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
虎鹤郡城内热闹非凡,锣鼓喧天。
此时的谷家总府车水马龙,鞭炮轰鸣,前来祝寿的人堆挤在一起,简直是人山人海。
谷家老太爷三百大寿,整个贺州的谷姓族人都赶回来为其祝寿,还有来自贺州其他郡宾客,士绅豪强,各级官员,都是贺州极有名望势力的存在。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就连周边其他几个州的一些名门望族,百年世家,都派来了重要人物给谷家老太爷祝寿。
陆扬坐着马车,慢悠悠地驶向谷家总府。
一路上,他看到虎鹤郡百姓大多是满面喜色,奔向谷家的方向。
“谷家老太爷真大方,去到谷府门前说了几句祝贺的话,居然都给了十两银子!”
“还有门外的流水席!山珍海味,美酒佳酿随便吃,随便喝!”
“啧啧,我守在门口,听那谷家报贺礼,各种奇珍异宝,简直是大开眼界!”
……
马车内,陆扬听到这些声音,眉目微顿。
他抬起头,皱眉问道:“这谷家如此恃强凌弱,居然还受人拥戴?”
“你小瞧了谷家。”
坐在陆扬对面的程清怡面带轻纱,摇头苦笑道:“他们在御人方面很是独到,以严重的赋税加上无法迁移的条令,从最初开始统治,如今对此城的掌控达到巅峰,这些地方的百姓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统治,对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谷家只要施舍出一丝善意,他们就能感激涕零,磕头跪谢。”
“这不就是在培养奴性么?”
陆扬眸中闪过一道冷光:“说起来,他们野心不小啊,暗中彷照大武的治民之法。”
大武的统治虽然也会养成百姓的奴性,但那是被动改变,究其因就是大武的统治时间太长了,潜移默化的改变百姓们的认知,而谷家不同,他们是以高压的形式强制培养百姓的奴性。
二者的做法截然不同,谷家的方式更加酷烈!
两刻钟后,马车终于到达谷府总府前。
谷府的迎宾管家眼尖,一眼就瞧到镇抚司马车,连忙让人去内府禀报,自己领着人走上前来。
这时,陆扬一行也下了马车。
四下打量一眼,只见张红结彩,人声鼎沸,远处流水席摆开,觥筹交错。
前来祝寿之人是络绎不绝,朱红大门前负责唱和寿礼的下人嘴都没停过。
“云王到!”
随着随行洪龙一声清喝,全场的鞭炮声,宾客的声音,还有报贺礼的声音全都被压下去。
顿时,惊呼骚动响起,无数道目光投来,想要一窥传说中七皇子真容。
就在这时,一伙人从朱红大门内快步走出,为首一个精瘦老者身高八尺,鹤发童颜,正是寿星公谷家老太爷,谷玉龙。
“云王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谷玉龙领着人走到陆扬面前,哈哈一笑,拱手便拜:“老夫谷玉龙,拜见云王!”
态度很是恭敬,甚至是有些谦卑。
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齐齐行礼。
“谷老先生客气了!今日你是寿星公,本王是晚辈,该是本王向你行礼才对!”
陆扬清笑一声,连忙扶起谷玉龙,又拱手还了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
谷玉龙惊叹道:“云王之大名,老夫是如雷贯耳,早就心生万分敬仰!”
这话一出,不少人的面色隐晦起来,有些人的眼中更是浮现出嘲弄之色。
这可算不得一句好的夸奖。
“谷老先生过奖了,区区一点虚名,不值得称赞。”陆扬连连摆手,面无异常。
“哈哈,云王真是谦虚!来,请入府!”
谷玉龙笑容慈祥,很是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敢不敢,寿星公您先请!”
陆扬同样如此。
“哈哈,一起一起!”
一番推辞后,谷玉龙领着陆扬,一起走向朱红大门。
经过登记寿礼的红桌时,陆扬拍了拍脑额,从怀中掏出两个玉盒,放在桌子上:“来得匆忙,本王只准备了两份薄礼,还请寿星公不要见怪。”
“哎!云王能够赏面光临,就是老夫收到的最好礼物!更是老夫最大的荣幸!怎能让云王你破费?请收回吧!”
谷玉龙不愧是几百年的人精,场面话说得极为好听。
“应该的,应该的。”
陆扬笑眯眯道:“本王祝寿,若是没有寿礼,岂不是让人笑话小气了?这位管家,劳烦你了。”
桌后执笔登记寿礼的白衣管家连忙起身,拱手恭敬问道:“敢问云王的寿礼是……”
“哦,没什么,这第一份寿礼,只不过是飞鹰楼的楼主令牌而已。”
陆扬云澹风轻地吐出一句话。
此话一出,全场一静。
极度的安静之后,骚动轰然暴起。
在场宾客无比震惊,起立,纷纷探头张望:
“飞鹰楼的楼主令牌?!”
“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那这寿礼太过厚重了!”
“见令牌如见楼主,在飞鹰楼,这可是莫大的权利啊。”
“嘿嘿嘿,若是让我得到楼主令牌,那岂不是说飞鹰楼宝库里的神兵秘籍随便用?”
……
谷玉龙也被震惊了一下。
刹那间,两股强大的敌意笼罩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花家与黄家的老家伙在暗中警告自己,若是自己接了令牌,可能立马就会成为众失之的。
况且现在也不能确定令牌是真是假……
他人老成精,脑子转得特别快,立马分析出利弊,给管家打了一个眼神,哈哈一笑:“云王这份寿礼如此的厚重,让老夫实在是受之有愧!老夫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老翁,何德何能占据此物,还请云王收起来吧!”
说罢,老泪纵横,给陆扬深深作揖一拜。
与此同时,那个白衣管家也连忙从桌后走出,双手捧着玉盒,无比恭敬地递到陆扬面前。
“哎!老先生是觉得本王授予你令牌不妥么,放心好了,我已经得到了清怡同意!”
陆扬并没有收回玉盒,微微一拱手,万分敬仰道:“再说谷老先生治理贺州数十年,一片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如此之大的功劳,区区一份楼主令牌而已,收下又有何妨?”
听到这话,谷玉龙脸色微变。
这是捧杀!
“云王太过看得起老夫了!贺州能有今日,都是陛下与楼主的功劳!”
他身子再一躬,都快埋到地里去了:“楼主如今下落不明,飞鹰楼正值风雨飘零之际,我谷家作为附庸世家更不能逾越了规矩!这份厚礼,老夫实在无法收下!还请云王收回吧!”
目睹这一幕,在场之人俱是心生感叹,谷老先生和云王真是相互敬重,一见如故啊。
但有的人神色凝重下来,已经看出了二人言语交锋之间的明枪暗箭,刀光剑影。
这云王陆扬……是来踢场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