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背影笼罩下,她听到他用阴森到能将人冻僵的语气开口道:“你们是干嘛的。”
“干你屁事,不要打扰到老子看美女。”头发油腻到像是几天没洗的男人闻言耐烦地说道。
谢南景穿着西装,男人不认识是什么牌子,便自顾自地认为他只是沈子期请来的保镖。
在男人看来,沈子期不过是个新人演员,没权没地位的,他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光用眼神视奸已经很给面子了。
谢南景黑眸犹如浸在千年寒冰中,冷到刺骨且不带任何感情,他眸底无光,一片漆黑。
他没说话,但沈子期跟童未都知道,沉默不言,才是他最可怕的时候。
那几人被他的眼神吓的心下一哆嗦,但又不想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说道:“这么看着我干嘛?小心老子挖了你眼睛。”
“是吗?”谢南景语气阴沉且漠然:“那就挖掉眼睛好了。”
他们既然敢用那种眼神看他的宝贝,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谢南景气场强大,光是站在那就足以让人骨寒毛竖,胆颤心惊。
这么恐怖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
几人被他阴暗的语气吓得头皮一紧,纷纷怂的收回视线不敢再往沈子期那边投去半分目光。
唯有刚刚逞强的不想丢面子的油腻男甩开同伴拉他衣袖的手,嗤笑了一声。
“嗤,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镖,在这装什么蒜头王八,老子要是动手,单手……。”男人讥讽的话还没说完,就真的被童未单手扭住手腕一把按到了墙上。
油腻男下意识想挣扎,童未将他的手又往上提了提,油腻男惨叫一声,脸色当即白的吓人。
“你想单手干嘛?”童未眼神冷漠,看他就像在看死人。
童未这人平时看上去笑眯眯地好像很好说话,但一旦有人敢对谢南景不敬,他能分分钟弄死对方。
手被人扣住,油腻在剧组一直作威作福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他既愤怒又觉得没面子,于是朝童未吼道;
“他妈的,这里是剧组片场,老子是道具组的副组长,再不放手小心老子分分钟让你回家吃屎。”
他将童未当成了剧组请来的保安,所以开口闭口就是污言碎语。
童未没说话,他面色从容手下一紧,咔擦一声,油腻男的手腕就这样硬生生地被他扭骨折了。
这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听得在场的人头皮皆是一麻。
沈子期:“……”嘶,童哥是个狠人。
“啊。”油腻男痛叫一声跪到了地上,他想摸摸手腕,童未坏心眼地将他软踏踏的手提到了他够不着的地方。
男人再次惨叫一声,痛的整个人都趴到地上扭成了一团。
看着油腻男手腕上突出的那块骨头,沈子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略感不适的动了动脖子,无比庆幸自己没对童未做过太过分的事。
沈子期心想,看来她以后得对童未客气点了,不然下次自己断的可能就是脖子了。
“三爷。”油腻男趴在地上痛昏了过去,童未看向谢南景,等着他的命令。
谢南景淡淡扫了油腻男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将人送去谢锦之那。”
单凭他刚刚的眼神,就足以让谢南景灭了他。
而且谢南景刚刚说的挖眼睛,可从来不是玩笑话。
但因为沈子期还在,他讲话说的比较委婉。
“好的。”童未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后单手抓住油腻男的衣领将他拖离了现场。
“吓到没?”谢南景收了收表情才回头柔声问沈子期。
怕吓到她,谢南景刚刚说话的语调还特地敛了几分。不然,按照他平时发怒时的语气,那些人恐怕会吓得当场尿裤子。
沈子期揺摇头:“没有。”
虽然有些意外他的狠戾,但是沈子期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与人为善的圣母白莲。
面对侮辱自己的人,还能可怜心疼。
刚刚要不是谢南景早一步出言,她那一巴掌早甩油腻男脸上。
谢南景认真又细致地观察了她半分钟,见她面色淡然恬静,没有被吓到的痕迹,才放下心来道:“那就好。”
他视线瞥到沈子期头上落着一片树叶,便抬手想帮她拿掉。
可手刚伸出,还没来得及碰到沈子期梳好的发髻,她就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谢南景手僵在了半空,这种沉默的抗拒远比无情的话更能刺痛人的心。
他忍着心底呼之欲出的难受,笑了笑道“别动,你头上落了东西。”
他语气沙哑带着涩意。
沈子期闻言眼睫颤了颤,她眸中神色莫辨,说道:“谢谢,我自己拿掉就可以了。”
她抬手胡乱地在头顶摸着叶子。
“我帮你。”谢南景捏紧手控制住想握住她手的欲望,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地帮她拿掉叶子。
然后将其递到了她眼前。
用事实证明自己没有骗她。
沈子期视线落在叶子上,此刻没人知道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半晌后,她咬唇捏起谢南景手心的叶子,丢下一句:“谢谢,戏开拍了。”
然后火速地离开了现场。
她的背影带着几分仓皇和无措,谢南景指腹轻触着手心她残留的温热,薄唇微扬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抬步,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她的步子。
缩在角落里的另外几人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结果刚松的那口气还没落下,就同样被人捂住嘴揪着衣领拎出了片场。
沈子期到了那边后才发现沈以楠竟然不在,见她左顾右盼的像是在找人,姗姗来迟的谢南景手站在她身边好整以暇地道:“沈以楠有事需要回去一趟。”
沈家最近一直不太平,沈家人为了不让在外求学的沈子期安心,没有将家里的事告诉她。
谢南景了解内幕,便也帮着一起将这个善意的谎言圆下去。
这一次沈以楠来頊江市,还是百忙之中从缝隙中挤出一点时间特意过来看看她。
他原本是打算陪沈子期演完这场夜戏再回鹭江的,但是刚刚集团那边打电话给他说有事要处理,情况紧急,他连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跟沈子期说。
于是,只得嘱托谢南景告诉她一声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