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廖仲凯如期来到了林羽的司令部。
这座略显简陋的建筑在寒风中更显萧瑟,门口站岗士兵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坚毅。
刚一进门,廖仲凯就看到林羽在指挥着士兵布置司令部。
他急切地大步走向林羽,目光如炬,上下仔细打量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焦急地问道:
“慕之,这几场仗打下来,你可曾受伤?”
廖仲凯的声音被寒风撕扯得有些破碎,眼神中却满是担忧。
林羽连忙笑着回答:“廖叔放心,我一切安好。快请屋里坐。”
说着,林羽赶忙将廖仲凯让进屋。
廖仲凯听了,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进屋内。
林羽倒了杯热水递给廖仲凯,说道:“廖叔,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廖仲凯接过热水,喝了一口,紧接着说道:
“慕之,你这几场仗打得实在漂亮!那战术运用得精妙绝伦,真可谓是有勇有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
“战场之上,你指挥若定,排兵布阵皆恰到好处,每一次决策都果断而精准,让敌人摸不着头脑,只能被动挨打。”
廖仲凯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激烈的战场。
林羽谦逊地说道:“廖叔过奖了,都是将士们英勇无畏,舍生忘死,我不过是略尽指挥之责。”
“若没有他们的浴血奋战,这几场仗也难以取胜。”
林羽的脸上满是对将士们的感激和敬意。
此时,房间内十分安静,只有窗外的寒风不时呼啸着,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地上的炭火盆散发着微弱的热气,陈旧的桌椅摆放整齐,墙上的地图标注着敌我双方的态势。
廖仲凯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道:“你也不必过谦,你的功绩,中央委员们皆是看在眼里,对你十分欣赏。”
“你的军事才能和领导风范,在这几场战役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大家对你是赞不绝口。”
廖仲凯的语气充满了肯定和自豪,他为民党能有这样出色的将领而感到欣慰。
随后,廖仲凯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缓缓说道:
“此次杨希闵和张震寰叛乱,你有把握吗?”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林羽,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林羽神情郑重地说道:“放心吧!廖叔,我绝不会让他们进去羊城。”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但在内心深处,他也有着一丝忧虑,毕竟杨希闵有四万大军,张震寰有一万多,加起来就是五万多人。
尽管他们的战斗意志和武器相对较差,但就算是五万头猪,林羽也不可能全抓住。
廖仲凯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
“慕之,中央已经决定,将教导一团给你调回来了,还有部分粤军也交由你指挥。我还给你带来了一批武器弹药。”
林羽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和振奋,说道:“多谢中央的信任和支持,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这批弹药来的太及时了,他们教导师本来弹药就不多了,临来之时还给驻守淡水的粤军留了不少。
廖仲凯站起身来,拍了拍林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慕之,此次平叛,责任重大。但我们坚信,你一定能够带领将士们取得胜利。”
说完,廖仲凯便告辞离去。
廖仲凯离开后,林羽站在司令部的窗前,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
他深知,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热血青年会牺牲。
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撩动着他的衣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廖仲凯离开后,林羽伫立在司令部的窗前,久久地凝望着远方,内心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他深知,这即将来临的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战斗,难以预料又会有多少满怀热血的青年将英勇牺牲。
寒冽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肆意钻进来,轻轻撩动着他的衣角。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毫无退缩之意,满满的尽是坚定和决绝。
此时,突然有个警卫急走了进来,先敬了个礼,接着大声说道:
“报告司令,运输武器的人需要您签收武器,我们后勤部部长病了留在了淡水。”
林羽点点头,说道:“让那人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人迈着沉稳步伐缓缓走了进来。
见到此人,林羽不禁一愣,脸上满是惊讶,脱口而出:“凯申兄,怎么是你?”
林羽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且明显苍老许多的身影,心中瞬间涌起无数疑问。
常凯申似乎还在为当初争夺黄埔军校校长一职耿耿于怀,脸色有些阴沉。
他未发一言,只是默默将武器清单放在林羽面前。
林羽签完字,再次追问道:“凯申兄,这几个月我一直想找你聚聚,却遍寻不得,你到底去哪了?”
虽说林羽如此问,但他实则好奇当初日记本之事如何收场。
常凯申依旧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回林校长,数月前孙先生派我去东瀛办事。”
在说“校长”二字时,他刻意咬得很重,眼神中不易察觉地流露出一丝怀疑和不满。
他一直怀疑当初之事是林羽在背后搞鬼,可苦无确凿的证据。
那桩事在他心里始终像一根刺,时不时地刺痛他,让他难以释怀。
林羽敏锐地捕捉到了常凯申的异样,但他只是淡然一笑,根本没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没证据的事自己打死也不会承认。
况且,以他对局势的判断,以后常凯申可没资格做自己的对手。
林羽轻描淡写地说道:“哦?去东瀛办事,那想必是重任在肩啊。”
常凯申冷哼一声:“不过是些跑腿的琐事罢了。”
林羽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常凯申:
“可别这么说,能被孙先生委以重任,无论事情大小,都说明孙先生对你的看重。”
常凯申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想:“看重?哼,若真是看重,当初就该让我当黄埔校长。”
林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凯申兄,莫要多想,如今局势变幻莫测,机会总是有的。”
“哦,对了,你现在任何职?”
常凯申眼神黯淡,缓缓说道:“我如今不过是运输队的中队长罢了。”
他的语气中满含着几分自嘲与不甘,仿佛命运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林羽心中不禁暗暗吃惊,着实没想到常凯申竟被安排在了如此低微的职位上。
不过,说实话,林羽内心觉得这倒也挺合适的。
不过,他还是故作生气地说道:“太屈才了,凯申兄,你是个军事人才,怎么能在运输队工作?而且还是个中队长!”
“这样,你来我这里,我让你做运输大队长。”
听到此话,常凯申差点破防,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武器清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