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历1237年秋9月,帕拉汶王宫的公主寝殿中,只有十三岁的艾索娜公主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刚刚经历了惊险一幕,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阿斯特瑞琪国王倒在刺客的匕首下,又靠着甘博之剑和瑞伊斯子爵,侥幸逃得活命。
艾索娜公主从小在王宫中长大,深得阿斯特瑞琪国王的宠爱,可谓娇生惯养。这样可怖的情景,还是生平第一次遭逢。此时的她,意识还很模糊,就好像刚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父亲,父亲他怎么样了?”艾索娜公主渐渐清醒了起来,急忙关心起自己父亲的情况。
“公主,您醒了。您终于醒了,太好了。”侍女阿托巴耶娃高兴地说道。
“阿托巴耶娃,快告诉我,我父亲的情况。”艾索娜公主急切地问着。
阿托巴耶娃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过身去只是自顾自抽泣,却不回答艾索娜公主的话。因为她知道,阿斯特瑞琪国王是艾索娜公主的依靠,更是精神支柱。国王的死,对于公主而言,无异于天塌了下来。自己作为公主最亲近的贴身侍女,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他是不是死掉了?”艾索娜公主见自己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也猜到了这个最坏的可能,“他一定是死掉了。”
艾索娜公主想要放声大哭,但却坚持忍耐着。她知道自己的至亲不在了,自己在这里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了。可是,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只能用被子蒙住眼睛,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悲伤又无助的样子。此时此刻,如果她的叔叔恩宗齐亲王在的话,她一定会扑到他的怀里好好哭一场。
“事情已经如此了,请您一定节哀,我想国王在天上也希望您能健康快乐地活着。”
阿托巴耶娃虽然只是一名侍女,但她在艾索娜公主只有四岁时就在身边服侍了。艾索娜公主不同于一般的贵族,她非常平易近人,对待下人们从来不会摆出主人的姿态。王宫中的仆人们,没有人不喜欢这个懂事的小女孩。从艾索娜公主记事开始,阿托巴耶娃就是她最信任的女人了。所以她们之间除了主仆之情外,还有一丝不能言明的近乎于母女之情的特殊感情。
砰的一声,寝殿的门被踹开。一个蒙面女黑衣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没有出鞘的短剑。
“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艾索娜公主厉声质问道。
“非常抱歉,艾索娜公主殿下,我的任务是取走你的性命。”黑衣人说着,向床边走来。
“不要伤害公主殿下!”阿托巴耶娃冲上去,想要保护公主。
黑衣人握紧拳头,扬起右手,只一拳就将阿托巴耶娃击昏了过去。
“你要杀我?什么人派你来的?”艾索娜公主丝毫没有畏惧。
“去问上帝吧。”黑衣人拔出短剑,朝着艾索娜公主刺去。
艾索娜公主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也无奈地选择了认命,闭上眼睛等待这一刻。
突然一支飞镖打了过来,正好打中短剑,使黑衣人刺偏。
艾索娜公主睁眼看时,原来是瑞伊斯子爵来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艾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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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公主的。”
瑞伊斯子爵说着,拿着自己的佩剑,与黑衣人交起手来。虽然从这个黑衣人的招式和动作来看,是一个很专业的打手,但在瑞伊斯这种身经百战的正规战将面前,还是相形见绌。再加上女人本身在力气上就不如男人,很快左肩部就被瑞伊斯子爵刺中。黑衣人见自己不是瑞伊斯子爵的对手,只得翻出窗户跑了出去。
“公主,你没有受伤吧?”瑞伊斯子爵收起佩剑,来到床边关切着。
“我没事,子爵先生。非常感谢您,要不然我就被他们送去见我的父亲了。”艾索娜公主说着,又低下了头。
“对于国王的遇害,我也十分痛心。”瑞伊斯子爵无奈地说道,“白天在殿上,那个假的使臣刺杀国王后,又来刺杀你。我就猜测到,你肯定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所以我一直没有离开王宫,而是暗中躲在你寝宫的周围,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事情。”
“您觉得,究竟是谁,想要我父亲和我的命?”艾索娜公主低声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瑞伊斯子爵支支吾吾无法给出正面回答。因为当前这种情况,明眼人都能猜出八九不离十,只是中间还有一层窗户纸。
“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瑞伊斯子爵眼见不能继续讨论下去了,只能离开。
次日清晨,天刚亮。阿托巴耶娃也已经醒了过来。
“公主殿下,您没事啊,真是太好了。”阿托巴耶娃见艾索娜公主好好地坐在窗前,没有被害,显得喜出望外。
