的密友?缘子一直都和咱们在一起,她的密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她知道缘子在哪,带他们去找回来不就好了嘛,谁知道亦如和与莒她们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这行程,应该明天就能到临安了。”
“将军,夫人,亦如姑娘和世子回来了。”雨歌从外面匆匆进来
“快!迎进来!”本来在书房聊天的曾钟娥和杨祖春赶紧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大堂
杨祖春和曾钟娥刚从后堂穿过来就见到亦如、与莒、蝶漪三人进来,二人先向与莒行礼,与莒也恭敬的回礼,看这三个人都习以为常的样子,亦如倒是有点糊涂了。她见到曾钟娥想叫干娘但又开不了口,只得说了句:“将军,夫人。”
曾钟娥知道亦如的心思,也没再勉强,“快坐下吧。”这时又注意到后面的女子,淡蓝的襦裙略带飘逸,显得出水芙蓉一般,此等绝色连曾钟娥看了都觉得年轻时的自己也是自愧不如的。
见曾钟娥看得出神,亦如忙过来引荐:“这位就是蝶漪姑娘,缘子在会稽的密友。”
“蝶漪姑娘?”曾钟娥有些讶异,缘子怎么会在会稽有这样一位密友,这么年她都待在山上,虽然一年也会回来一次,可也都……难道?
“杨夫人不必吃惊,缘子每次下山都回来会稽看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是我们两人的意思。我明白你们的身份,不想多生事端。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纯粹的。”蝶漪短短的几句话让曾钟娥和杨祖春都解了困惑。
亦如见此心中有些波动,她以为蝶漪如她一样,第一次来到将军府肯定也是紧张心怯的,还想着自己定要帮忙照应,却没想到她如此自如,她的心性,是自己远远不及的。
“蝶漪姑娘,你知道我们姑娘去哪了吗?”雨歌有些迫不及待
蝶漪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们……”雨歌本就很不喜欢亦如和与莒如此成双入对的出现了,带了个自称姑娘密友的人回来就打算交差更是不忿,心下着急就想指责两人
杨将军见雨歌口气不对,在她话还没说出口前便呵止:“雨歌,放肆!”
“杨将军莫急,他们二人带我回来自是有道理的,雨歌怕他们带个冒牌货回来应付了事耽误寻了她的姑娘,心急也是正常的。”蝶漪果然应对自如,正如亦如想的那样
“你……是如何知道她是谁?”曾钟娥有些讶异,却露出了微笑,因为更多的是好奇,而一旁的雨歌现在更是惊的说不出话了
“看来我猜对了。”众人都是第一次见蝶漪这样开心的笑,被她的聪慧以及美貌震惊了
“是谁自称缘子的密友?!出来让我见见!”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自然是那静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