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谭武才悠悠叹口气，打破沉寂：“我理解你想为文光复仇的心理，可是现在……
现在的我们，根本不是那五家的对手。你若是一腔热血就想为文光复仇的话，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我知道。”
文光皱起眉头：“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但是你难道就愿意善罢甘休吗？那五家每存在一天，就是对我们的蔑视，你觉得文光在天上会怎么看？”
谭武顿了顿，深深叹口气：“他大概会不顾一切，跟五家开战吧。”
文光三年前也是这样想的。
可三年的时间过去，他复仇的热血已经平息，不再被仇恨蒙蔽双眼。在病床上、身体无法动弹的时候，他的心性反而得到了磨砺。
现在的他有系统在手，更有专家级技能当武器，复仇这件事对他来说，倒更像是一段计划好的旅程。
每一步该怎么走，能享受到怎样的风景，这才是文光考虑的。
“看你这样子，是打算放弃了？”文光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为文光报仇了？你以为我这三年来都在做什么！”
谭武忽然变得激动：“我只是……不想白白将最后一点反抗的资本都给丢掉罢了。”
说到最后，谭武声如蚊鸣。
文光能理解他的处境。独自一人与全世界为敌、苦苦支撑，这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境地。
谭武只要想，随时都能放弃复仇的念头，加入五家。文光相信，凭他的才华，定然能在五家当中取得非凡成就。
可谭武并没有这么做。
文光觉得这就够了，他已经无法再苛求对方什么了。
“那么你呢？”谭武忽然抬起头：“你又打算怎么做？就算你知道严竣，就算你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你又能做什么？”
文光笑了：“光脚不怕穿鞋，对谭先生你而言，你跟五家开始对抗的时候就已经失去对抗他们的资本了，但我不一样！”
“我一无所有，我每在京州得到一分，五家就会失去一分。虎口相争，以命搏之，看看是五家抢得过我，还是我把他们给饿死。”
闻言，谭武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文光说得没错，他从一开始和五家对抗时就失去了优势，因为他不是一无所有，他在京州有着庞大的资本，而这，也正是导致他苦苦支撑的悖论。
谭武要对抗五家，就得顾忌自身，顾忌自身就无法放开手脚。他本身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只能和五家僵持到现在。
可一旦他不顾一切、跟五家拼个你死我活，他就得放弃手中的资本，但这资本却是他能和五家僵持的基础！
谭武听了文光的话才惊觉：原来他早已陷入困局，迷失其中。
文光见谭武明白过来，顿时笑道：“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会来找你的原因，你手中的资本是站到五家面前的门票，而我……”
“将会是跟他们拼命的那个人。”
文光五指旋转狠狠握拳。
谭武皱眉沉思片刻，面露不解：“我难以想象你和文光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一步。”
文光戏谑道：“发生过PY交易行吧？”
谭武：……
“行了，说我为什么帮他，你不也一样？现在我们联手才能达成目标，谭先生你觉得呢？”
文光伸出右手。
谭武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相握。
“我已经可以预见，五家的末日要到了。”文光嘴角上扬。
“但愿如此吧……穆少寒呢？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不能动他，我们还得靠他对付五家。”
文光停顿下，叹口气：“最重要的，我还是想亲口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谭武也沉默了。
随后，两人商定好初步计划之后，就各自行动起立。
有了谭武的帮助，文光入驻京州的最后一道保障也有了，接下来的事情将会进行得很顺利。
从公司选址注册，再到人员组建，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文光就成立了冰红服装股份有限公司。
这里面自然少不了高申的份，不过文光只让他出了很少一部分，高申的钱还是留着准备应对云州之局，这股份就送给他的。
接着，文光回到云州，亲自整合两家工厂、规管生产技术，并让王翔去到京州主持公司的工作。
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第一批产品成功送到客户手上。
文光凭借着过硬的产品质量和潮流的产品设计，算是稳定了这批叶玄雅介绍来的客户，她们每一个都跟文光签署了长期合约。
“以后公司的产品会优先供给给，最先和公司签订合约的客户。”
文光在办公室里，向王翔传达指令：“我们公司将采用会员制，我们的产品一律只向会员销售。”
“可是杨总，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很难打开京州的市场。我们的受众只是很小一部分的上层，他们的选择有很多，而且我们等于是在跟那些实力雄厚的公司争夺，这样做真的好吗？”
听了文光的话后，王翔表达自己的观点：“杨总我建议，我们以上层客户为主体，同时开发受众面更广的产品，这样不仅可以帮助我们……”
“不必了。”
文光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就按我的意思来就行，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也可以事先跟你透个气，京州的局势远非华国其他任何一座城市可以相提并论的。
不要试着用云州的经验，或是其他城市的经验，套用到京州来，相信我的判断就好。”
王翔点了点头，下去展开工作了。
等王翔离开后，文光便开始准备下一阶段的计划。
他拿出手机，拨通李彪的电话：
“李老板，有一场龙门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