“多亏瑞伊斯子爵及时出现,才救下了我。”艾索娜公主继续说道,“请你帮我整理一下头发,作为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我要出去面对领主和大臣们。”
阿托巴耶娃帮艾索娜公主梳理打扮完毕。
艾索娜公主抱着甘博之剑,准备出殿,却被守在门口的三名女护卫拦住了。
“外面非常危险,请公主殿下不要出去,留在寝宫里是最安全的。”为首一名女护卫说道。
“你们要把我关押起来,不准出去吗?”艾索娜公主气愤地问道。
“我们当然不敢那样做,不过这是王后的命令,我们只能遵照执行,还是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我们。”女护卫显得很恭敬却又不容商量。
艾索娜公主见状,只能无奈地退回房间里。
“你们真是王宫的好护卫啊,公主昨晚遇刺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此时,守护在殿外的瑞伊斯子爵走了出来。
“尊敬的瑞伊斯爵爷,这里似乎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女护卫上前说道。
“如果我不在这里,公主早就被你们害死了!”瑞伊斯子爵表现出很强的不满。
“我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们也绝不会加害尊贵的公主殿下。我们几个是刚刚接到王后的命令,前来保护公主的。”女护卫继续说道,“不过,虽然您不该来这里。但是您毕竟是国家的领主,我们也没有权力赶走您。可是,这里对于不属于这里的人是不管饭的。”
“我就算饿死在这里,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公主的。”瑞伊斯子爵愤怒地说着,独自退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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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节省些体力。
一个白天的时间,瑞伊斯子爵和女护卫们互相盯着。除了阿托巴耶娃以外,没有人可以出来,因为女护卫不允许。当然除了她,也没有人可以进去,因为瑞伊斯子爵不允许。直到夜色降临,双方还在僵持着。
虽然瑞伊斯子爵体力非常好,但是一天不吃东西也是抗不住的。
“爵爷,您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快把这个吃了吧。”阿托巴耶娃端着一碗粥,送了过来。
“十分感谢,我确实饿得快不行了。”瑞伊斯子爵见是艾索娜公主最亲近的侍女阿托巴耶娃,她昨晚又为救公主挨了一拳,绝对是忠心之人,所以也没有怀疑。接过碗,两三口就喝了下去。
瑞伊斯子爵喝过粥,正在为吃到饭而满足时,突然感觉身体发飘,双腿不由自己指挥,顷刻便昏了过去。
女护卫们见瑞伊斯子爵昏倒,便直接冲进寝殿,打昏了艾索娜公主,用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将她套上,连夜扛了出去。
帕拉汶城北方哥斯莫村的村郊,素亚夫人带领着一队女护卫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阿托巴耶娃和三名女护卫来到,将艾索娜公主交给素亚夫人。
素亚夫人命人打开麻袋,用一桶冰水浇醒了艾索娜公主。
“你这个恶毒女人,果然是你要害我。”艾索娜公主骂道。
“我也不想这样做,只是你挡了我们的路。只有除掉你,你的妹妹、我的女儿维多米亚才能做国王。而我,作为王太后,才能真正掌握国家的大权。”素亚夫人从内心来讲,其实并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但斯瓦迪亚正统王室的出身,让她从小就对权力充满了幻想,一心想成为最有权势的人,让那些强大的男人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阿托巴耶娃,你为什么也在这里。难道你……”艾索娜公主质问道。
“对不起,艾索娜公主。我其实是王后殿下的人,从一开始就是。”阿托巴耶娃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这个恶毒女人真是诡计多端,以为杀了我,你就能梦想成真吗?我的叔叔恩宗齐亲王是不会放过你的!”艾索娜公主向素亚夫人骂道。
“哈哈哈哈,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此时此刻,我想你的叔叔恩宗齐亲王应该已经踏上了去见你父亲的不归路。当然,送他上路的是哈劳斯公爵,也就是我的哥哥,更是帝国未来的摄政王。”素亚夫人得逞地笑了起来。
“你做梦!我的叔叔不会那么轻易被打败的,我们神圣佩德鲁斯家族不会就此灭亡的。你们欠我们的,早晚有一天会被讨还回来。”艾索娜公主怒吼着。
“打死她。”
随着素亚夫人一声令下,两名女护卫分别手持木棍,对艾索娜公主打了起来。打得艾索娜公主口吐鲜血、血肉模糊,疼到昏了过去。
“算了,她已经很可怜了。既然可以除掉恩宗齐亲王,那么留着这个小女孩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素亚夫人本来下狠心要打死艾索娜公主,可是真的这样做却又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接着说道,“阿托巴耶娃,你去把她扔到诺德王国那边的山上吧。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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