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
“莫不是我眼花了?”
尽管对陈奕的本事已经有了几分了解,但还是有人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一瞬十丈,一刀枭首,郭泽军横死当场!
此人绝计不弱,一人抵挡数名结阵攻杀的好手仍存活至今,更能以一介散人之身与这么多门派子弟厮混,自有其不凡之处。
奈何陈奕的内力强横的离谱,心意、刀法皆有所成,此等龙套之辈再练十年也逃不过这势若奔雷的一刀。
......
“一个......”
陈奕轻描淡写的转过身来,刀锋顺势随手一挥,以血代墨,在地上画下了殷红的一笔。
一刀强势斩敌,不仅面上平静,心中亦是毫无自得之感,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对亲身经历过沙场战阵的陈奕而言,眼下的场面宛如村头械斗,对手各自为战,且毫无决死的意志,不过一盘散沙罢了。
“还剩七个......”
他举目四顾,眼中的冰冷更胜于刀锋,随意的扫了一眼剩余之人,对陈府众人下令道:
“所有人结困阵,只围不攻,等我前来。”
不等众人变换阵型,陈奕身形已然疾射而出,直奔距离最近的萧永松。
......
看了陈奕两次出手之后,同样是使刀,萧永松无丁点争锋之意,只想逃命......
只有逃,才有一线生机!
在可怕的对手朝着自己冲来之际。
他毫不犹豫的运起毕生功力,以身化刀杀入阵中,避开要害,硬顶着刀剑一心朝柳寒风的方向猛冲,口中高呼道:“柳前辈救我!”
竟是要拉柳寒风来帮他挡下陈奕......
......
“狗日的,你们害的老子还不够惨?!!”
柳寒风正抵挡着再次攻来的一波刀阵,闻声已是怒极攻心,登时杀招已随心中怒火一同爆发,只听他一声厉喝道:
“都给我滚开!”
话语间,无差别的剑气之风勃然冲击四周,形成狂涛之势,席卷八方,围攻他的家将们全力抵挡仍然遭受重创,被这剑风割裂出无数细密伤口,尽数化作滚地的血葫芦。
眼前豁然开朗,柳寒风竟是破阵而出!
看都不想看萧永松一眼,他自顾自离去。
但下一瞬,如同流星一般的紫芒破开虚空从侧方而至,眨眼已将临身......
是陈奕的刀气!
方才刚刚全力爆发过的柳寒风一时内力不济,脚下也是受滞,无奈只能狼狈前扑,刀气险险擦身而过。
当他起身之际,只觉后肩传来一阵凉意,一摸之下手上已然见红,竟是被削去了一小片皮肉。
这一下胆气尽失,柳寒风一眼都不敢回头,强提内力压下伤势,他身化清风冲入一旁的小树林中......
陈端礼、陈端礼两兄弟见状,迅速脱离阵型,紧紧追了上去。
而挥出刀气阻拦的陈奕,此刻刚刚斩下萧永松的脑袋,待他扭头望去时,三人已消失在了林中。
“哼!”
一脚踹开无头的尸体,他冷哼一声道:“跑?让你先跑三十丈,看我追不追得上你!”
从陈奕出手到现在不过片刻功夫,局势已然大变,一连去了数名好手,江湖客们压力大增,众人趁此大好机会又围杀了两个,阵中仅存三人苦苦支撑。
陈奕看了一眼,自觉这几人已是强弩之末,构不成什么威胁,便将他们交由家将们解决,自身前往追赶。
临走之前他吩咐了一句道:
“料理了这几人之后,将一切处理干净,方圆三里内的江湖客一个都不要放过,若不能生擒便统统杀了......”
话音未落之际,脚下地面已然爆裂,身形化作折跃的紫电消失在树林中。
此事蹊跷,怀孕的嫂嫂在自家地盘被外来人留难,此事不论如何处理,皆于陈家声名有损,更有可能危及嫡子血脉......
今日他铁了心要将此事做绝、做尽!
......
小树林中,一道蓝色人影为躲避追杀,急急而奔,背后两道身影衔尾紧随,更之后则隐隐有轰鸣之声传来。
“该死,若无这身伤势,岂惧这几个小辈!”柳寒风无比憋屈,奔逃之际心中暗恨道。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看个热闹竟看出了一场血光之灾,身上伤势虽不重,但心内躁意却无论如何难以压抑。
骤然回身出剑,一声怒吒之下,一身看家本事再现,凛冽剑气化作寒风袭向陈端礼、陈端义二人。
两兄弟也是丝毫不惧,哪怕被剑气割的遍体鳞伤,也要与柳寒风近身缠斗,出手间不顾自身生死,招招逼命,只往对手身上要害捅去,竟是以命换伤的打法。
一时间声势被夺,对手面色越打越差,随着轰鸣之声渐近,二人面露喜色,而对手面色却愈发惨白......
终于,一道紫雷从远处一闪而至,落地之际引发滔天气浪,将缠斗的三人尽数震飞!
大片的尘埃散去,四道人影显露,其中刚刚爬起来的陈端义灰头土脸的高声提醒道:“公子,这老贼伤势极重,快宰了他!”
“你们......”
柳寒风挥手扫开烟尘,愤然质问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陈奕十六岁的少年形象,在他眼中化为了地狱恶鬼,追魂索命、如影随形......
“无冤无仇......”
清冷的声音传来,一字一句像大山一样压在了柳寒风的心头。
陈奕轻笑了一声,抬手挺刀,缓缓说道:“我陈家百年来,在边疆战场打生打死,不知赔上了多少族人性命......尔等何德何能,敢来质疑我陈家声誉?!”
“这便是仇,便是冤!”
“即便如此,也罪不至死吧!”柳寒风愤怒的回驳道:“教训一番难道还不够,非要取人性命?!”
陈奕淡淡的回道:“谁知那几人是否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尔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危及我家嫂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是胜利者,想杀人的理由有千万种......
柳寒风心知辩解已是无用,何况与那几人不过点头之交,他确也无立场担保他们绝无问题。
“呵呵,真是蛮横霸道......到底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教出了你这个杀胚?!”
他无奈的轻声苦笑,恨恨骂道。
随后又不甘心的再次开口问道:“当真无任何转圜余地?”
陈奕犹豫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半响,忽得开口道:“束手就擒,再谈其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