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渊原本有些堵塞的心,在感受到她正在费心尽力地开导自己后又莫名其妙纾解了半分。
他笑了笑说道:“那子期怕是只能忍痛割爱了。”
这碗粉代表的是沈子期的心意,他就算心底再不舒坦也不会浪费她的一片心意。
沈子期对于谢晋渊来说是活了大半辈子得来不易的温暖,自然要牢牢抓住。
“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把它让给你吧。”沈子期拿过沈以楠手中的粉珍重地放到谢晋渊手中,顺便朝他眨了眨眼睛。
虽然沈子期不是很介意谢晋渊拒绝,但是对方接受了她还是很开心。
沈以楠看着这一幕,不禁咬紧了牙关。
这边的三人'其乐融融',那边去酒吧逮人的谢南景也正好到了目的地。
“三爷。”谢锦之放在门口的人看到谢南景过来整齐地九十度鞠躬问好。
“三爷,四爷在里面。”
谢锦之的助手陆桑站出来为谢南景带路。
几人一路走到酒吧最深处的包厢,陆桑躬身为了谢南景开了门。
正哼着小曲地谢锦之听到动静回头,他放下酒杯站起来笑着说道:“三哥,好久不见。”
别看他们两人是兄弟,其实大半年都难得见一次。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两个月前的家庭聚会。
要说在谢家谢南景还有什么信任的人,那除了谢岳成之外,便只有谢锦之了。
前世谢锦之一直都无条站在自己身后支持他。
所以谢南景才会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这唯一能信任的弟弟。
“嗯。”见到亲人,谢南景的表现依旧冷漠。
“子期人呢。”
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那么一个人,别的现在一律没心情。
这么多年,谢锦之早就习惯了谢南景这态度,因此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指了指眼前的屏幕道:“在隔壁包厢。”
知道沈子期对他也比较抗拒,所以谢锦之一直都没敢露面打扰,就怕她知道自己在这后,转身又跑了。
那他可真没办法跟他三哥交代。
谢南景听后原准备出门,转身之后又侧身拍了拍谢锦之的肩膀,正是这一拍,谢南景的视线落在了屏幕上。
当谢锦之还沉浸在自家三哥突如其来的赞赏和鼓励中久久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诡异且稀薄了起来。
这种安静过于诡异,谢锦之抬头正要询问,就听到谢南景语气阴沉到让人不寒而栗地说道:“那不是她。”
只是一眼,谢南景便能看出屏幕中那个背对着摄像头的女人跟沈子期之间的区别。
沈子期的坐姿端正且优雅,即便坐的再不舒服,背脊也从来都是挺直的。
眼前这个女人显然也是观察过这一点,她已经很尽力地在模仿了,可结果却连沈子期的半分神韵都没学到。
人不是他三嫂?谢锦之想到这不自觉头皮一紧,他从一进来就没离开过这里。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那就证明他从一开始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假的。
想到这,谢锦之脸色刹时五彩缤纷。
他一个常年给别人使绊子,上套路的人没想到有一天阴沟里翻了船,反倒被他三嫂给摆了一道。
“三哥,您确定里面的人不是咱三嫂?”
谢锦之不死心地问道。
“自己去看看。”谢南景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径直出了门。
这小丫头既然不在这,那肯定就是去了影视城。
一想到谢晋渊,谢南景黑眸当即沉了沉。
电影的拍摄周期一般在三个月左右,看来,他是时候去那边租个房子做好长期驻守的打算了。
即便已经知道了答案,谢锦之还是不甘心,于是他真的跑去了隔壁。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跟沈子期长得很像,特别是背影和侧脸那相似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但一看正脸,瞬间就能让人感受到正品和贋品的区别。
这也是为什么她从一进门到现在一直没将正脸暴露在摄像头下的原因。
谢锦之虽然认识沈子期,但对她的了解程度还不足以到光看背影就能分辨出两人,所以才被沈子期将了一军。
在计谋方面向来自信的谢四爷这一刻听到自己的心悄然地碎了—角。
太丢入了!
沈子期尚未进组也就无法直接入住剧组租的酒店,谢晋渊便想着带两人直接去了自己房间。
对于这个安排,沈子期是打心眼里的暗戳戳期待。
为了不让自己的开心和喜悦表现的过于明显,她不好意思地道:“这不太好吧,要是被记者拍到了对你的名声会有影响的。”
如果说前半段,她是假意地推辞,那后半句则是发自真心的担忧。
她虽然对进谢晋渊的房间有点期盼,但她是粉丝又不是私生,为了他的前途,沈子期不会做出任何对他名声和事业有碍的事来。
谢晋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笑了笑不在意地道:“放心,现在没人会特地蹲点拍我。”
沈子期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谢晋渊还不是十年后的影帝。
他虽然有演过戏,但在这之前,演都是那种仅限于中老年人会看的战争剧,年轻人很少有人认识他。
感觉到自己这句话无意间好像捅了谢晋渊刀子,沈子期补救道:“那也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嘛,那万一有人看到你长得帅就是想拍你呢。”
沈子期夸人的话张口就来,且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一听就特真诚的那种。
沈以楠联想到上次她夸自己的方式也跟这差不多,他不禁开始怀疑沈子期夸人就是明摆的套路。
当一个人被自己有好感的人夸长得好的时候,他的心情多多少少会有几分波动。
谢晋渊也一样,他向来波澜不惊的心因为她这么一句话竟然酥麻了一下。
谢晋渊不是没被人夸过容貌好,其实相对于容貌,他更想要别人夸赞自己的演技。
但在沈子期面前,之前那种想法便被他自动归到了脑后。
“那也不怕,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
谢晋渊在说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才不会把话说的过于暧昧。
他对待感情一向谨慎,虽然他对沈子期的好感早已不是一点半点,但在没确定沈子期的想法之前,并不想给对方太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